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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秘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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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风声,刮起的衣角狰狞的鸣叫,撕裂着噼里啪啦的响,全市最高楼98层的冲天建筑,俯视一切皆如蚂蚁,悉悉索索的人影忙碌的奔波。
这里只听的见高空气流的轰鸣做响,压迫着耳膜。
顶楼的天台,地面上铺了层金属色的物质,刺眼的闪来闪去,像刀片一样剖进眼珠。
带着一刀一刀的划痛,气流灌在了了无几的缝隙,“呜儿喔——唔——”
像悲泣的古怪发出笑声。
扭曲而尖锐的盖住一声短暂的哦。
一只蓝绿色的宝石般的眼珠缓缓的转动起来,像陀螺一样,在近乎牛奶的白色肌肤上滚动,碾过那细细的优雅的生命线。
“库丘,”眼珠晶莹的停在某个位置上,闪闪发光。
“要乖呦。”
蓝绿湖水般的圆球,细细的瞳孔欢愉的收缩放松收缩放松,一个打滚蹦了起来,冲着目标飞扑。
“啪——”目标击中。
“……”黑暗的气息猛的燃起来,不悦道,“你该受教育了。”
眼珠蹭了蹭主人的脸正乐,猛不丁被这话吓得呆住,一个不慎向地下掉去。
无声的尖叫,小蓝绿卖萌撒娇空中打滚求援助。
“库丘,”幽幽的声音,那只漂亮的手在最后一刻勾了勾手指,一眨眼眼珠就回到了掌心,“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没吃过烧烤眼珠,为表善意,见面礼就是它了。”
库丘小蓝绿抖啊抖,豆子般滚来滚去,使个劲的卖萌……
“库丘,”那人声音很平,只是最后带了一点点坏心,他望着一厘米处的边缘,目测了下角度,然后一边随意的一步向前迈出,一边认真的说:“作为恐怖玩具,撒娇卖萌可耻。”
极致的压力冲破高空,库丘尖叫——无声的。因为手的主人毫无提醒的从高楼飞跃而下,极致的速度,它真怕自己一个不慎变成一滩肉泥。
而此时,玩极限得人却兴奋舒畅的微微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你听……”他张开双臂,眼珠躲在他的手指间紧紧的扒住自己,他笑,“那个人的声音。”
——校园祭?
——哦,好好干。
——只要校园不会成为垃圾场。
——你们就算穿着女仆装,我也不介意。
明阳市,每年十月都人潮汹涌。
作为国际都市,它一直保持着一个优良传统,把十月作为自由月,从全市的复古庙会,到各地的祭典,层出不穷的欢乐活动。
自然,校园有长达三天的校园祭。
“喂,我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苌英高中部校园里,忙碌的人脸上带着兴奋期待的憧憬,在元气十足的干着活,副会长高马尾圆形眼镜女郎满脸纠结的推了下镜框,再次推一下,又一下……婴儿肥纠结的快鼓的像个白馍馍,真令人想戳一下啊。
“鸢鸢别担心呐,”凤梨头少女抱着一包烧烤味薯片,咔吱咔吱的快速进食,她笑咪咪的在咬碎一片金黄香脆的薯片同时,眼睛滴溜溜的向远处的教学楼一瞄,“大神说什么都是对的。”
“麻烦你收起赤裸裸的崇拜。”琅鸢摆着一板一眼的严肃面孔以及破坏形象的两坨婴儿肥,叉着腰,批判道,“让同学们随便乱来未免太不负责了,K歌可以,打地鼠可以,篮球联赛可以——但是,”接到手下们善意的微笑,副会长大人连忙挤出柔和的表情,回以点头,这才又对着凤梨头数落,“但是,校园CS、女仆咖啡馆、极限爬楼运动,这些都是什么!!!”
“是民主投票的结果。”
琅鸢一噎。
“但是危险、不和谐、容易出现大事故……”
“参与人员都有签过条约,老师家长都会观看,三方意见征求完毕才允许参与……”凤梨头带着崇拜的眼神,望向教学楼三楼某个拐角,“大神就是厉害嘛,随便就能说动各方同意以前学长们做不到的事情……”
“麻烦关照事实。”脸色僵硬的副会长干干的发出机械声音,“会长大人一直在他的黑暗小屋里——闭关。”
“他根本什么都没干好吧!”
“不,”凤梨头带着一种神往的表情,“他在那里——就是一种信仰!”
副会长完败,转身决定独自对着校园祭负责,然后事必恭亲,整个热热闹闹的校园几乎都见识到他们严肃负责的副会长大人——辛苦而挺拔的身影。
“真是相当有活力呢……”作为学生会总监察,凤梨头咬着一片薯片,不负责任的休息着,“年轻真好。”
……
校园祭。
大神,你怎么看?
凤梨头不用思索也似乎想得到,那个人就迷迷糊糊的趴在他心爱的电脑前,淡淡的萤蓝色笼罩在他的柔软的黑发上,手边上有着如山一样的编程教材,黑暗的屋子里,听见他短暂而轻柔的呼吸。
大神还是……一想起来就让人春心萌动啊。
——我说过的,只要校园不会成为垃圾场。
烟花礼炮拉开了今年校园祭的序幕。
浓烈的彩烟像一朵七彩云袭卷着,汹涌着,冲天直上,拉出好长的一道霓虹。
琅鸢代表会长大人主持开幕,一板一眼发言完毕,在她最后一句“只要有爱,中二不是错。”落下音时,全场顿时发出比原来还强烈一百倍的欢呼。
——理解万岁!
只顾着因为这种理解而炸毛的欢乐的新时代少年少女,没注意到一下子面目抽搐的副会长大人满心的悔恨。
由于太过于机械化的诵读,而导致的巨大错误,使琅鸢在同学们轰然而散,各自寻找喜爱的摊位时,还如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大神的点睛之笔啊,”咬着芝士棒,凤梨头温火更是对会长的崇拜更上一层楼,“运筹维握于千米之外,真是神啊。”
“他可真是……可恨。”琅鸢磨牙。
那人因为美色而一举夺得选票头筹成为会长——这是身为女人的琅鸢的痛。
“总之——这时候我们也要去享受生活。”温火看着校园祭的热闹,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校园里,人群川流不息,热热闹闹的音乐和各种喧哗交织,少年少女对着什么都好奇的一塌糊涂。
大叔大婶之流虽然也存在,但多数都在外围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学生或者宝贝,开心而自由的模样。
“鸢鸢……”兴奋的试吃着各式糕点,温火扯过这种时候还密切观察着情况的副会长,顺手塞进一块梅花糕,看着婴儿肥勉强蠕动了下,她笑嘻嘻的邀功,“怎么样怎么样……”
“有点腻,不过很香。”
诚实的琅鸢。
“这样啊……那换这个……”温火又挑了一样,手忽然顿住,眼噌的亮了,“好漂亮的女生!”
而且是一种极其独特的美,异域风格。
琅鸢顺着看过去,半晌,才正经的说,“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女孩脚底是一双冰冷的金属色鞋,细腻而柔软的冷,松软的落地大摆长裙,绘着一朵一朵艳丽的紫色蝴蝶兰,上半身藏在长袖淑女圆领衫中,淡淡的米黄色,给冲击力的染花带了别具一格的清新。
珍珠般的耳边落下两缕细长的麻花辫,用红色的细绳穿插其中,其余头发用一只琥珀色的簪子绾在脑后,露出她深邃的五官。
所谓深邃,指的是她的鼻梁高挺,唇薄樱红,一双大眼黑中带着奇异的蓝色,双眼皮带着淡淡的柔和,皮肤极白,隐约看得见血管的青色,就像藩邦的混血一样,五官出奇的突出而别致的美丽。
一个穿着淑女风衣裙,踩着怪异的鞋子,留着古典异域混合的发型的混血美女。
太过格格不入了。
美女轻缓的走在路上,琅鸢却觉得自己耳边出现脚底在地面上拍打而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并且清晰地出现在混乱的人群里,她看了看温火,却发现对方很正常,这才觉得自己是幻觉了。
美女似乎对什么都带着淡淡的好奇,静静地听一会,对着摊位上的东西慢慢地浏览,不去动也不询问,只在对方招待时,极轻的摇摇头,然后走向下一个地方。
琅鸢缓过神来时,发现温火已经走上去了。
“美女姐姐,”温火托着四块精致的水果糕,看着比自己几乎高一头的女郎,眉微微跳了跳,“需要来一点么?”
“……”
“很好吃哦,苹果糕,抹茶糕,香橙糕或者榴莲糕?”
“……”美人轻轻地摇头。
“美女姐姐,难道这里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你么,”温火满脸的幽怨,“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们下一次一定改进……”
美人淡淡的看着她,温火不痛不痒的抵住了美人无形的压力,终于美人启唇,“我来找人。”
“找人啊,这个好,不过学校这么多人,姐姐找起来很辛苦吧,”温火露出我会帮你的神色,殷勤的说,“不如我帮姐姐一起找,这里我很熟,鸢鸢还是这次活动的主理事……”拖着一旁站立的副会长下水后,温火笑容灿烂,“不知道姐姐要找谁呢。”
美人意外的痛快,皱了皱好看的眉,似乎认真的想起来后,才对她说了三个字。
然后天空中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轰———\"
天上云层之中,浓浓的烟里,渐渐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面无表情冷冷的收起巨型迫击炮,然后轻描淡写的弹了弹黑色风衣上的灰尘,毫不为自己搞出的巨大动静而后悔内疚。
他的面容在黑烟里也渐渐浮现出来,居然和地面校园祭的神秘美人一模一样,如果有区别的话,就是那一头刚硬的短发和冷俊硬气的面容,这样就不会认错他是个男人。
金属的迫击炮发着亮黑的光,阴森而无情,管壁上雕刻着复杂而神秘的花纹,不同于世间常见的武器,却极具魄力。
“咳咳……”另一个显然就没这么果断冷酷的气质了,毫不在乎的咳嗽起来,表达了对于浓烟的厌恶,被铜面金属遮挡起来的面容看不出男女,中性的衬衫与休闲裤,一头紫色的假发,虽然也是诡异的在空中停住,然而却和那个男人仿佛两个世界。
“库丘,这人很没礼貌啊。”紫发的人终于站直了,右手闲散的放在口袋里,左手上,碧绿小眼珠瑟瑟发抖,“你可真没出息。”
小眼珠显然是吓着了,也不理会主人的讽刺,只是努努力,一个跳跃连忙藏进他剩下的左裤袋,然后没了动静。
“胆小鬼,白养你了,”古铜色面具闪着低沉的暗光,这个人暗暗叹口气,才看向对面,真是出行不利啊,才这么一会就碰上了最不想遇见的人之一。
“枪手?”见冰冷男人默默地把巨大的炮筒三秒内变成一堆零件,又转眼合并成一柄迷你手枪,然后面瘫着收起,面具人嘴角僵了下,他一直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遵循物质守恒定律。
男人干完这件事后,才冷冷的看着他,点头。
惜字如金啊。
“想在这里来一场么?”面具人语气有那么点跃跃欲试,“不计较你不打招呼的偷袭行为。”
男人转身就走。
“无意义。”
诶……就算在规则来临前私自比试没有奖励,然而知己知彼不是更好么。
面具人意味深长的挽起唇角,长长的呼了口气,挺好的。
不是暴力狂,好战者,看得清情况,对……伙伴富有高度忠诚,好男人。
可以尝试一下结盟。
时间差不多了,面具人听着精神深处催促的滴答声,眼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