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吴医生绯闻记》熙姑娘

19、钓鱼

　　Chapter 19

　　吴邪有个不靠谱的兄弟，诨名老痒，跟他从小就是同学，关系也没好到多铁的地步，但起码一直保持着联系。老痒混的是“文人圈”，他们那帮人说话做事总带着点穷儒的酸腐气，又大多是愤青，吴邪跟这些人没共同话题，并没有什么深交。

　　但这天老痒通知他说自己看上了一个姑娘，想求着吴邪替他出出主意。明天是周六，后天晚上吴邪也不用值班，因此便松口答应了。

　　当时老痒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的时候，吴邪问“我需不需要穿得低调点”，老痒说“成啊，随你。”

　　吴邪本来也只是调侃一句，毕竟客观来讲，他的硬件水准可比老痒好多了，朋友去撩妹，自己当然多少收敛着点才是。

　　可等到周六下午，老痒却说“记得穿得像样点”。

　　吴邪没多想，问：“为什么？不怕我影响你把妹？”

　　“嗨，哪儿的话啊！”老痒笑得有些敷衍，“可一定得穿骚气点儿，这家店不放正经人进来。”
　　“什么店？”

　　“那叫什么……‘宙斯’的。”

　　吴邪眉心一蹙。

　　Zeus，盗市逼格最高的酒吧。纯实名制，不带身份证件不让进，穿得一身正气的不让进，丑得有碍观瞻的不让进，黑名单里的人当然更不让进……总之，是个规矩一大堆，偏偏还颇受各种阶层的人欢迎的酒吧，黑白通吃。

　　“怎么会把地方定在那里？”

　　老痒不甚在意道：“哎呀，又不是去吃喝女票赌的，不就是约个小会嘛……是这样，我看上的姑娘就是这家店的服务生，我这不是，就想去看看她么。”

　　吴邪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挂了电话，他转头就找解雨臣问了两句。

　　——老痒约会约到Zeus去了，还非要我陪他一起，那边环境怎么样？

　　解雨臣的回复也很快：你觉得呢？那种地方能有好的？

　　吴邪：具体点？

　　解雨臣：只有你的想不到的。灰色地带，你觉得能发生些什么事，吃喝女票赌都算好的。

　　解雨臣：别怪我直，解子扬不是东西，找这种蹩脚借口刻意拉你过去，绝逼是要犯事。你要去也行，我到时候找人去暗中看着你。

　　吴邪：知道了。

　　又过了三五分钟——

　　解雨臣：他最近跟我的一个商业对手有点牵扯，好像还惊动了警察。到时候万一临时出什么乱子，我会派两个你认识的去接应你，其中一个是我贴身保镖。

　　吴邪腹诽，小花什么时候有贴身保镖了？他不是从来不信外人的吗？

　　吴邪：好，听你的。你也别太乱来，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么？

　　解雨臣：有啊，你记得打扮得骚一点，越撩越好，咱们来个钓。鱼。执。法，不怕那几个鳖孙不上钩。

　　吴邪：……日

　　解雨臣：哈哈哈哈，而且还不用老子动手，警察出马，稳妥得很。

　　他倒挺理解解雨臣的想法的，老痒跟他有几年没什么联系了，也就是逢年过节群发个祝福短信的交情，这时候贸贸然找上他，不太可能是好事。

　　解雨臣这会儿又来了条新消息：最近跟老张联系没？

　　吴邪一顿，大约是心理作祟，从胸腔到指尖传来阵阵麻意。

　　吴邪：没，怎么了？

　　解雨臣：不应该啊，转眼都大半个月了，一句话都没说？

　　吴邪苦笑：还真没。你跟齐哥聊骚就算了，别把我和张先生也想的一样。

　　解雨臣：屁

　　解雨臣：算了，没什么。你倒也憋得住不去骚扰人家。

　　吴邪：什么跟什么……我答应了要等他回来。

　　吴邪：要是真的找他说话了，心就收不住了……

　　解雨臣：这小媳妇的口气，啧啧。

　　吴邪：滚吧，我睡了。

　　解雨臣：好的，儿。

　　吴邪：……

　　解雨臣犹豫之下，还是没告诉吴邪实情。

　　总归没几天了，就让他先别瞎瘠薄担心了吧。

　　隔天，吴邪翻箱倒柜的把几年前的旧衣服给找了出来。

　　既然极不靠谱的老痒和极其靠谱的小花都说要“骚”点的衣服了，他还真不敢穿得太规矩。要知道，越是杂乱无章的地方就越不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异类，否则更容易出事情。

　　他不是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从叛逆的青春期到备受吹捧的工作初期，他的张狂劲儿可实在不小，穿衣风格自然也里里外外透着股狂傲感，怎么张扬怎么来。

　　吴医生犹豫着拎起一件奶油白的半透明真丝衬衣，下身是条低裆牛仔裤，破洞的，腿部前后左右裸露的面积凑起来大约能有一半，拿着进了浴室。

　　他平时上班都会因医生的职业需要把头发梳成三七分，稍稍定个型，看上去能成熟稳重些。今天冲了个澡后吹干了一半就放下了吹风机，拨弄了几下，自然四六分，前额有几小撮碎发耷拉着。

　　换上衣服，吴医生取出镜柜里多年前秀秀送的祖马龙香水，这款的香味是琥珀薰衣草的，并不刺鼻，吴邪咬咬牙，全身关节腕部一连喷了七八下，整个洗手间里瞬间弥漫出前调清爽的苦橙叶香，这才扣好皮带跟衬衫袖口，照了照镜子。

　　乍一看就像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不甚明显的黑眼圈像是漫不经心的眼妆，愣是在偏清纯的长相之上添了分情调；浑身上下肤色白皙，略微透光的丝质上衣外露出半截精细的脖颈，牛仔裤是低跨的，细瘦的腰身勾得微紧，臀部略翘。没露点，包裹着的身体却像极了似有若无的挑拨。

　　换了双小年轻爱穿的小白鞋，吴医生这才缓缓意识过来那一丝不对劲……

　　他以前虽说也喜欢那种拉风装逼的衣服吧，可……可也不至于像今儿这一身一样……

　　跟鸭子可以说很像了。

　　“我怎么想的？”

　　吴医生边锁家门边嘀咕了一声，然后回忆了下洗完澡的自己的心路历程：起床之后就在想张先生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声响，是不是还在忙，会不会有危险。然后，大约，就按照去见张先生时想穿的衣服……

　　妈的，太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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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了老痒的车，吴邪的脸还是红的。

　　老痒远远看见他今儿这一身，眼睛就亮了，招呼着吴邪上了车，“嘿，怎么不做副驾驶来啊？”

　　吴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下意识避开了较为危险的副驾驶，坐到了遇上事更容易逃离的后座。

　　“哦，这几天肠胃不适，有点晕车反应。”

　　老痒也没多疑有他，开着车就往Zeus去。

　　吴邪看了看他的侧脸，没多大变化。“你看上的女人叫什么名儿？好看不？”

　　“啊？哦，好看啊，肯定好看。小名儿叫花花，小花。”

　　吴邪观察他游离的目光就知道是当场瞎编的，敷衍着“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还花花？要是被小花听到，他能当场剁了你小叽叽。

　　老痒这边也在试探着吴邪：“你最近还好吗？还在市一院啊？我看那些医生好多都慢慢发福了，你倒是还跟以前一样身材好，感觉还浪了些嘛。”

　　浪你个吉娃娃。

　　“可能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吧，”这点小伎俩，吴邪不至于玩不过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渐渐也就会玩了些。”

　　老痒果然两眼发亮，坐立不安似的调整了一下座位，笑眯眯道：“那今晚你也可以好好玩玩了，放开点，这家店的保密措施很好的。”

　　吴邪轻笑一声，淡淡应了句：“是么。”

　　门口有服务员帮忙泊车，吴邪知道老痒是存着不让他轻易走人的心思才硬要自己开车接他过来，这会儿才看清，老痒毕业后发展的一直不怎么样，眼下倒是连雷克萨斯都能开得起了。

　　吴邪故意装作没看见老痒紧张兮兮的样子，挑起个邪笑，“走啊，带我见见世面呗。”

　　尾音上扬，含着轻柔的笑意，说不出是调皮还是色气，光是这句话一出口，贴近门口的一些男女的眼神就黏在了吴邪身上，在看清他的脸和身材之后，有几个大胆的已经主动把身体凑了过来，被吴邪轻笑着推开了。

　　为了避免眼底的厌恶被有心人看出，他还刻意伸出舌头在下唇滑动了一圈。

　　这是一个信号——不是不想玩，不是玩不起，只是想物色更合心意的。

　　周围的人立马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吴邪跟着老痒，直接走到了靠近舞台的一处角落里。这边的位置有点特殊，两个卡座离得很近，两边的位置上都坐了几个人，似乎是在谈着什么事情。

　　老痒过去时，跟右边卡座里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的目光扫到吴邪身上，露出了有些□□的笑。

　　吴邪故作不知，扭头看向了左边，下一刻，浑身都定住了。

　　他的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裤兜里，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抖动。

　　吴邪有些木讷地掏出来，是解雨臣发来的消息。

　　小花：没提前告诉你

　　小花：不是警察，是特殊人员。

　　小花：钓。鱼。执。法我也不完全是开玩笑，解子扬应该已经带你见到那个老板了，半地中海的。你随机应变，到底要“钓”哪边。

　　……

　　那么……吴医生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因光线昏暗而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个撩人而不自知的弧度，实则心里还处于懵逼状态，一步都迈不出去，身子僵在了那儿。

　　那么，钓哪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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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是钓男朋友还是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