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吴医生绯闻记》熙姑娘

7、心疾

　　Chapter 7

　　解小花深知自己的发小属乌龟的，不能逼太紧，装作没看见吴医生一脸的少女怀春。媳妇儿都这样了，齐先生也十分知趣地装傻。

　　吃到五分饱，餐桌前一向是谈天的绝佳场所。刚刚替身边人剥了蟹的张先生和齐先生一起去卫生间洗了个手，不带多少刻意的，解小花和吴医生就调了个位置坐在了一块儿；另外两人回来后直接双双坐去了对面。

　　服务员适时端上了一锅桂圆红枣莲子汤，飘着热气，丝丝的甜味一阵阵泛出来。

　　解小花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小碗，“可以了，我来。”

　　服务员躬了躬身，“好的。几位请慢用，有事请按铃。”说罢关上了门。

　　解小花挑挑拣拣着舀了满满一碗，端到了吴医生面前，“全部喝掉。”

　　“啊……”吴医生皱着脸。虽然早就猜到是给自己喝的，可他真的对这道汤没兴趣啊！

　　“啊什么啊。一个枣子都没放，桂圆两粒，莲子四粒，银耳六个，给我全喝掉，一点都不许剩。”
　　解小花的手指在吴医生脑门上敲了两记，“黑眼圈还是这么重，不用想都知道你肯定没好好吃药，还不要补补？”

　　吴医生叹了口气，“你特么真是我亲妈。”

　　“乖儿子。”

　　“……”

　　解小花见吴医生端起喝了，满意一笑，“这个月收到多少情书啊？”

　　“不清楚，没细看，十几封？”

　　“一如既往受欢迎嘛。看来那帮妹子还没跟你熟起来，熟了就知道你表面上看成熟冷静有魅力，其实是个脑残儿童。”

　　吴医生也笑了，“怪我喽？”

　　“最近工作忙吗？算算咱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每次有活动你都说太累。”

　　“是有点累，换季了嘛，小朋友容易生病，经常要加班。”

　　解小花边快速在手机上打着字边漫不经心问：“嗯，体重多少了？”

　　“上次称好像六十二还是……喂，又套我话！”

　　“是你防备心不够好吗，三言两语就套出来了。挺苗条啊，是想成仙了？”解小花瞟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管好，我也不是非要你怎么样。不过，劳烦你爱惜点身体，吴医生。”

　　吴医生默默感动了一下下，给解小花夹了只自己刚剥好的虾。

　　“嗯……之前我老师那边的手术的事，谢了啊。”吴医生把莲子汤喝完，继续吃菜。

　　解小花手指一停，“你既然提到了，我就吐槽几句。那帮人也好笑，你老师被师母拉走，剩下几个都是废物，一台手术都不敢做，平时评职称什么的自夸能力一等一，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都萎了，集体撺掇你老师把你叫回去。像什么话？你都已经不是心外科的了，去干什么？这部门可不是随便来个熟人就能直接提刀上阵的。”

　　吴医生沉默了几秒，“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我就猜到你这种没脑子的想不到里头的弯弯绕绕，肯定会犹豫要不要帮忙，毕竟出面人是你恩师。”

　　解小花放下手机，也喝了几口汤，“往好了想，你手术成功，帮了个忙，家属感谢，医院感谢，说白了还是没有半点实际的好处；话又说回来，万一手术出了任何差错，只要你参与进去，最后绝对会被当成替罪羊。啧，想想都一身的麻烦。”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也是真的不想去。”吴医生蹙眉。

　　“我知道。”

　　“那你怎么解决的？”

　　解小花面不改色道：“这还不简单？整个科室的人都学艺不精，那老子就给他们找个正经前辈教教呗。我想办法把一位去国外进修的教授劝去一院了，有他在，别说那台手术，十年之内一院心外科原班人马都不可能有机会升职。当然，你老师除外。”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留余地。”

　　“有意见？”

　　“完全没有。”

　　吴医生不得不吴医生不得不承认，如果说刚得知真相他还有点不忿的话，听到这番话之后心里实在是爽。

　　吴医生和解小花说话时声音并不大，只要有心还是能听得清楚。为表尊重，对桌的两个男人还是没有刻意参与话题。

　　但事实是——

　　齐先生：“哑巴，吴邪为什么要吃药？身体不好？”

　　张先生：“不知道。”

　　齐先生：“哎哟，看不出，吴邪很受欢迎嘛。他在哪儿工作？一院？”

　　张先生：“嗯。”医生不在医院工作在哪工作？

　　齐先生：“一院的心外科竞争压力挺大的吧，我记得以前听说过，那里出了个小天才，年纪轻轻就主刀了。”不过他对当医生兴趣不大，拿到资格证之后就归队了，也就没能见着这位后辈。

　　张先生：“你说的是第一医院？”

　　齐先生：“废话！”

　　张先生：“……他现在是附属医院的，儿科医生。”

　　齐先生：“啧啧，难怪我媳妇前几天那么生气，原来有这么一出。”

　　张先生：“医者仁心，毕竟难得。”

　　齐先生：“咱们要不要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谈话的样子？”

　　张先生：“可以。”

　　齐先生掏出一张磁卡给了张先生，“这次休假时间还算长，我肯定是陪我媳妇的，你准备干什么？”

　　张先生把磁卡插入随身带着的小型转化器端口，把数据线连上手机摆弄了十几秒，之后收起东西，将磁卡还给了齐先生。

　　“陪不不。”

　　齐先生嗒嗒嘴，“天天陪她窝在家里多无趣啊？抽个好日子去野一圈怎么样？”

　　“不了，你跟你媳妇去吧。”

　　“行。”齐先生单手撑下巴，不动声色观察了下吴邪，噙着略显淡漠的笑低语道：“花儿的发小以前出过事，你知道吗？”

　　张先生也不留痕迹地看了吴邪两眼，“不知道。”

　　“他看上去精神挺好，但其实只是因为今儿心情不错，以致不明显而已。精神状况不太好，失眠现象很可能持续了半年以上的时间，饮食应该还算规律，但吃得太少，所以有点消瘦，却不至于到孱弱的地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从第一次见到吴医生到现在的观察来看，张先生知道齐先生的分析十有八九是对的。关于这一点，张先生也早有推断：“他有心病。”

　　齐先生用左手拿起一把叉子娴熟地转动着，“我也这么觉得。他使用左手的频率比普通人低了很多，并且有点刻意地控制自己尽量不动手腕。他的左手没有任何问题，只可能是潜意识作祟，那么他心里如此在意这个部位的理由很可能是——在那只遮盖了某些东西的手环下面。”

　　张先生蹙了蹙眉，“自杀？”

　　“我的猜想是这样。既然他戴的是较宽的手环而不是普通的手链，说明伤口不小，而且当时割得比较深，所以留下的疤痕很明显，不得不遮住。”说着，齐先生挑起个笑，“不过他毕竟是医生嘛，真危险啊。”

　　一个知道从哪个角度下刀、割多深能致死，仿佛连死亡都能染上严谨的美感的职业。

　　两人对饮了几杯76年份的香槟，不约而同选择跳过不谈。

　　聊了会儿天，四人很快便又来了胃口。解小花喊服务员上了最后几道时鲜菜，味道很好，又都是对口味的，最后基本都被吃了个干净。

　　见了面，吃过饭，解小花和齐老板早就买好了某电影首映的情侣座，约会去了。

　　吴医生于是又坐上了张先生的车。

　　说实话，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