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篇系列》七乡要修补

13、除魔十三

　　顾言的屋子给了简一行住，但至少还算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因为画满了阵法给简一行疗伤，顾言被西昭勒令不能随便进出。
　　顾言不让人给他安排新的房间，他像是不需要休息一样，只是守在庭院中。
　　越来越接近冬天，院中仅有的几株花，几棵树都毫无生机地凋零。
　　一个晴朗的早上，西昭给他疗伤的时候告诉简一行，边界战事告急，顾言去了战场上。
　　简一行：“边境战事告急？”
　　西昭：“听说是因为中了魔族诡计，损失了大批兵士。”
　　简一行：“阿姐她……”
　　西昭：“放心吧，有林当家护着，不会出事的。”
　　简一行稍稍放下了心，却又听西昭说：“假设若是有个万一，简公子可曾想过自己要怎么做？”
　　简一行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奇怪，心里有些许怀疑，一时没回答。
　　西昭：“简公子可曾真正懂得启天阵法？”
　　简一行突然感到一股凉气顺着脊柱漫延而上。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今天治疗的时间太长了！平常一个时辰的疗伤时间，从正午开始，到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结束。可今天地上这光影，分明已经出现许久！
　　那股凉意像是束缚着简一行血骨的枷锁，让他动弹不得。
　　简一行面上强自镇定：“西昭兄？”
　　“你也配喊我兄长，哼！”那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启天阵，真是个好名字。可表象盖不住它污秽实质。你可知道启天阵的实际是什么？”西昭此刻绕到了简一行前方，明明相貌没有什么变化，可那白的没有血色，甚至能透出青丝血管的皮肤把这个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兄长变成了一个恶鬼。
　　简一行面色坦然看着他：“我不知道。”心下却有诸多思绪不断翻涌，他先想到的，是如果顾言知道了，要怎么办？西昭是一直有问题自己没发现还是被人掉包了？当年救下顾言的，是不是眼前这个西昭？以及现在如何逃跑？
　　“你当然不知道，简家瞒你瞒的那么好，你怎么会知道。”西昭停顿了一下，嘴边泛起恶劣的笑，“你怎么会知道，启天阵就是你这件事呢。”
　　简一行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一样：“你说……你说什么！”
　　西昭满意地看着他脸上表情：“启天阵是你。这样一来，许多事不就有解释了吗？简家人为什么只让你修习阵法，为什么简家一出事你就被扫地出门，为什么魔气入体能为你疗伤不就都有解释了吗！”
　　万千思绪都被他那一句镇住了，简一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本来就是被魔族舍弃的一部分魔气，自成了阵法，居然还敢化出神智。你以为简家收养你是为了什么？你也不过就是他们手里一把兵器罢了。”
　　简一行：“不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过是一只魔族罢了。”
　　西昭：“简公子也并非什么愚钝之人，身边下人有些问题，不可能会不知道。颍州简家，宣州林家，这些碍事的小苍蝇，我帮你除了可好。”
　　因为阵法原因，这边院子总是很安静。可是不对劲，今天太安静了，连下人扫落叶的声音都没有。
　　简一行不可置信：“你把他们怎么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听见有人快速敲打着房门，几乎同时，有什么东西快速撞到房门上，印出一片血红。
　　门外站了个极高的怪物。简一行还没想到落地的是什么？西昭却是一把抓住他，直接打开了房门。
　　门前是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简一行认得，是一直在这院子的小厮，天天来送饭的。
　　简一行眼睛红着，怒气从心底烧起：“你到底想要什么！？”
　　西昭：“让我们测试一下。”说罢就一把把简一行推了出去。
　　简一行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腥臭异常的东西在靠近，然后狠狠踩住了他！
　　西昭：“这种魔物，是最低等的魔族，他们只会吃人，只能靠气味辨别敌我，个别鼻子不好的，也会伤到自己的同伴。我们试试，他认不认你，这个魔族。”
　　身上的重量在不断减轻，那个怪物好像嗅了嗅他，然后放过了他。
　　简一行费力翻身，刚看了那怪物一眼，如坠冰窖，吓得不敢动弹。
　　那怪物比人高太多，却又分明是个人形，只不过这“人”身上根本就没有皮！
　　那怪物见简一行盯着他，伸出像一把钩子一样尖细的手指，钩过一旁刚死的尸体，扯下一只手臂，讨好的递给了简一行，自己啃着剩下的。
　　简一行看着面前的手臂，只觉得胃里翻滚，直接吐了出来！
　　西昭：“简少爷，他拿你当兄弟，他请你吃的你怎么能不吃呢，莫非不合胃口？”
　　西昭很自然地从那怪物手里接过手臂，扯下一小块肉，声音诡异：“我以前也吃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时间久了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呢？来，我喂你。”
　　简一行惊恐地看着他，费力闪躲，却被掐着下颌，直接捏脱臼了下巴，滑出一块满是腥臭的血肉直接掉到了喉咙！
　　简一行伏在地上，咳的几乎断气。血肉又再一次滑出喉咙，滑过舌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盈满了整个口腔。
　　西昭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抓着他的头发，把人直接从地上拖起来，粗暴地接回下巴，疼得简一行几乎失声。
　　西昭：“你可不能晕，我还要再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