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感情浅，舔一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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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闲下来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并到午饭里头，日出不作日落而息，几个月的日子便过得没什么实在感，一回头，就已经到满目萧瑟，满山金甲的时节了。
苏锦踩着四月的尾巴来，如今已经撞到了九月的胸膛。四个月的时间，苏锦已经把寨子霍霍了个遍，哪哪儿都折腾过来，玩透了，又经不住无聊。
那日见方昭盯着方晓练功夫，想着之前被隔壁寨子的土匪欺负，什么都不会，只能砸东西咬人，一点不符合自己风流潇洒的形象，便吵着要一起学。顾当家答应的爽快，不过要求自己亲自教，每日午后两个时辰，只教一些好防身且技巧性的“巧招”。
“如果有人这么从背后偷袭你，你就顺势直接抓着他胳膊，顺着他来的方向，后撤一步，然后摔他就行了。”
顾言说着边抓着苏锦胳膊做动作，说完还不撒手，非要从大胳膊捋到小胳膊，小胳膊再揉到小手上，勾着人手指头绕啊绕的。
苏锦这些个日子被占的便宜都卖给了顾言当学费，好在顾老师尽职尽责，再者说，长得好看的人耍流氓不叫耍流氓，那叫撩拨。不对，最关键还是这流氓都是苏锦不反感而且默许的。
“那，要是我还没来得及发现，他就已经从后边整个抱住我，制住我的双臂，让我动弹不得了呢？”
“像这样？”
顾言从后背一把用双臂箍住苏锦，苏锦侧过头，望着他，等着他说破解的招数，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单纯的求知欲，一下子点燃了顾流氓的恶趣味。
“那你就 ……趁其不备……亲他一口！”，接着极不要脸地把自个儿脸皮往上凑。
苏锦白眼一翻，后脑勺一撞，顾言就捂着下巴弯了腰，还没来得及控诉，当事人已经提着裙子走了，小步子迈得都比平时雀跃不少。
“噗……”，方晓背对当家的，从背后不难看出，他正努力捂着嘴，可惜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咳”，方昭到底是当哥哥的，显得稳重多了，只是低头擦剑，顾言的眼刀子飞过来的时候，才抬起了脑袋，十分茫然地看着他。大概是选择性失忆了。
顾言揉着鼻子进了苏锦的房门，本来想装个孙子，卖卖惨撒个娇讨点好处的，可从进了门苏锦就没在自己身上瞥过一眼，光抱着儿子玩，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别人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我鼻子还疼呢！你也太狠心了！”
顾狗又拽着苏锦的衣角，趴膝盖上演上了。脑袋一个劲儿地拱，活像只争宠的长毛狗，直到把这异姓儿子从媳妇怀里赶下去才罢休。亏得儿子不是人，没有人那么多勾勾绕绕的脑回路，也看不出这便宜爹的花花肠子，没伸爪子挠他。只是茫然着眼睛望着他，似乎很是费解为什么爹要和自己抢位置，大概是看爹没有把娘亲的大腿还给自己的意思，也不争不抢，很懂事地又找了个地儿自顾自睡去了。
苏锦也不赶他，反而摸着他脑袋，一下一下给顺毛，手上温柔得很，嘴巴倒是一点不客气，“你丢不丢人，跟自个儿儿子争宠。”
哪知顾言眼神一亮，反倒笑得像个憨批。
“你有毛病啊？我说你呢你还笑！”苏锦都开始怀疑顾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了，又或者，这人真的喜欢自己到了此般丧心病狂的地步，连挨骂都能开心。
顾言黏黏腻腻地抓着苏锦的手往自己脸上蹭，又攥着手指亲亲指尖捏捏手指肚，半晌才又接上一句，“你承认我是它爹爹了。”傻气在脸上挂不住了，直接从眼睛冒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锦真的给他怀了个儿子。
苏锦心里一沉，几个月前的情景复又重现在眼前——
“你说给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啊？叫顾允苏怎么样？”
“我儿子凭什么姓顾？”
“啊？你不愿意它跟爹爹姓啊？那，那你喜欢的话，让它随娘亲的姓也可以……”
“谁说你是它爹了？你摸着你的左奶告诉我，换药喂饭洗澡你给它做过哪一样啊，不都是我自己在照顾它？”
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在乎在我这里的名分吗？
顾言一路追，苏锦一路小跑，偶尔停下来逗逗他，但却始终不肯把手给他，追的紧了就伸爪子挠他一下，落得远了又凑过来拿尾巴尖勾他脚一下。
换成自己被人这么吊的话，早就心态爆炸爱谁谁，找另一棵歪脖树去了。这杯酒，他自己酿了这么久，甚至连酒杯的材质形状花色都想顺着我的喜好一点点打磨一笔笔勾勒，我泯一口，或许也未尝不可。
“你手好凉啊，天冷了，该给你加点衣服，我们明天去镇上好不好？”
顾言搓着苏锦的双手往怀里揣，冰凉的手掌贴上滚烫的胸膛，顾言却觉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抬眼偷偷去瞥苏锦，苏锦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只有眼泪平静又汹涌地流。
顾言手也不揣了，慌忙地站起来，向前迈过去一步，像是要伸手给她擦眼泪，却又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急忙地缩回手来，退到床尾，三指起誓，小心翼翼地求饶。
“我错了，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占你便宜了真的！”
“我没哭，流眼泪而已。把衣服穿好，一会过来吃饭。”
苏锦过来给顾言理了理衣襟，留下一句话就走了，顾言回到书房也还没琢磨出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来，“林峥啊，哭和流眼泪有什么分别吗？这是哪里的歇后语吗？”
“啊？”，林峥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寨子里的账一季一结，大当家的心里没数，全都是他这个二把手敲着算盘守家产，“看着账本我才要流眼泪呢，苏锦来这几个月，咱吃得也太好了，可是这银子也花得太快了，我心脏疼……”
林峥没成想，他心疼得有点早了，第二天，顾言就来割肉了。
“你这都还没娶进家门呢，就这么上赶着给人花、钱。”，林峥这声“钱”简直是从牙里咬出来的，还悠悠地冒着酸气。
“钱没了可以再挣，媳妇可不行。”
“唉，见色忘义。”
“多谢夸奖！”
林峥顿时觉得，爱情这东西害人不浅，同样一个人，同样都是笑，以前的大当家笑起来像个狐狸，让人害怕自己是不是要被算计了，现在的大当家笑起来像个无知少女，让人害怕自己是不是碰上个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感情浅，舔一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