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面蛇心》一叶玖梦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分院帽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像是快进的镜头，或是旋转着的陀螺。当然，阿尔瓦清楚的记得发生了什么，从麦格教授欢迎他们开始，简单的介绍了四个学院，然后，就扔下了重磅火乍弓单一一分院仪式将在全校面前举行。

　　其实也没什么，阿尔瓦不是“台上紧张失语症”的患者，从某种角度讲，他是个很棒的小演讲家。只是他没想到，分院仪式需要一个人走上台，傻乎乎地坐上高脚椅，等待一只脏兮兮、会说话的帽子落在头上。

　　阿尔瓦想，哪怕在带上帽子前，自我介绍一下也行啊。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上了前台，阿尔瓦模糊着想，如果没有张脚或是突然晕倒就好了。即将被围观的羞耻感让阿尔瓦，忘记了等待在小房间里时偶遇幽灵的新奇感，忘记了礼堂上面映着外面夜空繁星点点的天花板，忘记了刚刚这个破旧分院帽唱的难听的歌。

　　然而，最终，他坐在了椅子上。

　　下面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阿尔瓦，这场景有些可怖，而背后一排教师肯定也在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似是要把阿尔瓦的脊背洞穿。

　　阿尔瓦不适地扭了扭，下一刻，巨大的帽檐阻挡了视线……

　　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好，好，让老帽我来看看……誓死也不屈服的好奇心，智慧的头脑……看来去拉文克劳是最好的选择……”而阿尔瓦猛地想起了与哈利的约定，“哦？为了朋友，勇敢的舍弃捷径？……啊，想去格兰芬多……你确定吗？拉文克劳有你想要的一切……啊，这么坚定？唔，我明白了……格兰芬多！”最后格兰芬多几个字响彻在整个礼堂。

　　最边上那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跳出桌边，吹起了口哨。

　　阿尔瓦淡定地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放在椅子上，迈下前台，朝着鼓掌的那桌走去，行为得体得每一步都像被尺子丈量一般，似乎通过这样能掩盖他，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顶破帽子决定命运的滑稽感。

　　刚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阿尔瓦就被那对双胞胎包围了，“光滑如丝绸的金发，深情如湛蓝的双眸……哦！”其中一个捂着胸口。

　　另外一个配合着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第一个双胞胎之一，“我的心脏不在了！”

　　另一个惊呼了一声，两人装模作样地到处乱摸，最后摸到了阿尔瓦身上，合声唱，“哦！我的心落在了他的身上！”

　　阿尔瓦扑哧地笑了，心情好了很多。

　　这时，纳威·隆巴顿也被分到格兰芬多，而这个马马虎虎的小男孩带着分院帽跑了下来，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红着脸把分院帽还了回去。而赫敏早就坐在了格兰芬多的桌上，离阿尔瓦两三米远。

　　阿尔瓦和韦斯利兄弟都鼓掌欢迎，纳威坐在了赫敏身边。

　　“失去心脏的”的那个继续对阿尔瓦说，“欢迎，都欢迎！我是弗雷德·韦斯莱。而你没看到，当你被分到格兰芬多时，格兰芬多的女生巴掌都拍红了。”

　　而另一个说，“是啊，是啊。有一个赫奇帕奇女孩都要哭了。顺便一提，我是乔治·韦斯莱。”

　　阿尔瓦很高兴，“我是阿尔瓦·劳伦斯。”

　　台上的分院帽一沾上德拉克的头发，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而已经到M的名单，如果接下来没有姓氏以N、O为首字母的话，就轮到P了。

　　这时，麦格教授终于念到了哈利·波特，全大厅顿时一静。下一秒，大厅响起了窃窃私语，“是那个哈利波特？”、“天呐，我要和哈利波特做同学？”……韦斯莱双胞胎也一起看向台上。感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哈利低着头走上去，坐在高脚椅上，往阿尔瓦这看了一眼，阿尔瓦回了一个微笑。

　　麦格教授把帽子放到哈利的头上，那个皱巴巴的帽子安静地呆在哈利头上，一直都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分院帽呆在哈利头上的时间是目前为止最久的。但大厅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足足两分钟后，分院帽才喊出，“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桌像是燃起来了。韦斯莱兄弟跳上桌，唱着一看就是随口编的歌，“波特是我们的啦，波特属于格兰芬多！”阿尔瓦用力拍着手，还看到长桌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气势雄厚地吼了一声，真像一头狮子。

　　哈利坐到了阿尔瓦的身边，小声问，“你没事吧。”

　　阿尔瓦一愣，才想起分院的时候，那种挥之不去的尴尬。“我都快忘了。”阿尔瓦说。

　　显然，环境的影响是可怕的。当其他人觉得无所谓的时候，自己想有所谓，可不是那么容易。还得时刻提醒着自己。

　　哈利了然，“就像在舞会上，你穿着裤衩跳舞一样，当你发现舞会上所有人都穿着裤衩，你就不会特别在意了。”

　　“噗……是啊。”阿尔瓦想到哈利穿裤衩跳舞样子，忍俊不禁，也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太没道理了。

　　无意往旁边一看，他发现韦斯莱双胞胎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才想起介绍，“这是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

　　左边的那个说，“哇噢，你们俩认识啊。”

　　右边的人说，“还好阿尔瓦发现了我们，不然我们就只能一直做布景板了。”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阿尔瓦微红着脸，阻止他们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好啦，乔治。只是我刚才有些不在状态，哈利有些担心而已。”

　　“等等！”他们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着阿尔瓦，“你分得清我们？”

　　阿尔瓦迟疑着点头。

　　罗恩也被分到格兰芬多，刚坐上桌，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什么？你能分得清？连我妈妈很多时候都糊涂着呢。”

　　阿尔瓦说，“其实很简单……”

　　但罗恩打断了他，“别说！你知道就行，千万别让乔治和弗雷德知道。” 而正是他们最想听为什么了。

　　于是，双胞胎之一就抗议了，“嘿，小罗尼！我们可是你的兄长。”又转向阿尔瓦，“阿尔瓦，告诉我们呗。”

　　阿尔瓦斜眼，笑着看他们。然后进一步改进完善，保证没人再能分清？

　　而随着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到斯莱特林，也意味着分院仪式结束了。最中间戴着金丝圆眼镜、有着长长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展开双手，“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话音刚落，本来空空荡荡的长桌上，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美食。饿坏了的罗恩，一把抓住一根鸡腿，张嘴就啃。而身边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一杯南瓜汁。”哈利把杯子放到阿尔瓦面前。

　　而阿尔瓦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纸笔，在那写写画画。

　　哈利抽走了笔，“先吃饭，而且，你觉得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会跟你玩文字游戏吗？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这也许是一种魔法文字。”

　　“……好吧。”阿尔瓦屈服了。他往盘子里叉了一块牛排，几根香肠，又挖了几勺土豆泥。

　　边吃边看四周，教师席上从左到右，分别是：与阿尔瓦和哈利一起购物的海格；一副凶巴巴，眼睛到处乱看的奇丑男人（阿尔瓦希望他不是自己的教授）；带着又圆又大又厚的眼镜，嘴里神神叨叨的女教授；笑眯眯地看着赫奇帕奇桌的丰满女士，帽子上还残留一小块泥土；一个头？等等，是个子矮到只露出个头来的小矮人；最中间最有名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里的校长大人；主持分院仪式的麦格教授；头发乌黑油腻，蜡黄色皮肤，眼神空洞又幽深……嗯？他是在看我吗？

　　没管右边还有好几位教授，他眨眨眼，发现那个阴暗严肃的教授确实在看着他。

　　阿尔瓦试着对他笑了笑，而得到回应则是：抽了抽嘴角，移开视线。

　　于是，只好尴尬地低下头，阿尔瓦有些无味地嚼着嘴里的土豆泥。他拿起番茄酱挤在牛排上，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开学就得罪了一个教授。

　　身边的哈利突然出声了，“那是谁？”，看的正是那个阴沉着脸的教授。

　　弗雷德凑了过来，“那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上他的课你得要小心，毕竟每次上课还能不能走出教室门，都是未知数。另外，大家还给他起了个外号，都叫他油腻腻的老蝙蝠。”

　　而阿尔瓦发现，斯内普教授现在看的是哈利了。他接着往右边看，是在破釜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奇洛教授，而现在只能看见他被布巾包的严严实实的后脑勺，因为他正凑过去和斯内普教授说话，把斯内普教授的脸都挡住了。

　　“嘶……”哈利突然捂住额头。

　　“怎么了？”阿尔瓦问。

　　哈利压低声音，“我伤疤刚刚疼了。”

　　阿尔瓦愣住了。第一次认识到，哈利头上的这个伤疤，如书上写的那样，非同一般。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四周，阿尔瓦希望能从几角旮旯里找出原因或解决办法。而周围，就是热闹的宴会，一丝可疑的迹象也没有，更不用说跳出个小仙女帮忙解决问题了。

　　“怎么，还疼吗？”阿尔瓦自责地觉得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

　　而哈利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了，就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而正餐已经结束了，桌上已变成了饭后甜点和切成块状的甜点。

　　十分钟后，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宣布了几条禁令：不准去禁林，不准在走廊里施魔法，还有，不准去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唱过每个人都在自己调上的校歌，就被放回去休息了。阿尔瓦坠在一年级生的最后，进入了口令为“龙渣”的格兰芬多学院休息室，爬上楼梯，最后到达了男生寝室。

　　金黄色的寝室里有五个又软又大的床铺，床脚上分别写着：西莫·斐尼甘，纳威·隆巴顿，罗恩·韦斯莱，哈利·波特，阿尔瓦·劳伦斯。

　　精疲力尽的阿尔瓦躺在最里面的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想着今天遇到的一切。不知何时，平稳有规律的呼吸声在床帏里响起。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