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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1 ...

  •   刚刚迁入新居,张迈很是神采飞扬。
      贾金荣在翟营大街新近开盘的一个复式小高层上给张迈选购了一套房子,花了六十多万。连同之前送给她的那辆别克车,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万。
      张迈乔迁新居的那天,贾金荣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大陆普通话道:“说我不是真心待你?一个男人是否对一个女人真心,看他肯为这个女人花多少钱就知道了!”
      说这话是有起因的。
      起初认识贾金荣时,他曾向她痛说其前妻——是前妻——的种种不是,表达了与张迈相见恨晚的惋惜之情。
      就在张迈下定决心要与曾若辰分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贾金荣手机上的一条短信,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与妻子离婚。
      贾金荣这才不得不承认,两人确实还未办理离婚手续。不过,他发誓说,既然已经有了张迈,他会马上与已经分居多年的妻子正式离婚的。为了表达他的诚意,贾金荣给张迈购买了这套房子。
      虽说是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是听到贾金荣信誓旦旦的保证,特别是看在一套房子以及一辆车子的面上,张迈的气很快烟消云散了。
      实事求是的说,张迈很应该算是美女,不是美女,贾金荣也不会看上她,但是俗语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再漂亮的女孩,也得有华服相配,这样才能更显示出她的魅力与端庄。
      和曾若辰在一起的时候,曾若辰没有这个能力给她增添衣物,到了贾金荣这里,张迈才算找到了她美丽的发掘人。
      以往并不敢经常光顾的北国兰蔻、雅诗兰黛、迪奥....柜台,现在可以频频光顾;先天下动辄上千上万的品牌女装,也可以毫不眨眼地带回家。
      离开了三尺讲台,离开了烦心的学校,每日悠闲地开着车子往返于商场、美容院之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舒适的生活。
      这日,贾金荣回到家,喜滋滋地对她说:“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投资办厂的事基本上成了。”一脸深情的对张迈说:“如果手续全批下来的话,我想把这个服装厂记在你的名下。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放心,我不能把心刨出来给你看,房子、车子又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心意,所以我想,把整个厂子都给你.....”

      “叶总!”
      “沈轻在吗?”
      “在。您稍等,我......”
      “不用了,我直接过去。”
      沈轻惊讶:“呦,哪阵风把叶院长吹来了?”
      “怎么不能来?别忘了,我可是这的第二大股东。”叶恒坐下:“有烟吗?”
      沈轻把烟找出来,扔到叶恒面前,似笑非笑地看他。
      点上烟,叶恒用脚踹桌子:“少给我来这个表情!”
      沈轻笑:“那我该是什么表情?”
      “滚!”
      一根烟抽完,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老婆还上着班呢?”
      “不劳您费心。”
      “跟你说话呢!她是不是一直在工作?”
      “嗯。”
      “你他妈不能多放几个字?嗯什么嗯!”
      沈轻笑:“叶总想问什么?”
      “她想出去工作......”
      “谁想出去工作?”
      “你小子想找抽吧!”

      果然又是这样,视他为隐形。
      视他为隐形,盛饭的时候却知道给他盛一碗。如果不是秦含霜恢复阶段还需要他的资助,估计这个步骤也会省略。
      摸出烟点上,看着她吃。
      碗里的饭少了有一半,始终不曾抬头。
      之前,从没见过有人这样吃饭。连吃饭也觉得可怜兮兮的.......
      叶恒左手夹烟,右手拿起筷子。
      含露夹菜,不想筷子被他手里的筷子夹住。
      换另外一盘,筷子刚要夹上,又被他手里的筷子夹住。
      桌上有四盘菜。
      夹了四次后,她低头扒饭,再不肯把筷子伸向餐桌一步。
      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白饭,叶恒......
      叹息!
      无能为力!
      把菜夹到她碗里......
      看她吃完,“你过来!”
      客厅沙发上坐下:“真的想去工作?”
      “嗯......”
      终于肯说话了。
      “想做什么工作?”
      “......我只会做护士.......”
      “护士不行!”
      看她沉默,叶恒拿出一张纸,“看这几份工作有喜欢的吗?”
      含露接过来。就业压力日益严峻的今天,上面所列的每一份工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个世界,终于还是他这一类人的天下,她怎么能斗得过他......
      看她一直盯着最后一行字,叶恒问:“喜欢这个?”
      “美术编辑是什么.......”
      “他们杂志社想找个会画画的,画文章里面的插图。”
      “我没学过画画.......”
      “谁学过?吴道子、郑板桥、齐白石......这种东西是靠天赋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寒霜说的。”
      她抬头,乌黑的眼睛里两颗露珠盈盈闪动,叶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怎么谢我?”
      含露吓了一跳。
      叶恒笑,伸个懒腰,“光看你吃饭了,我还没吃呢。”
      “......我去热饭.......”
      “不想吃米饭。”
      “那.......你想吃什么?”
      叶恒站起来环住她的腰:“想吃你。”
      不出所料,怀里的人又是一颤。
      叶恒不忍心,放松声音:“会做面条吗?”
      “会......”
      “那就吃面条。”
      她去厨房又出来:“冰箱里没有面条了.....你很饿吗......我会做手擀面.....可是得等一会儿....”
      “不饿,你慢慢做。”
      手擀面?

      越是聪明的人,有些时候越是糊涂。
      裴父、裴母同为大学教授,自认所教出的儿子有常人所不及之处。裴谦前二十几年的学习和生活也让他们确认了这一点:虽没有经天纬略,但也绝非碌碌无庸之辈。
      谁知,在对待爱情这个问题上,儿子算是一脚就跌进去了,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洛纤,以至于整日沉迷于酒吧买醉。
      这日,又见裴谦大醉而归,恨铁不成钢的裴父裴母......
      虽说裴谦每次到宝珠这来,都鲜有言语,但是今天,宝珠还是觉得他整个人更是低沉。
      宝珠为人大大咧咧,平生只为这一个人经了心,还真让她猜着了。一杯酒后,他抱住了宝珠,整个人俯在她怀里。酒吧上方的灯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闪闪烁烁之间,宝珠看到了他剧烈抽动的肩膀......
      裴谦和洛纤,可谓是青梅竹马。洛纤的父亲,也在大学教书,和裴谦的父母是同事。他们两个,则是从小一起在学校长大,两小无猜。双方父母都知道两个人的事,虽没明说,心里是乐见其成的。后来,洛纤的父亲因为和一个大三女生.......被学校辞退。洛纤一家,随即搬出了学校的教授宿舍楼。即使这样,他们也并没有分开。两个人的恋人关系一直持续到几个月前,洛纤突然带着她的大学同学程适找到裴谦。
      之前不明白洛纤为什么要和他分手,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想不到,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竟然会如此狭隘......
      还有洛纤,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什么对他如此没有信心?那个长长久久占据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的洛纤,就这样成了别人的新娘......
      每天呆在酒吧这种地方,什么人没见过?看到他那不停抖动的肩膀时,宝珠还是被震撼到了,心里涌起一股从不曾有过的悸动......
      说出来一定会被姐妹们笑话死,她这种人还会悸动?知道悸动是什么吗?

      吃过晚饭,微阳拉上沈轻去超市。看她又弄往年那一套,沈轻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中午请同事们出去吃顿饭得了,省得买这些东西麻烦。”
      “别人生日都是这样,就我特殊?陈春结婚的时候,别人都给一百,你不许我给二百,说不跟大家保持一致不好,这次为什么又要我特殊?”
      “这跟那是两码事。”
      “就是一回事。”
      帮她提回两大袋食品,沈轻问:“打算给这个免费的劳力什么奖励?”
      “奖励你明天在把这两袋东西送到我们公司去。”
      “你要这么小气,那我也就用不着大方了。生日礼物免了!”
      一听有礼物,微阳高兴起来:“送我什么礼物?”
      “现在没了。”
      “有,你刚才说了。”
      “已经没了。”
      央求了半天,又答应了种种丧权辱国的条件,终于看到沈轻从西装的内兜里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一条红绳上系着一块小巧的翠绿色的玉坠。
      微阳的眼睛亮晶晶:“是你二姐想要走的那块玉吗?”
      “是。”
      沈轻拿出来给她看。怪不得沈悦说是十二生肖玉呢,天然形成的玉石,虽然不是很像,但确确实实是一只小狗的形状。
      微阳属狗。
      “你在上面刻了什么字?”
      “没刻什么?”
      “你上次跟你二姐说,把玉送到北京找师傅在上面刻字了......”
      “骗她的。”
      沈轻抱她在沙发坐下,脱下她左脚的鞋袜。
      “这不是戴在脖子上的吗?”
      “是,戴脚脖上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只戴脚上?”
      “带脖子上怕别人给你抢跑了。”
      不说一句实话。买的东西不是手链就是脚链,匪夷所思的有钱人.......
      “哎,我看到上面有字了。”
      “哪有字,看花眼了吧!”
      “我真的看到了。”
      从沈轻手里抢过玉坠,背面,刻着两行小字。
      “看到了?”
      “嗯。”

      安静。
      沈轻把玉坠给她系到脚腕上,抬头,笑:“被我感动了?”
      微阳擦眼泪:“才没有被感动。是你让人这么刻的?”
      “嗯。”
      微阳笑:“你脸红了。”
      “是屋里太热了。”说道:“本来只打算刻你名字的,后来想着多刻几个......一个‘轻’,一个‘微’,还真不好合在一起。”
      “所以就想到了这两句话?”
      “是。觉得我文才怎么样?”
      “不怎么样。什么和什么啊,都读不通......”

      只是脚腕上多出了那么一个小东西,微阳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夜,偷偷爬起来跑到客厅。
      把裤脚提上去,脚腕处的红绳和玉坠露了出来。
      知道为什么要把玉坠系在脚腕上了.....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好像是有这个说法.......也是他的本命年......只是给他编了一条红色的腰带......
      无关礼物轻重,他想到的,永远比她想到的要多。也许就像他说的,他爱她,永远比她爱他多......
      不知道沈轻是怎么系上的,微阳怎么解都解不开。
      玉坠本身就很小,刻在那上面的字就更小,不解下来,就算自低头,两行小字也看不清楚。
      不过,就那一眼,已经背下来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忘记。
      沈之若微 轻之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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