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海の鵠》谷安

5、章四

　　待第二部隊出陣回來，昨日去遠征的第三部隊及第四部隊也依序歸來，接著三位部隊長各自前來向鶴姬報告。於是，下午時間鶴姬都只能待在辦公室裡，與各項文件為伍。

　　清光雖是近侍，但鶴姬一直一來都不讓近侍協助她撰寫報告，她覺得這是身為審神者的責任，既然是責任，那就沒有讓他人插手幫助的理由。

　　雖說，刀劍男士們不只一次向她提出可以幫忙的請求，但直到現在，近侍的工作依然只是早晨陪同審神者去鍛刀、單獨去製作一定數量的刀裝，以及在審神者辦公時靜靜地陪在她身邊之類的小事而已。甚至她有時還會讓當日的近侍不必陪她，而是出去放鬆放鬆，或幫忙去看一下當番的刀劍男士們有沒有偷懶。一般情況下，那是輪到較調皮的短刀或鶴丸國永擔當近侍時會發生的事。了解審神者的清光表示，那應該是因為太吵了。其餘包括為審神者跑腿、宣布當日番務名單的工作與其他雜事，基本都被同是最初一批來到本丸的刀劍的壓切長谷部強行攬下了，就連清光都搶不過他，鶴姬便也只能由著他去了。

　　靜靜地坐在一旁看鶴姬微微蹙眉的側顏，清光的思緒也開始逐漸發散。說來，剛開始本丸的刀劍男士還不多，審神者也尚且稚嫩，他身為最初的刀，必須同時身攬多項工作。雖然他未曾幫審神者寫過報告，因為那時是由狐之助協助引導的，可他依然要與其他刀劍艱難地分攤所有番務。那時，近侍的工作可不是現在這樣輕鬆，不但要鍛刀、搓刀裝，還要同時兼任第一部隊的部隊長，並讓剛來的刀劍快速進入狀況，總之就是很忙碌就是了。

　　現在想想，雖然那時的確很忙，每天都累得沾上枕頭就入睡，但也是一段值得回憶的日子呢。

　　清光承認，看到本丸的刀劍逐漸增多，比他稀有的刀也一一來到本丸，多少分散了審神者的注意力，他不是沒有擔心、忌妒過，但是審神者卻能敏銳地察覺他未表現出的不安，且輕柔地撫平他的心緒。

　　就像今天，當螢幕上顯示出四小時的時候，他不可避免的心裡一陣恐慌。他知道審神者不會因為稀有刀而拋棄他，但他仍會害怕被冷落。畢竟，那可是被稱為最美的三日月宗近，會因此而被冷落、放置，那也是無可奈何而理所當然的吧？他如是想。但是，鶴姬的那句話卻使他猛地清醒過來，瞬間安心了。

　　沒錯，他可是主上的第一把刀啊。他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應該還可以在再更貪心些吧？

　　注視著審神者終是鬆了口氣，放下筆，並轉過頭對他微笑。

　　「清光，我們去吃飯吧？」

　　「啊，我們走吧！」

　　晚上，因為新來了三位同伴，燭台切與歌仙做了十分豐盛的一餐，喜歡熱鬧的刀劍們也因此放開了些手腳玩樂。雖然他們知道明天還有賞花宴，在幾振刀警告的神色中也不敢太過放肆，但還是明顯有些玩瘋了。

　　看著弟弟們拉著小夜左文字，圍在三日月和長曾禰身邊好奇地問來問去，甚至還動上了手，饒是十分疼愛弟弟們的一期一振和藥研藤四郎也有些頭大，只能在嘴上喝斥弟弟們，同時對兩振新刀施以抱歉的神色。不過，也好在三日月與長曾禰的個性都是極好的，並沒有對短刀們過於熱情的反應感到不耐，反而十分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三日月不用說，自稱為老爺爺的他大抵是把短刀們都當作孫子般對待了，就連年紀上其實比短刀們還小的長曾禰也差不多，有種把他們都當作是和泉守來照顧的感覺。

　　過了十分熱鬧的一晚，為了明天的賞花宴，大家基本上是早早入睡了。在灑有點點星光的黑夜裡，人與刀都陷入了安穩的睡眠中，一夜安寧。

　　然後，天空的暗色退去，亮起了魚肚白。

　　一早，本丸的刀劍男士就陸續起床，開始了忙碌又興奮的準備活動。最早起床的刀劍男士不外乎為以長谷部、燭台切、歌仙為首的食材組，長谷部更是在起床後便去射箭場請審神者把當番表給他，然後早早讓幾乎都還在打呵欠的大家集合，宣布當日的番務名單。

　　大部分的刀劍都是被強行叫醒的。任誰還迷茫著或甚至還在睡夢中，卻忽然聽到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和正氣凜然的叫喚，都是會被吵醒的吧。所以現在，正打著呵欠、腦筋也還沒轉過來的大夥兒就只能站在大門前的庭院裡，茫然地盯著長谷部發起呆來。

　　和泉守打了個呵欠，看了眼周圍，無奈地開口打斷長谷部，「長谷部啊，我說你，有必要這麼早就叫我們起床嗎？」

　　長谷部睨了和泉守一眼，「我可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難道不想趕快當完番，然後開始賞花宴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

　　「兼桑，不可以生起床氣喔。」堀川側過身，看著不滿地嘟起嘴的和泉守笑道。

　　「國廣！你說誰生起床氣啦！我才沒有！」

　　「是是。」

　　「可惡！怎麼感覺你是在敷衍我！」和泉守雙手插腰，對著堀川叫道。

　　「哈哈！因為兼桑你就是一副小孩子生起床氣的樣子嘛！」

　　「畢竟是本丸年紀最小的刀啊，還是小孩子呢。」

　　「你們──」

　　同為新選組的刀劍，安定和清光一同打趣著和泉守，令他氣得想抓住他們教訓一番，讓他們深刻認識到他才不是小孩子，不料卻演變成三振刀的追逐戰。其他刀劍也在這吵鬧的背景下開始各聊各的，也不管長谷部頭上大大的青筋。

　　「你們聽我說話啊！！！」

　　「嘛嘛，你冷靜點嘛長谷部。」站在一旁的燭台切乾笑著安慰道。

　　鶴丸倒是對這畫面樂見其成，好像恨不得再更熱鬧一些的樣子，只是笑道：「哈哈，大家看來都很期待今天的賞花宴呢！」

　　「畢竟是主第一次開口要和大家一起聚會啊，大家會興奮也是理所當然的。」歌仙點點頭，「而且還是賞花這樣風雅的活動。」

　　「唉！」長谷部嘆了口氣，也不打算和這些人置氣了，重新抬頭對大家宣布道：「總而言之，今日當番的負責人快點去工作，就算想快點開始活動，也不可以偷懶，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午後，大家的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聽完長谷部的稟報，鶴姬便放下手頭上剛完成的報告，讓狐之助先將文件送去給時之政府，再早點回來參加聚會。

　　狐之助走後，鶴姬站起身，長谷部則跟在她身後，一人一刀前往廚房看燭台切他們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主上，您的工作都完成了嗎？」眼尖的堀川一眼就瞥見鶴姬與長谷部的身影，回過頭淺笑著問道。

　　「喔！主殿！賞花宴要開始了嗎？」和泉守一聽到堀川的聲音，便從洗菜盆裡抬起頭，對著剛踏入門檻的審神者叫道。

　　鶴姬輕笑幾聲，回答：「是啊，剛完成報告呢。等到大家工作都做完了，我們也就可以正式開始賞花宴了。」

　　「主說要來幫忙，我怎麼勸都勸不聽。」一旁的長谷部朝燭台切和歌仙使了個眼色。

　　「主上，這些就交給我們就行了，您不必出手。」

　　「是啊，這種不風雅的工作，就不勞您費心了。」

　　「只不過是做個飯而已，你們的反應怎麼像是我要上戰場一樣？」鶴姬看大家有些如臨大敵的模樣打趣道。

　　「你還知道啊。」和泉守翻了個白眼，身旁的堀川無奈地笑了下。

　　長谷部輕咳了聲，「總之，這裡就交給我們就好，主只要等候就行了。」

　　「看來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呢。」鶴姬挑了挑眉，「在燭台切來之前，負責本丸烹飪的可是我喔，不信的話，你們就去問清光和今劍。」

　　「唉！」和泉守眨了眨眼，「原來你會做菜啊。」

　　「真是失禮！主怎麼不會做菜呢！」長谷部喝斥。

　　「還說我，你先前不也這麼覺得……。」

　　「兼桑！」

　　鶴姬沒有將和泉守說的話放在心上，對堀川抱歉的眼神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不並不介意，接著讓不停鞠躬道歉的長谷部起來。

　　「前幾天今劍還在唸叨著，說想吃我做的飯菜，所以我就想，不如今天就來做一些以往賞花時會做的便當，讓大家嘗嘗我的手藝。」鶴姬是打定主意插手了，但還是得說一下理由，讓不知為何說什麼都不肯讓她碰刀的刀劍男士們說道。

　　「是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呢。」燭台切看著鶴姬堅定的眉眼，首先讓步。

　　「如果是這樣，那我倒是也想嘗嘗主的手藝。」歌仙也跟著退步。

　　見大家紛紛背叛，長谷部也只能咬牙答應，「好吧，但是，我也會在這裡幫忙，請主千萬不要勉強。」

　　「是是，那大家就一起加油吧。」

　　窗外，一枚櫻花花瓣順著清風，落在撒了碎光的木製地板上，好似在訴說著：「此刻，春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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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沒想到昨天趕不及，只好今天補上。
下周會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