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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不正常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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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越来越喜欢撒娇的吴医生这回已经驾轻就熟，走到张起灵跟前，手还没伸过去头就先埋进了他的颈窝里，一蹭一蹭的，由着张先生将他紧紧地抱住，温暖且安全。
“我想你了张先生。”
“嗯。”
“医院有个臭傻逼烦死了，看我好欺负就蹬鼻子上脸的，我都累坏了。”
“辛苦了。”
“我好累啊，不想努力了，不想好好上班了，就想颓在家里，跟你和不不一块看看电视……啊！！”
吴医生猛地从张先生怀里蹦出来，眼眶还红着，整个人的表情却不太对，就像只突然被揪住了尾巴的小兔叽。
张先生弯起了嘴角，“怎么了？”
“我的妈啊，我都干了什么……不不！我这几天忙昏头了都居然把她给忘了！！她会不会已经饿死在家里了啊啊啊啊！”吴医生握上张先生的手就要跑，“快快快，你车停哪儿了？赶紧回去看一眼！”
张先生反手将他抓住，搂住了吴邪的腰把人一下子抱了起来，还将他的两腿扣在自己腰上。
“别急。”
“怎么能不急！她生气了拆家事小，饿死事大！”
“你不在家的第一天，不不就被我死党接过去了，现在正在他家里吃好喝好，据说已经胖了半斤。”
“……”吴医生一噎，“现在我不急了，你先把我放下来。”
“不。”
“快点！”吴医生耳朵根全红了，“这边晚上也有人来往的，万一被看到了怎么办？”
“嗯。”
吴医生一巴掌拍上他的背，“嗯什么嗯！快放啦！我都多大人了还被托着屁股抱，太丢脸了！”
说着就要回头去看附近有没有人，被张先生一使劲就给转了回来。
“喂——”
张先生不说话，眼带笑意看着他。
两人头顶就是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在秋日的夜里不见萧索，反倒透着暖。吴医生鼓着嘴巴瞪他，没到十秒就破了功，将张先生的头抱进自己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太讨厌了。”
“嗯哼。”
“让我下来一点点。”
张起灵依他的把人往下坠了坠，两人刚巧四目相对，额头贴额头。
吴邪一口咬在他鼻尖上，“但是我还是特别特别喜欢你。”接着吻了上去。
半夜巡逻从监视器里看以为有情况特意赶过来，结果目睹了两人五分钟无缝接吻过程的保安小哥：…………
吴医生说偷懒就偷懒，还有男朋友给他真·撑腰，底气特别足，亲完了就给护士长林阿姨打电话。
林阿姨非常关心：“哎呀，怎么突然要请假？啊是生病啦？”
吴医生很想实话实说：我男朋友肥来啦！我要跟他滚床单！
但最后说出口的还是那一套标准说辞：“真的对不起，我这几天加班多了身体有点虚，发烧了，扁桃体也有点发炎，想请一天假。”
“当然没问题！一天哪里够啊，小年轻也该注意才对，你就休三天吧！放心，院长那边我一会儿帮你说去，小吴医生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诶诶，谢谢林阿姨。”
“客气什么！”
保安小哥这会儿早就走远了，张先生放心让吴医生转过身来，随意般问道：“请好了？”
“嗯！护士长一下准了我三天假！”
“护士长？”
“对，姓林，是院长的媳妇儿，十分地霸气，说一不二。”
吴医生家没几步远就能到，张起灵本来还在思考，怎么样才能直接说回他家，让话题转得不是那么突兀，吴邪却突然攥住了他的手。
手心里有汗。
张起灵一顿，就听吴邪故作镇定着说：“已经很晚了，要不就在我……我爸妈家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家？”
“好。”
“唔……我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你先做一下心理建设我再开门。”
张起灵静了三五秒，“好了。”
吴医生进门的第一反应是：应该自己先进去把灯都打开再让张先生进来的！
夜里他家的视觉效果比白天和傍晚还要诡异许多，黑暗的环境放大了一块块大型的白布和龛台上森森幽光的冲击，他自己看习惯了不觉得，这会儿带着人来，感觉到张先生一瞬的僵硬，才意识到是有多不正常。
吴医生无措地将指甲嵌进了肉里，“那个……”
他咽了咽口水，试图让突然沙哑的嗓子缓过来一些，“我爸妈去世有段时间了。我……大概是不想打扰他们的清净，就把东西都遮起来了……就是，就是，就想遮遮灰，然后……”
张起灵脱了鞋，规规矩矩在其实全空的鞋柜一角摆放整齐，走到了龛台的前面，鞠了三次躬。
“伯父伯母，初次见面，我是张起灵。”
吴医生刚合上家门，智能锁自动锁上发出“喀嗒”的声响，他靠在门上浑身颤抖。
“不知道吴邪之前是否和两位提及过我，我想是有的。”张先生说到这儿，微微笑了笑，“虽然他很不舍得二位，但我还是希望能将他带走。希望你们能同意并支持。”
他回过头来，像是没听到吴医生压抑的哭声，问：“你呢？”
“他们，已，已经同意啦……”
张起灵又鞠了三次躬。
吴医生自暴自弃般摸黑来到他身边，揪着张先生的衣服袖子把人领去了自己的卧室，室内一片漆黑，他却对所有的细节一清二楚，显然早就熟悉了这种环境。
张先生再度皱起了眉，没有说什么。
关上房门，吴医生抹干净眼泪才终于开了卧室的灯，厚重的深色落地窗帘将室内严丝合缝地与外界隔绝，不留一点间隙。
所有的东西都按大小高低排列得整整齐齐，床单被子甚至不见明显的折痕。
张先生任务完成就直接回国来找了吴医生，行李什么的都在，换洗衣物之类的都有，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一前一后洗完了澡。
张先生边擦头发边来到床边，吴邪趴在床上看东西，他拍了拍吴邪的腿，“别趴着看书，坐起来看。”
“哦。”吴医生合上本子，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替张起灵擦起了头发。
同床，共枕。
吴医生关了灯，屋子里黑得连眼睛都看不清。张先生习惯性地把人搂进怀里，从额头一路吻下去，还没到嘴唇就感受到了吴医生的抗拒。
“？”
“张先生，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嗯？”
借着漆黑的坏境，吴医生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小心翼翼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有精神疾病。以前有段时间更严重，后来出了点事，在住院期间就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病，没有完全康复。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也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不然你看，以后大家会说，张先生那么优秀，可他的对象却是个有病的，心理不正常。”
张起灵翻身下床，借着脑海里的记忆找到了开关的位置，“啪”地把灯给打开了，眉头皱得死紧。
吴医生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张先生舒了口气，尽量平静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央视的一部纪录片，讲的是经常不被大众认可的一些身心异常现象，比如双性人，也比如强迫症。”
吴医生颤了颤，“没，没有……”
张先生看向他，眼里温和的笑意点点：“那我建议你去看一看，我认为这些所谓的‘异常’没什么可诟病的，就像双性人天生比常人多了异性的生殖特征，他们是生物学所说的，人类进化至今的产物，众人厌恶、排斥、不理解，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存在和诞生。而强迫症，这一群体只是比他人多了高强度的缜密意识和惊人的行动力，毕竟这世上能日复一日规范自己行为的人，实在少有。”
张先生一步步紧逼而来，吴医生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你觉得他们是不正常的么？”
吴医生鼻子一酸，没来得及回应一句，眼泪就先没用地下来了。
他捂着脸，身体蜷缩在床前的木质靠背的一角，肩膀克制地抖动着，看上去弱小又可怜，边抹不断掉下来的眼泪边摇头。
“被你推开忍住不用强的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吴邪，告诉我，他们不正常吗？”
“不是……不是的！”
张先生默默等他平静下来。直到吴邪终于主动把两手放下，露出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张小脸蛋，他才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笑得无奈又帅气。
“现在，你可以吻吻我了吗？”
吴医生抓起被子胡乱擦了把脸，红红的鼻头一吸一吸的，爬到张先生怀里，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哭包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