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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恶霸戏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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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剑是武痴，萧图南也是武痴，两个武痴遇到一块儿，天雷勾动地火，咳咳，是英雄惜英雄，越发惺惺相惜。
此后萧图南几乎将威远侯府当家，每日不是和墨剑比武切磋，就是跟着顾清妍背后求投喂——她也成为顾清妍琢磨出的新鲜吃食的俘虏。生了这么一个猴儿一样的女儿，直把武安候夫人气得心肝儿疼。
“萧小姐，您可和那别的大小姐不一样呢！那些人，嘴里说着礼仪风度，私底下却坏心眼儿呢！”
海棠与萧图南坐在院子里闲聊，见萧图南虽然嘴上风流，实际上待她温和有礼，不像她之前宴会上碰见的那些大小姐一般，总是高扬着下巴，傲气得很。
“哦？”萧图南好奇挑眉，她之前每年都会回庆安过年，见的那些世家小姐们，不管私底下性子如何，表面上都是极温柔的，怎么会让人看出她们心底的坏主意？
“海棠！”顾清妍轻喝一声，有些羞赫，怕萧图南认为她们主仆是背后嚼舌根之人。
“是哪家的小姐啊？段位这么低？”萧图南倒是大大咧咧地接话茬吐槽。
果然，女人的天性都热衷于八卦。
海棠闻言眼睛一亮，哪里还拦得住？小嘴儿巴拉巴拉地把那日花宴的事说了。即使现在说她还是气得眼眶发红，也就从那之后顾清妍对于这类宴会起了心理阴影，能拒绝的拒绝，不能拒绝的就跟在文氏后面当小鸡仔儿。
不过此时顾清妍倒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而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别说，海棠讲故事的本领还是相当好的。
萧图南听着听着听出点味儿来，海棠是小门家出来的，又大字不识，因此记不住那些小姐都是哪个官家的，但是萧图南一听那些人行事就懂了。
“切，你们那花宴是华琳琅办的吧？那算什么世家？都是谄媚之徒，乌合之众罢了。”萧图南不屑笑道，她就说嘛！真的世家大族的姑娘哪儿会这般蠢？
原来这庆安城的贵族分成两派，一种是正经的簪缨世家，大都有好几百年的传承历史，这种家族的小姐们不仅熟读诗书，而且还要懂史明理，善揣人心，打理内宅更是基础功课，总之每一个都是完美的姻亲对象，进可与夫君对谈博弈，退可将后院治理得井井有条。
而另外一种呢，是新贵，发家历史一般不超过百年。其中典型就是华家。簪缨世家其实是瞧不上这些新贵家的小姐的。而新贵小姐呢，其实不论礼仪眼界还是学识人品都远远不及人家，因此也不会上赶着去凑。因此两拨人实则泾渭分明。
华琳琅办花宴那次，其实去的都是新贵家的小姐，有些甚至不算大户之家，只是善于吹捧华琳琅，讨她欢心的人罢了。
顾清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那些人怎么跟泼妇似的呢？和她在红楼梦里看到的那些端庄贵气，仪态万千的金钗们可一点都不相像。
“不过”萧图南冲顾清妍眨眨眼，“小美人儿，那些真的大小姐们也不是什么善茬，你也别往上凑了，她们能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嗯嗯嗯！”顾清妍猛点头，她这个智商，当然不会傻傻往前送人头。每次说个话得绕十八个弯，她表示脑子和肠子都要双双打结。
她看着豪迈地一口一会蛋糕的萧图南，内心慨叹，还是她萧姐姐可爱！
……
这几日萧图南被自家娘亲用眼泪攻势拘在了家里，温琮筠也忙得不见人影，顾清妍习惯了之前小院热热闹闹鸡飞狗跳的样子，如今冷不丁静下来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唉，好无聊啊～～”在手捧脑袋叹气了一千零一次之后，顾清妍终于打起精神梳洗打扮，决定出去走走。
少了温琮筠相伴，顾清妍有些恹恹，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她早已熟悉的摊位。
“啊，救命啊！”一声尖叫打破这个略显沉闷的午后。
顾清妍眼睛一亮，终于有点热闹瞧了！她甩开大步朝声音来源走去。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围观群众，求救声从人群中心穿出，越发清晰，听这声音应该是个豆蔻少女。
“求求你们！救救我！”
“求你放过我！”
那少女哭泣道，声音带着颤抖。
但是人们或带着怜悯瞧着，或避开脸不看，没有一个敢动手。
“别想了，你爹爹已经把你卖给爷了，你就乖乖和爷回去！爷好好疼你！”猥琐的声音响起。
经典的恶霸戏码啊！
顾清妍摸摸下巴，冷漠怕事真的是每个时代的通病。她能理解他们为求自保的心情，但不苟同。
她让一路护着自己的墨剑开道，往中心走去。众人见她貌美，且衣着华贵，也不敢挡着，纷纷让路。
果不其然，她看见一个菟丝花一般娇弱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柳眉凤目，腮边带泪，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那恶霸呢，满脸横肉，酒糟鼻，绿豆眼，眼泡浮肿，脚步虚浮，简直就是猥琐的吃藕的最佳代言人。
“住手！”顾清妍一声清脆地娇喝。她正无聊着呢，这事不管白不管。
那人伸向小姑娘的手顿住，回头一望，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放出绿光：好美的小妞！顾清妍粉脸桃腮，眉眼风流，与那瘦小的姑娘相比更多了风韵气度，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嘿嘿嘿，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拦着爷作甚？莫不是吃醋了？”猥琐男一边笑一边往顾清妍这边凑，眼睛恨不能黏在她身上。
“你做什么！”海棠一下子挡在顾清妍面前，恨不能挖了那登徒子的眼睛。
“哎哟，又是一个小美人！你们一起陪爷如何啊？”那人声音越发下流，顾清妍隔夜饭几乎要呕了出来。
她推开海棠，走近猥琐男，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晃眼，猥琐男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勾去。
就在恍惚之中，顾清妍曲腿，肘击，一气呵成，重重攻向那人的关键部位以及背部。
那人捂着身下疼得满地打滚，顾清妍轻啐：“呸！敢调戏姑奶奶我？”她前世孤零零一个女孩子，为求自保学过散打，因此才有底气管事。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你们愣着干嘛！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小喽啰们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子，一时间呆住。被自家主子这么一喝才反应过来，纷纷冲顾清妍来。
墨剑身形微动，顾清妍眼神制止，让他将少女扶起安置好。
顾清妍歪歪脖子，她好久没有动手了，打不过习武之人，还打不过这些小喽啰？正好活动筋骨。
围观群众中早有看不过眼的，但是碍于那恶霸颇有背景，因此按捺不动。如今见顾清妍一个小姑娘都出手了，哪里还能忍？于是乎脚下偷偷下绊的，趁乱给一拳踩一脚的，都朝他们招呼过去。
再加上顾清妍灵活的身手，愣是没让他们占到一点便宜。
“住手！嘶……”那人龇牙咧嘴地艰难起身，对着顾清妍恶狠狠道，“你可知道爷是谁？敢如此对爷？”
“呵呵，凭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强行买卖人口，你眼里可还有王法？”顾清妍冷笑。
“王法？爷就是王法！”那人蛮横道。
“咦？”顾清妍故作惊恐地捂嘴，“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说这话？不得了不得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那人再胆大也不敢背这株连九族的大罪，瞬间矮了气势，白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几时说造反了？”
“呵，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是王法，当今世道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你可知为何？因为法度！今上一代仁君，励精图治，爱民如子，高瞻远瞩，主持修了法度，并且亲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吾皇圣明！！”顾清妍说着，还朝皇宫虔诚拜了一拜，极尽谄媚之词。
她之前特意了解过这个时代的法度情况，因此知道得清楚，这样看来这一任皇帝的确是明君。另一方面，她也清楚每一朝帝王其实都有眼线，在这市井之处，她便可劲儿夸，万一真的传到皇上耳朵里呢？
夸领导总是对的！尤其是背后夸！
职场顾清妍深谙此道。
“但是，圣上尚且如此在意法度，尊贵如皇子尚且不能越过例去，你却说自己就是王法？你说这是不是造反？”顾清妍话锋一转，咄咄逼人，“你那么能怎么不上天呢？”
“我，我，我......”那人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之辈，哪有那头脑招架顾清妍的伶牙俐齿，瞬间败下阵来。
“你是哪家的？倒是报上名来啊？我如今就是告到圣上面前去，也要治你个不敬之罪！”顾清妍乘胜追击，“诸位都给小女子做个证，这大逆不道之话可是这位说出的！”
“姑娘你放心！”
“是，我们都听到了！”
群众们纷纷附和。
顾清妍心里多少安慰了一些，看来世间还是有正义和善良的！
那人见自己不占理，又激得群情激愤，便一边撂下狠话，一边灰溜溜地跑了。围观群众一片欢呼赞美，说顾清妍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等等，顾清妍享受其中，不胜得意。
“姑娘，我家主子请您一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凑近顾清妍悄声道。
一股脂粉气直窜她鼻子，顾清妍皱了皱眉，直接回绝：“没空！”她热闹掺和完了，还得赶着去前面糕饼铺买些点心然后回家呢！如今三月，桃花饼正当季，晚了可又卖完了！
“主子说，请您喝咖啡。”
“我不喜欢喝......咖啡？！”顾清妍激动出声，声音一下子拔高八度，竟然有些破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