《半缘君》轩辕婧

12、赴身入场

　　景睿本来肯定是不会参与到皇子们的党争中去的，但是在翰林几乎是临终的托付之下，还是点了头。他不是那种会轻易食言的人，既然点了头，答应了要照顾皇次子，那么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何况，他本来也有些倾向于皇次子一派的。从此后，景睿便时常跟皇次子来来往往的了。
　　不过景睿并没有帮皇次子做过什么伤害手足的事，其实现在皇次子也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他如今只需要安分守己，守着这个嫡长子的名分。何况他母后也已经故去，虽不能再提供帮助，但是却绝不会再失宠见罪于陛下。其余皇子大约只能期待他自己倒台了。
　　景睿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不用像是大梁那样腥风血雨。这日景睿跟皇次子闲聊时，对皇次子说：“我看二皇子跟其他皇子们很少来往，您是害怕陛下忌惮您拉帮结伙么？”
　　皇次子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那倒不是。只是那些兄弟们，要么便是对我的位置有觊觎之心，要么就是认为我是中宫所出，身份不同，不愿亲近攀附。偶尔说两句话，不是敌意就是生分，我也难与他们交心。久而久之，便是这样了。”
　　景睿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只是您这样到底不太好。我想，陛下忌惮的，应该是您跟外臣勾结。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倘若陛下的臣子尽皆为您效忠，是会令他不安。但你们兄弟之间，亲亲睦族，我想陛下是乐意看到的。”
　　皇次子抬眼看了景睿一眼，道：“你说这些我何尝不懂。其实朝臣我也没多结交。就是翰林，亦是我幼时的师父。这些年，都是他帮我在外联络。我们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许多事不必他告诉我，所以我们来往得也少。如今他走了，我也觉得少了膀臂。你倒是好的，只是毕竟初来大楚，终究还人头不熟，指望你也……”
　　景睿既然这么开口了，自然有一番想法，道：“陵王呢？我记得，我刚来大楚的时候。他便来咨我皇子间的事儿。他不能为您在其他皇子之间多走动一些吗？”
　　皇次子冷笑了一下，道：“陵王此人，我有些信不过。他这个人，为人狡黠，精于算计。因为大楚皇族不参政，所以他私下里做些商业，朝廷一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罢了。前些年，他因企图倒卖劣质军火给军队，被大哥的舅舅抓了，险些砍了他。后来因为宗亲求情，才免了罪，他不过是因为得罪了大哥，才偏向我这里的。这两年，他出使各国，从中没少牟利。亦有我手下中的人查到他的，虽没出大事，但是未必他不记恨在心上。将来一旦有了更好的主子，只怕他未必安心跟我。”
　　景睿听着这些，蔚然不语。又想到梅长苏来了。多半当初梅长苏要他相助也是私下许了他什么好处罢。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说好了不再去想往事，怎么又去想起来了。对皇次子道：“若果然如此，的确是不能用他。爱财本非过，他倒也算是一个耿直的人。但为了财可以不顾朝廷利益，那就不是了。二皇子也不必刻意袒护他。在宗亲皇室间走动的事，便交给我罢。纵然现在不熟，慢慢总能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