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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发一波盒饭 ...

  •   不同于苏府的低气压,朝廷最近可是喜事连连。
      熠王大败北夷,连发三道胜令,乐的皇帝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
      皇帝陛下心情好,北夷王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去年冬天大雪,冻死了不少牛羊,春季发起战争,本想在陈国占些便宜,没想到最后折了夫人又折兵。
      北夷并不是铁桶一块,内部波澜再起,内忧外患下,不到五月,北夷就派了使臣到建安来求和了。
      朝堂上,众人都忙做一团,永安候府却有些冷清。
      自从老侯爷退下来后,候府就有些落寞了,虽然还有几个儿子在军中撑着,但他们几个大都只有为将之才,不堪大用。
      难得出了个苏行之,还被逼远走。
      近来林御史更是频频弹劾永安候府,如今熠王掌握朝廷兵权,他又是皇帝亲弟,远比苏家更得信任,皇帝也失了几分仁慈。
      老侯爷混迹官场多年,这些事情哪里会看不清。
      润玉刚离开建安,他就后悔了。
      实在是苏家已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人,更适合继任候府。如果失了润玉,也许苏家就要一代代落魄下去。
      当即派了人去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找回来。
      只可惜,润玉走的实在是快,终究还是没有追上。
      一个月以后,曾经鲜花盛景的苏府挂上了白幡。
      冷冷清清的大门口,不见拜祭的人,仆人来来往往,匆忙给屋檐下换上白色的灯笼。
      夜华在寺庙里等了素素几日,算着时间,已经过了一月之期好几日了。
      想着她的身体多半是熬不住的,心中不忍,驾着云来到建安,就见到苏府外门庭冷落,正布置丧仪的样子。
      难道素素已经过世了?
      夜华掐指一算,素素还有几分生机。
      正在他疑惑之时,苏府一处角门开了,几个婆子带着一人走了出来,门口停了一辆青布马车。
      那人看着年岁不小了,头发凌乱,神情带着几分癫狂,口中不断喊着,“玉儿,我的玉儿,你回来啊。”
      路边不少人都跑过来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夜华拦下一人问道,“这是何人?”
      那人看了看夜华,见他装扮甚是金贵,想必身份不凡,不如讨个好,偷偷道,“这啊,原本是苏府大公子的生母,你知道苏家大公子吧,就是那个十六岁就中了探花的,啧啧,大公子可是前途无量啊,不过都被他的生母毁了。”
      “毁了”,夜华疑惑道,“我之前见那苏公子还好好的呢。”
      那人啐了一口道,愤愤然道,“可不是,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可他这娘嫌弃人娶了个贫家女子,听说就给下药把那媳妇给弄死了,苏公子一怒之下就离开了建安,这不,她就疯了。”
      旁边有人接口道,“听说苏公子已经辞官了,还和候府划清了关系,这候府没办法,就只好说苏公子病逝了,连带他媳妇一起,把丧事办了,诺,这不都布置起来了么。”
      “这婆娘也是可怜,儿子为了媳妇不要老娘了”,又有一人在一旁道,为苏夫人打抱不平。
      马上有人反驳她,“可怜,我看她才不可怜呢,杀人偿命,她可还活着呢,苏公子娶得那姑娘才可怜呢。”
      那苏夫人疯疯癫癫,早已没了平时贵妇人的模样,平日里梳得工整的头发纷纷散乱下来,已是半百了,她猛地挣脱了几个婆子的手,冲向人群里,众人见此,吓了一跳,纷纷避开,唯有夜华不闪不躲,犹如一颗青松站在原地。
      苏夫人抱住他,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已经认不得人了,哭到,“玉儿,我的好玉儿,娘最疼你了,娘亲抱抱。”
      几个婆子慌忙上来,拉开苏母,苏母见了她们,疯的更厉害了,尖叫一声就往夜华背后躲去,口中不断喊道,“玉儿,玉儿救我,玉儿…….”
      废了好大的功夫,几个婆子才把她制住,又有人拿来绳子绑住手脚,往那青布马车中塞去。
      直到马车走出好远,似乎还能听到苏母的挣扎嚎叫。
      有一人感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街边另一座马车里,瑶光看着车窗,看着那马车远去,半响,才放下帘子。
      她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小姐,我家侯爷说了,苏夫人会被送到家庙,至死都不会再回建安,您与……的事,绝无他人只道。”
      “嗯”,瑶光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只玉镯丢给她,“这个,本也是苏家的东西,就赏你了。”
      那玉镯翠绿通透,一看就是好东西,丫鬟接过,欢天喜地,忙拜谢瑶光大恩。
      瑶光扬了扬下巴,“走吧”,带着林府标志的马车从街前驶过,从此建安城中,无人会知道,她曾差点嫁给那个少年,那段爱之极也恨之极的往事,会随风而去。

      北境陈国边界,暮辞特意避开鎏英,夜间驭风而来。
      这一月里,他曾经多次尝试向锦觅下手,可惜锦觅身边忽然多了一个青衣人保护,再加上鎏英多方阻拦,屡屡没有成功。
      但是今夜,锦觅已经是非杀不可了。
      锦觅不死,天后不会放过他,这已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任务。
      夜晚的陈国大营,守卫森严,并没有因为几场大胜而放松了警惕。
      旭凤与人议完事,已是深夜了。
      见人都走了,锦觅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累了吧,赶紧吃点东西暖暖胃。”
      “锦觅”,旭凤因着多日劳累而产生的头痛,见到她的那一刻似乎全都不见了,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睡。”
      锦觅低着头,把盘子里的菜一样样拿出来摆好,“我见你晚上都没有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多少吃点吧。”
      旭凤见她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熨帖的很,接过一双筷子吃了起来,“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你一来我倒是饿了。”
      锦觅难得的没有和他斗嘴,见他吃的急,又给他倒了水,是不是夹点菜,最后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旭凤见她神态,心中疑惑,慢慢放下筷子道,“怎么,可是发生了何事?”
      “没事”,锦觅又把碗向他推了推道,“你先吃饭吧。”
      旭凤道,“你这样看着我,我怎吃得下。”
      “好吧”,锦觅低头搓了搓衣角,慢吞吞的说,“如今北夷大败,不日你就要回建安了吧。”
      旭凤点点头,锦觅又说,“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我离开族中也有很久了,心里放不下,想回去看看,你的伤也好了,明日我就走了。”
      “锦觅”,旭凤惊得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碗碟,锦觅连忙去捡,旭凤抱住她的腰,揽在怀里道,“不要走,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锦觅挣脱他的怀抱道,“我也就会治病,别的我也做不了,你贵为王爷,建安大把的名医可以找,何必非得找我呢。”
      “可是觅儿,别人都只能治我身上的病,心里的病,谁能帮我治好呢”,旭凤面露哀求道,“别走好不好,和我一起回建安,做我的熠王妃。”
      旭凤又找出素素画的那幅画,“自你送我这幅画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锦觅看着那画,心口纠结在一起,她何尝不想留下呢,但是人各有使命啊。
      旭凤见她松动,又重新抱着她道,“觅儿,求你。”
      两人正是纠缠之时,一道黑影闪了出来,攻向锦觅。
      好在旭凤身手不凡,抱着她一闪,险险避开。
      一直在暗处保护锦觅的彦佑也出现在他们面前,和那黑影战在一起。
      暮辞不是彦佑对手,几招过后就有落于下风的迹象,这时候,穗羽扇破空而来,攻向彦佑。
      两人携手,彦佑压力陡然增大。
      三个在小小的营帐里,片刻间对了几百招。
      彦佑渐渐被二人压制住了,穗禾趁机对暮辞说,“我缠住他,你赶紧动手。”
      暮辞也知机会难得,又向旭凤与锦觅攻去。
      旭凤虽然有些武功,但完全不是暮辞对手,被暮辞一掌拍在胸口上,震出一口鲜血,那头穗禾见了,尖叫一声道,“你敢伤了旭凤。”
      眼见穗禾就要发怒,暮辞手中的灭灵剑急忙挥出,朝着锦觅去了。
      彦佑见此情景,唤了一声锦觅,想叫她躲开,自己又被穗禾缠住,动弹不得。
      一丝鲜血划出,染红了衣袍。
      锦觅被旭凤抱在怀里,那灭灵剑射在营帐中的柱子上,剑头带着一抹红色。
      是旭凤的血,锦觅挣扎起来查看他的伤势,“旭凤,你伤到哪里了?”
      旭凤面色苍白,灭灵剑威力不小,虽然只在他的手臂上划过,但已经伤到了神魂,他摇摇头道,“觅儿,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没办法娶你做我的熠王妃了。”
      说着,他的气息弱了下去,锦觅抱着旭凤大哭起来,“你别死啊。”
      旭凤的神魂慢慢从肉身上脱离出来,边缘正有溃散的迹象,穗禾见此情景哪还有与彦佑纠缠的心思,施法揽住旭凤的神魂,就往天宫去了。
      旭凤突然就死了,锦觅有些反应不过来,抱着他的身体发着愣,直到羌活进来,见熠王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吓坏了。
      半抱着呆傻的锦觅,从营帐中出去,两人连夜离开了陈国大营。
      素素和润玉一路向俊疾山走去,一路上两人驾车疾驰,直到五月五日,人间的端阳节,慢慢接近东荒地带了。
      这些日子,素素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全靠老参吊着气息。
      两人来到一座小城里,这里正举办龙舟赛,素素被外面的热闹声吵醒了,掀开车帘道,“相公,今天是什么日子。”
      润玉回头道,“今天是端阳节。”
      “素素从车帘处往外看了看,笑道,“原来已经是五月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住一晚吧,吃些粽子,沾染些节日气氛。”
      她虽然身体病重,但精神还是好的,只要是清醒的时候,总要拉着润玉说说话,让润玉说说一路上的见闻。
      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每一刻都显得格外珍贵。
      两人住了客栈,素素在房里洗漱好了,换了一身红裙,又细细上了妆,遮盖了病色。
      镜中的女子姿容绝艳,带着几分冷艳与青春,笑起来好似芙蓉花开,美的不可方物,润玉叹道,“娘子真美。”
      素素握着他的手笑了几声,“那你可要记得,你娘子如此貌美,日后断然不可寻生的比我丑的姑娘,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那是当然”,润玉一本正经点头道,“我娘子已是天姿国色,普通的庸脂俗粉,哪能入的了我的眼睛。”
      这话气的素素又前去打他,只是病久了手脚都没有力气,软绵绵的。
      两人一起在江边看了龙舟赛,素素第一回见这样的比赛,看的津津有味,还让润玉拿了几两碎银子去下面的桌子上下了注,堵哪只船队会赢。
      两人玩的高兴,买了不少吃食和小玩意回客栈,素素走了一会就累了,润玉就抱着她,看的许多大姑娘大嫂都羞得不行。
      二人相视一笑,甜蜜不已。
      到了夜间,素素吵着要吃今日买的粽子,这粽子都是用糯米做成的,普通人吃了都不好克化,更何况她还病着,润玉不肯,偏生她这段日子最爱撒娇,摇着手,哼哼唧唧半天,磨得人心慌。
      润玉没办法,拿了一只红豆粽,又沾了一点糖,哄得素素眉开眼笑。
      她也不多吃,像只小老鼠一般,沿着边缘一点点啃。
      吃了小半只就说自己吃不下了,润玉只好把剩下半只也吃了。
      两人躺在床上,素素说起五月十八,是两人成婚的日子,“不知今年,能否陪相公一同渡过了呢。”
      她叹息了一声,躲在润玉怀里,润玉眼睛发酸,默默落了一滴泪,又拍了怕她的背,“定能一同度过的。”
      素素今日格外高兴,叨叨道,“能与相公在一起,每一日我都很欢喜,这一生得了你,已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我无悔了。”
      润玉心中苦涩,若是不曾遇到我,也许你还是俊疾山上那个无忧无虑的素素,不用生病,也不必早逝。
      也许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天,素素拉着润玉说到很晚,说俊疾山上的日子,说建安城中的日子,说门口的那颗桃花树,也不知有没有结出桃子来呢。
      最后又叹息道,“只可惜没有生个小润玉,他会不会与相公一样可爱呢?”
      润玉抱着她道,“我有你就够了,你已是我的所有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素素已没了气息。
      她如平常一般睡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身上还是温温的,有一股子好闻的桃花香。
      润玉在床头坐了许久,最后从衣箱里取出一套红衣,慢慢为她穿上,“娘子,我带你回家。”

  •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超久的一章,好累,不知道写的好不好,但终究写完了
    刚刚看了眼微博,金庸去世了,想起小时候看的天龙八部,亦菲演的王姑娘
    一颦一笑,倾国倾城,原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
    今天累了,我去睡觉觉了,希望明天能看到多多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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