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机的绚烂征途和星光晚节》至尊无敌陆阿姨

21、鲜血练就柳叶刀

　　在16世纪，1540年Valerings就合成了□□，但是直到1842年美国佐治亚州乡村医生才第一次使用□□吸入麻醉给病人做体表肿物手术成功，Crawded W.Long是使用□□做临床麻醉的开创者。但是因为地处偏僻一直到1849年才报道了。在麻醉用于临床之前，外科手术时候，病人靠的是忍，医生靠的是狠！外科医生的基本要求就是心狠手辣，眼疾手快！速度绝对代表水平。没有人愿意让外科医生慢慢割肉。战争中很多伤残肢体，当时正规权威处理就是对伤口用烧红的烙铁来烫，或者煮沸的油浇淋，以达到止血和化脓的目的。很多时候，手术做完，病人也就挂了，止疼就用放血昏迷，或者用鸦片，曼陀罗花混合制成猛药，让病人陷入昏睡或者永远不醒了类似华佗用的麻沸散就是这一类猛药，如今的外科学，是多少以前的病人付出血的代价生命代价和外科医生们无数艰辛努力才得到的成果，外科医生都应该是猛人，选拔的时候就挑体力挑身高挑个性坚毅的了，还有手上的活，要精细，速度再快，糙哥一枚，也是不合格的，到下面医院去，做事的原则和方法应该是一样的，最多程序上简化了一些 。

　　一些县级别医院，要在十五年后才能独立做肝叶切除手术，胃癌全切除术，那个时候一般也就能做胆囊结石，腹外疝。阑尾炎这些常见的了。

　　同一年代，那些欧美外企所在的写字楼大概要比医院的诊室病房的装修的质感和崭新度要高上两到三个台阶，这还是省城和一线城市的医院，如果下一行政地区的医院，在二十一世纪，拍七八十年代的电视剧，都不需要美工特意去布置场景的，直接拍就好了，墙壁连乳胶漆都不刷，就是白石灰墙面，那种工厂用的绿色漆地坪，40元一桶可以刷好几个平方米了。当然，这样拖地消毒时候也方便，一桶水里丢几片消毒片，地上拖几遍，最后再清水来一遍，去掉点令人窒息的气味。下面的医院，消毒方面经常不注意，好多手术后之所以人好不了，反而小病治成大病，甚至一脚去了，就是因为院内感染，术中和术后感染，陈怡下去没多久，就注意到，县里面医院的护理部和上面的大医院简直没法比的，护士收入低，责任心也不会高，很多是消毒洁净和护理出的问题，导致抗生素怎么用，都救不会来，败血症，器官衰竭，一例接一例的。还有医院后勤部门，统一的手术消毒包的地方，魔鬼都在诸多细节，医院运转得好，是细致的管理问题。

　　吃饭，你可以去五星级大酒店，看人家后厨擦得闪闪发光的不锈钢全套洁净厨房，也可以去街边排挡或者苍蝇小馆子，看一盆盆污水，油腻碗筷，污垢满地，也许从口味上，小脏店小脏摊还更佳，但是生病开刀住院，那就不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了，而是不干净，就要死的。

　　陈怡元旦后下去忙了两周，这里确实是和南京比，富贵病，糖尿病之类的少一些，感染的穷病多一些，尤其是中毒，农药中毒，自杀 比例相当高，这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确实吵个架就会喝农药自杀的，在下面她不上夜班了，难得作息规律了，晚上宿舍里看看片子看看书，呆了十来天，这天想出去溜达透透气，打电话问路上飞出去不？路上飞笑说，去，我也是好多天不出去溜达了，就来的那天晚上边上兜了一圈。

　　毕竟是江苏的县城，也没太破烂，晚上的商业街也是什么班尼路真维斯专卖店一路的，每家店都是竭尽全力地放着扩音喇叭播放流行歌曲，间或是一件68，两件88，或者两件98的叫卖语音。
　　他们边走边聊，陈怡说道，其实下面医院如果你自己懂得多一点，也是好的，给你动手机会多，就是他们自己医生需要去大医院进修学习，否则应付不过来很多病种的。你知道美国最好的医院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哪吗？

　　在哪？我就知道美国排名前几位有霍普金斯医院，有梅奥诊所什么的。

　　在巴尔的摩市中心，枪林弹雨，黑黑们的□□聚集地。巴尔的摩全美□□案排前几名的。

　　啊？不会吧？最好的医院在垃圾地段啊？中国协和医院如果不在北京而在安徽阜阳或者山西汾阳，河南驻马店，那肯定要搬出来的。

　　穷人多的地方，医生练手的机会多，美国外科医生根本没有中国医生技术娴熟，中国医生手术次数比他们多得多了。

　　哈哈，天天街道枪战，医生像军医战争期间一样的了，急救案例多啊。

　　医学院学校那个区虽然靠着黑子区，但主校区警察24小时巡逻，医院那边最差，我有同学在那边做博士后，说黑子打架跟战争一样，不要说半夜瞎逛了，就是白天，你走在世界最好的医院霍普金斯医院门口，也会被某些青少年丢石头的。最可怕的就是变态，不管顺眼不顺眼，就开黑枪，按上消音器往树林里一躲，根本就很难抓到。

　　嗯，这点中国好，禁枪的，好像只有四川那边，尤其重庆周边，原来兵工厂多，有人造私枪。
　　云南也是枪多吧，我们江苏地界上，还是砍砍杀杀刀伤多.对了，这边有鱼汤面，我和院里的人打听过，这边有一家不错的，算是这地方特色了，你晚饭吃了吗？

　　我五点多不怎么饿，没去食堂吃，可以啊，去吧。路上飞这样的瘦子，其实晚饭就算吃了，三小时后再吃一碗面也没有任何负担的。

　　这鱼汤面的最大特点是汤是用鲫鱼，鳝鱼骨熬成的，好了以后加了虾籽的，他们边聊着鱼汤面的由来，什么乾隆33年，被赶出皇宫的御膳厨师所制的，白白的汤底的面上来了，不像早餐面时候只有空汤和面条，作为正餐，还是加了鱼丸的，面条比较黄，像全麦面那种黄色，口感特别原始自然，翠绿的葱花撒在雪白的汤底上，汤白汁浓，滴点成珠，鲜美得眉毛要掉下来。

　　听说这鱼汤面是吃了一次想三年，比罂粟还要想呢，你要考虑清楚哦，陈怡笑笑说。

　　吃完面，继续在街上闲逛，这过年也不到二十天了，有些去外地打工的人已经陆续回老家了，正看有人在路边放烟花了，手机响起，是林成，他后来又去医院找过她，道歉，并且坚决不收回自己那只三万块的包，这会儿他说自己也在东台盐城这一块，在一个农家乐，不，山庄，他吞吞吐吐，只说这边出了点事情，需要一个医生，正好想到，陈怡你也在这边，帮忙过来看一下，你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陈怡问具体出什么事了？要带一些设备或者药过去啊，那边说，止血药有没有，外伤，带缝合包针线过来吧。

　　陈怡想了下，答应了，叫路上飞一起回医院取一些急救包，一起去吧，毕竟也九点多了。

　　医院门口很快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林成自己开车过来接了。钻进车里，林成一反常态，不轻浮调笑之态了，反而显得非常紧张，估计真出了什么事了，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逐渐进入灯光稀少的林间公路，旁边是田地，冬夜里路上的人非常少，尤其乡间公路上，只有稀拉拉的开着自制简易电动三轮车和小面包的人，偶尔还有电瓶车男，包着头，在寒风中哆嗦着突突突，仿佛冷风要吹掉睫毛眉毛，电线杆在路边一根两根三根零落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才进了一个外面围起来的林场模样的地方，开过一片密布的水杉之类的树林，看见前面有几栋二层小楼，造得比一般农村的房子要讲究些。门窗都是铁艺雕花的，还有尖尖的屋顶，下车进了其中一栋，灯光大亮，里面铺着地毯，一路铺到二楼，里面闻到很重的酒气，还有汽球彩带之类乱七八糟的装饰，墙上是一些世界名画的仿作挂满了，小楼里装得金碧辉煌的，像是什么俱乐部，乡村会所。

　　进了楼上的大房间，算是大起居室，有一张心型的大床，床上和床边沙发，横七竖八躺着几男几女，衣衫不整，似乎都醉得不像样了，床正中躺着的女人似乎不太对头，血色全无，陈怡上前掀开被子，吓了一跳，床褥上大片的献血，一摸颈部，脉搏全无了，她抬头看林成，林成脸色也惨白，路上飞上前也摸了摸那女人的颈部和试探了一下鼻息，身体都变冷了，这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怎么回事？她边问，边掀开女人的睡裙，下面的情况更是赫然，只见一个啤酒瓶露出一半在外面，破了，显然是乱塞异物，啤酒瓶劈裂导致戳破下身大血管了，路上飞去摸了一下其他几个人，都还在动，只有一个女的好像也是醉得深度了，气息微弱，他把她口腔打开，又翻转过来拍背，怕是呕吐物堵了气管，而另一个男的手腕上手背上也有伤口在流血，他拿出药箱开始缝合。
　　林成，你们闯祸了，是你？

　　不，不是我，她怎么样了？不行了？你们抢救一下啊。

　　早就没气了，抢救什么啊。这种东西怎么能乱塞啊。

　　以前他们也这样玩过没事的，可能小地方的啤酒瓶都是回收了太多次，不合格了，一夹就给夹爆了。
　　你们自己报警吧，怎么编排，谁干的，你们自己对口供吧，林成，你这些朋友，也是些二代吧，我们不要知道是谁的，也不关我们事，路上飞，你看看那几个要去医院输液吗？
　　路上飞一个个翻动着他们，这伙人似乎不只是喝酒了，还吃了什么助性，致幻的药，沙发上杯盘狼藉，显然是狂欢后的残迹，他们多久能醒透？林成问道。

　　你还等他们酒醒后串供好了再报警？林成，法医根据尸僵和尸斑检查得出死亡时间的，你别荒唐的想分尸抛尸啊，这种情况，该跟人家家属谅解，赔偿，就赔偿多一点，别想一出是一出，越搞越不可收拾。

　　林成无力地瘫坐在外围的小沙发上，手指插进头发摩挲着，不知所措。

　　警车大概半小时后才到，做完笔录，陈怡和路上飞回到医院宿舍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路上飞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说，如果不是我和你一起去，或者他们那边还有几个是清醒的，又是什么大的官二代，会不会把你也给一起灭口了？那个妓女嘛，分尸丢到哪里烧了埋了就算，每年这种无名女尸，妓女失踪案破不了案的还少吗？

　　陈怡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后知后觉啊，这万一就算林成不想，但是在场其他纨绔子弟起了杀心，不想承担对妓女之死的刑责呢？医院宿舍的楼道，此时空荡荡地脚步声走过都有回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哭声，不知道是宿舍不远处就是太平间出去的通道的缘故，还是风声呼呼的幻听，这世上有鬼吗？最可怕的也许是人心的鬼，也许只要一刹那间的想法，就能致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