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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绝地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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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霍高这几天在监狱里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他有些心慌了,也有些后悔当年的为非作歹,即便
是他一直固执的认为这是他骨子里忠诚两字驱使他这么做的,真正的恶魔是孟泽豫,以此来宽慰自己。但他心
里明白,自己做了这些事情,一定会有报应的,毕竟波及了太多人成为了牺牲品。霍高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就
这么愿意甘为孟泽豫使,帮她送礼贿赂,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包括 U 盘等,帮她去挑唆乔氏矛盾,想来想
去,或许是因为孟泽豫是自己的另一个形象,她的身份跟地位是自己渴望但不可以企及的,所以他更宁愿相信
孟泽豫是在完成他自己的野心,他骨子里面是认为孟泽豫是了解自己的,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或许说的就
是他这样的人。
但当出事了,孟泽豫的表现却是让霍高感到心寒,虽然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会这么
做的,只是现实太残酷,他还是不愿意接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他霍高的生存格言,你不让我好过,我
也不会让你舒服,这是他的性格特点,霍高知道,自己这个牢是坐定了,不论是判处他抢劫罪或是杀人罪,都
难逃牢狱之灾,他只能凭借自己剩余的点点能量,能帮王芬落点实在才是。他了解孟泽豫,相信孟泽豫也了解
自己,她一定会拿出对策的。
果然不出给他所料,没过几天,王芬就来探监,说孟泽豫找她了,把大道理说了一堆,说目前是很难让霍
高免罪的,左右都得蹲个几年,如果霍高还想以后出来后,后半辈子高枕无忧,就什么都不要说,孟泽豫当场
就给王芬填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说只要她能劝服霍高,这一百万就归他们家。王芬拿不定主意,就跑来找霍
高商量,霍高淡淡地笑了笑,有些苦涩也有些心酸,一百万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目的也达
到了,可是他却高兴不上来,感觉孟泽豫这是在甩掉自己这个包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他很想让王芬不要答
应,跟孟泽豫抬抬价格,仔细一想又按捺住了,乔家在津州关系很硬,自己太不懂得进退,搞不好回头两头
空,被人作死在监狱里都不知道。最后,霍高妥协了,同时也拒绝了孟泽豫的再次探监,他不想给孟泽豫许下
任何承诺,他要让孟泽豫觉得永远亏欠他,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破。
确实,霍高事情的圆满落幕,并没让孟泽豫心理上获得一丝丝的轻松,反倒是压力重重,说到底,孟泽豫
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跟霍高共事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关键时刻自己却放弃了她,完全违背了自己那种喜
欢拯救人,证明自己能力的个性,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或许这是最和平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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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高的事情算是彻底激怒孟泽豫了,她沉寂了几天的平静心情又被刺激到了,孟泽豫是有仇必报的人,她
很清楚,霍高这件事情背后绝非那么简单,不然不会时隔半年后,才爆发,一定是有人背后作祟,否则她才不
相信警方会那么负责呢,不用说,背后使劲的人肯定是乔建安一伙人,哼,你让我损失一名大将,我也让你折
断你的左膀右臂。
孟泽豫当晚就让乔尚宗发动自己的人脉,让警方继续抓紧调查高昊在去年新年夜车祸中的涉案情况,上次
证据不足,高昊被放出来,之后乔建安走动了一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高昊也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没想
到,这不到 2 个月,又收到警方的传讯,说是有新证据,证明那名司机的酒精中毒是高昊干的。这可了不
得,一旦定案,高昊这就是死罪啊。
乔建安知道后,忙托人打听,这回之前跟自己还挺要好的几个警方朋友,忽然不理人了,乔建安知道怎么
回事了,一时半会他也只能祈祷高昊能逢凶化吉。为了高昊的事情,他可是前前后后花了不小于 100 万啊。
但根据知情人士向乔建安透露,警方这回真的不是简单收受了乔尚宗的贿赂,而是有确凿证据在手,跟上
次办霍高的案件一样。因为一周前,国家质检局查处了一批工业酒精,其中就有一名贩子为了减罪,提供了有
力的线索,说是认识另一名贩卖工业酒精的人,正是他,年前卖给了高昊一批此类酒精,还收取了封口费,酒
后吐真言,跟自己炫耀了起来。警方当即传讯该人到案跟高昊对峙,高昊当场腿就软了。
高昊为了保护乔建安,只能承认,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让该供应商当替罪羊,假以他手,造成他
开车撞死乔逸辰的事故,因为那天晚上,乔建安跟乔逸辰他们两人要跟甲方吃饭,乔建安一向不喜欢他这个侄
子,挡住他掠夺乔氏事业,所以想到了一计策,他故意让甲方给乔逸辰灌酒,自己却以高血压等名头拒绝喝
酒,很自然,回来路上,乔逸辰是没办法开车的,只能乔建安来开,半梦半醒中的乔逸辰甚至还没系好安全
带,车祸就发生了,乔逸辰被甩出去了,撞到栏杆了,重伤,而乔建安因为系着安全带没大碍,只是他没想到
乔逸辰命这么大,竟然最后还是逢凶化吉了。高昊承认了自己在事故发生前,借着签合同的名义,喊了混凝土
供应商吃饭,然后给他灌了化工酒精,让他酒驾,因为之前已和乔建安约定后,在该地段造成两车相撞的场景
的,所以当混凝土大车驾驶到这里时,乔建安就主动往他那边靠,司机因为喝酒了,也中毒了,基本失去了行
为能力,也就听之任之车辆的惯性了,一个是在下坡,一个是在上坡,一个是大卡车,一个是小轿车,顺势而
下,所以出现了大年夜那一幕。
“你放心吧,杨雯跟孩子那边我会照顾好的,等大事一成,我就带她们去国外生活,你这边我会继续上诉
的,给你申请减刑的。”乔建安到监狱探监,跟高昊一番语重心长。
“干爹,这事还不是那么简单,肯定是乔尚宗他们一伙人在背后干的。”高昊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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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干了这档事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乔建安叹气道。
“我知道,反正牺牲我一人,保住您,我愿意。”高昊这话是说给乔建安听的,无非是让乔建安内疚,好
给他照顾自己的家人。
“你就放心吧。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乔建安扶了扶镜片,隔着玻璃向高昊点头示意。这才转身离开。
一个月内,公司两名员工涉嫌谋杀被警方扣留,这成了乔氏上上下下讨论的话题,大家多少有点心慌,不
知道公司未来的发展走向,林澜更是开始在质疑,自己眼下给乔建安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关于乔建安交代自
己的事情,林澜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前因后果,乔建安只让自己给他指定的一些海外机构发公司的一些资质资
料,但是从不让他知道对方机构的具体信息。林澜不明白乔建安到底要做什么,她每次一问,乔建安就会很不
耐烦地打断她,让她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但林澜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乔逸辰对此也非常感兴趣,三番五次找到
自己,央求自己告诉乔建安都在跟什么海外机构联系,自己出于对乔建安的忠心,多少也有点报复乔逸辰的意
思,硬是没说,如今看来,难道正如乔逸辰所言,乔建安在企图转移乔氏资产,如果真的是这样,乔建安这可
是在犯罪啊,乔氏的前身可是有国家资产背景的。
林澜决定找个机会跟乔建安面对面问清楚,但最近乔建安一直在奔波处理高昊的事情,忙着给高昊找好的
律师,跟安抚杨雯母子,她一直没机会见到乔建安,乔建安每次打电话过来也只是过问林澜工作进展情况,说
不到两句就匆匆挂断了,林澜担心如果自己全按照乔建安说的做,一旦真的如乔逸辰所言的话,那可就覆水难
收了,她开始陷入焦虑中,很纠结手头的工作到底要不要继续。
高昊的入狱对孟泽豫一伙人而言无疑是一大利好消息,高昊就是乔建安的左膀右臂,失去了这名大将,孟
泽豫跟乔尚宗倒是要看看乔建安还怎么蹦跶得起来,但正如乔尚宗提醒孟泽豫说的,乔建安还有一名大将呢,
那就是孟泽豫的老公宇文德,这一下说道孟泽豫的痛处了,她最不想下手,也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宇文德,宇文
德最近也没怎么联系自己,两人上次见过面后,再通话也就是说孩子们的事情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共同语
言,宇文德如果继续帮乔建安,以宇文德的智慧跟能力,失去一个高昊的乔建安是不会觉得因此就多受挫的,
孟泽豫想了想,要想终结乔建安对乔氏的胡作非为,又不想让自己的老公锒铛入狱,只能通过劝说,她了解宇
文德,宇文德的道德感非常强,如果他知道乔建安是在讲国有资产转移到海外,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宇文德原本是不愿意见孟泽豫的,对这个女人,他已经失望透了,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孩子妈妈的份上,他
甚至会把孟泽豫当路人,其实宇文德内心也明白孟泽豫的苦,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心接受不了自己的自
由是自己太太跟初恋情人狼狈为奸所换来的后果,何况代价还那么大,这是对他自尊心的一种践踏,这样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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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犹如一块遮羞布,没有任何意义。但孟泽豫来电,说要谈其他很重要的事情,关乎他在乔氏以后的生存地
位,宇文德冷静地想了想,决定跟孟泽豫见上一面。
见面地点宇文德选在了公众场所,他不想跟这个女人再单独相处,公众场所,孟泽豫不会做出太多激动的
行为。
看到宇文德发过来的见面地点,孟泽豫顿时内心一阵心寒,她其实内心还是期待宇文德的回归的,作为一
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更希望自己的家不要散,她此番找宇文德,根本动力也是出于维系这个家的
角度出发。但宇文德确实半点机会都不给,聪明如孟泽豫,又怎么会不知道,选在这样的场所,就少去了两人
单独相处的机会,不会略显尴尬,这是宇文德在把自己往外推的表现啊。
“你电话里说有关于乔氏未来的事情,很重要,到底是什么事情。”宇文德还没等孟泽豫坐稳,就直接发
问,看得出,宇文德不想跟眼前这个女人多待一分钟。
孟泽豫暗自叹了口气,沉吟道“难不成你不知道乔建安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乔氏的资产
不完全是乔家的,而乔建安这会联合海外的一些企业机构,收购乔氏的股票,企图资产转移,这意味着你们是
在犯罪啊,宇文德,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
“转移资产?我倒觉得这是一项很常见的交易,海外企业看中乔氏未来发展的前途,想要加进来,购买我
们的股票不过合作的方式罢了,这是市场经济啊,遵守上市规定,有什么不对嘛?”
“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乔建安的伎俩,就是要掏空乔氏,他勾结外人,他”
“够了,什么叫勾结外人,这说的应该是你吧,乔建安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不想关心,我只关心我们之间
的协议是否能履行,我现在帮他在国内布控,整合资源,便于乔氏在海外上市并开启分支机构,乔建安答应过
我的事情才是我所关心的。”宇文德似乎换了个人,不再是孟泽豫脑海里的那个热血青年,反倒是一个中年油
腻的商人,孟泽豫清楚这中间的转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内心一阵生疼。
“你们之间具体什么协议,我不好定论,但是你这是在为虎作伥啊,协助乔建安犯罪啊。”
“犯罪那是你们说的,因为你们是对立方,现在乔尚宗大权旁落,他当然想找出一百个理由说明乔建安在
做损害乔氏的事情,但据我所知,乔建安与海外机构洽谈的价格是合理的,这件事情在股东大会不都谈论过
嘛,大家也是认可乔氏可以通过特定渠道,在海外设定分支机构,并为此转移一些资产跟股票的。”
“问题就在于,乔建安那是真的给乔氏在牟利嘛,你看最近乔氏的股票,完全是有人在内心交易跟操控
的,损害的是股民跟股东的利益,一旦大部分的股份转移到海外,乔建安如果逃到海外套现,整个乔氏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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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全毁在乔建安手里了,到时候有多少股民的资产要受损你想过吗?”孟泽豫试图从大局观来打动宇文德,
她始终坚信宇文德不是一个黑心的商人。
孟泽豫的话似乎起到作用了,宇文德脸一沉,他或许没想那么多,只是认为眼下,这种海外合并资产并设
立分支机构的行为是合理的业务扩张行为,并没有想到乔建安可能会存在这种套现的行为,他对乔氏兄弟之间
的恩怨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乔建安答应他了,如果宇文德帮忙促成这件事情,他可以获得重振帝王的资
金。
“你想多了吧,曾经那么自私自利的孟总什么时候那么无私,考虑起众多股民的利益来了,再说了,乔建
安我不认为他是那种人,还是那句话,不管乔氏是乔建安还是乔尚宗还是乔逸辰在掌管,都跟我无关,我们之
间也不过是短暂性合作罢了。”
“你相信乔建安的行为不是中饱私囊,不是在毁乔氏,而真的是扩张业务?那我问你,乔建安到底在跟海
外哪几家机构谈合作,你了解吗,你查过他们的背景吗,我估计现在公司都没几人知道他们这样的暗箱操作
吧,真正背后收购股票的人是黑手还是正儿八经的企业,你清楚吗?如果他乔建安是在给公司扩张业务的,为
什么在这一块的信息公布上那么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让我们心生怀疑呢?他现在就是一手遮天,仗着自己
是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靠着一张巧嘴蒙蔽其他人,这种小人的行为你也苟同吗,你是那样的人吗?”
“你别再说了,我说过,不管他乔建安到底居心何在,我不关心,对,你说的对,目前公司就我们三个大
股东在操作,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就是说了,你们也不相信,不仅是你不相信,我也懒得相信,孟总,我明白你
想说什么,但也请你明白我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公司,至于乔氏的死活,乔氏那些股民的死活,请
问,与我何干?”
孟泽豫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宇文德嘴里说出来的,曾经的宇文德在她眼里可是谦谦君子,道德感非常强,一
心为民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这么自私自利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知道 MH710 事件的真相后,他变成这样
了吗?
“宇文,你,你变了,你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孟泽豫嘴颤抖地,吐出这几个字。
“是吗,是吧,我也觉得我变了,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当初先爱上乔尚宗,后来又嫁给我一样,不是
吗,生活就是这样有意思,总是活生生把人给扭曲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咱们之间的离婚协议也请
你抓紧时间签字。”宇文德说完,拿起围巾跟帽子,从孟泽豫身边扬长而去。
乔氏最近股票的波动让乔逸辰很无奈,明知道乔建安打着海外开分支机构的名义,转移乔氏资产,但却找
不到源头,几个 IP 追踪到的机构都是外壳,真正在操作的人确实无影无踪,股票被外来机构购买后,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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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给众多分支,所以根本想要拦阻都拦阻不了,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内线交易,都在超高乔氏股票后,然后跑
出,低落后又买进,不少乔氏的散股股民叫苦连天,但乔建安对此充耳不闻。乔逸辰多次想找乔建安理论都忍
住了。他知道他这个叔叔是个好狐狸,抓不到证据是定不了他的嘴,也只有林澜是他的突破口了,但经过上次
的事情后,林澜对自己更是冷若冰霜,他一时找不到机会靠近林澜。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宋安娜告诉自己她怀孕了。乔逸辰其实还没想好要做一名父亲,确切地说他自己也没
想好跟宋安娜是不是还能继续走下去,宋安娜自从自己的母家被乔建安设计检举,被赶出美国家族的董事局
后,宋安娜对乔逸辰就经常抱怨,认为是乔逸辰欺瞒自己,导致自己也连累自己的父母了,乔逸辰一开始还辩
解过,自己并不知情,本来 MH710 事件爆发的时候自己还在海外求学呢,回来后这件事也被平息了,具体怎
么样的一个过程,他根本不了解,更不可能会意识到事情能发酵到美国那边,乔逸辰承认自己跟宋安娜在一
起,多少有因为对方家庭背景能帮助自己的缘故,所以现在宋安娜一家落魄了,他乔逸辰再不是人也做不出抛
弃宋安娜的行径,虽然眼下的宋安娜跟个怨妇一样,越来越让自己厌倦,乔逸辰也只能忍着,他还是期待乔氏
能度过危机,到时候再给宋安娜一家一定的抚慰,挽回两人的感情。
但宋安娜的怀孕让乔逸辰提前考虑两人的未来,他认为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两人并不适合要孩子,更何况确
实也还没正式结婚,宋安娜知道乔逸辰的态度后,一度很歇斯底里,认为乔逸辰并不爱自己,利用完自己后就
想把自己一脚踢开,乔逸辰觉得宋安娜纯粹是在无理取闹,直接选择不回应。面对乔逸辰的冷暴力,宋安娜彻
底疯了,她本来就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父母,再加上自己已经在乔氏没太大权限了,她感到深深的危机感,自己
依附乔逸辰太多了,逐渐在失去自己,她需要乔逸辰的嘘寒问暖,关心体贴,才能找回安全感,即便她明白现
阶段的乔逸辰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情的,但她一向娇纵惯了,哪里能忍受这样的局面!
情急之下,宋安娜想到了求助乔逸辰的母亲,她知道乔逸辰最尊重自己的母亲了,如果康晓娴帮自己说
话,自己估计还能挽回乔逸辰,对,就找康晓娴,她也盼着乔逸辰成家很久了,何况这回自己有了孩子,可以
携孩子以令诸侯。
果不其然,康晓娴听说宋安娜怀孕后,欣喜若狂,她劝说宋安娜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她要给他们两个操
办婚礼,至于乔逸辰那边的态度,康晓娴说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乔逸辰会听从她的劝说的。
康晓娴安抚了宋安娜一番后,便找到乔尚宗,商量着给乔逸辰两人办婚礼,乔尚宗第一反应并不是多高兴
自己准备要当爷爷,而是想到借此能冲冲喜,让外界看到乔氏一切正常,稳住股民的心。他自然是不会反对
的,让康晓娴负责婚礼的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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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晓娴看乔尚宗没怎么反对,更高兴了,虽然她知道眼下乔建安跟乔尚宗兄弟闹得正凶,天真的康晓娴认
为,乔逸辰的婚礼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修复大家关系的一个机会。康晓娴从小养尊处优,但没半点大小姐脾气,
反倒非常的善良通情达理,这也是为什么乔尚宗从法国回来后,能很快就忘记孟泽豫,跟康晓娴走到一起的原
因,说不上多爱,但起码不讨厌。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也经历了不少风雨,但看上去还算是和谐。对于乔尚宗
情绪的阴晴不定,康晓娴也只是忍耐,在大家伙面前过得去就是了,对于康晓娴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宝贝
儿子乔逸辰的终身大事,其他事情她不想再过多操心。
但是让她康晓娴出乎意料的是,一听说要给自己跟宋安娜办婚礼,乔逸辰竟然强烈的反对,康晓娴这才意
识到这两口子分歧闹得很大,她一直以为两口子也只是脑闹别扭,宋安娜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到乔逸辰对自己
没以前那么上心了,但从乔逸辰的反应看来,远不是那么简单,乔逸辰对宋安娜的情感变得很淡。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跟安娜不是早就认定彼此了吗?”康晓娴试图劝说乔逸辰。
“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未婚妻,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人家名分,这传出去,咱们乔家
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妈,我不是不想娶她,而是不是现在,现在公司的局面已经够糟糕了,我没这个心情。”
“公司的事情那是公司的事情,两码事,再说了,你没必要过于参与其中,你叔叔跟你爸爸之间的争斗不
应该影响到你的终身大事,他们无论谁胜谁负,都是乔氏的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后继承大业都是你,你
叔叔本来也没有孩子。”
“妈,那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事情不想你想的那么简单,乔建安他,对,我叔叔,他现在的所有举措
不是要扩展乔氏,而是要毁灭乔氏,这在公司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叔叔要扩展海外的事业,有什么不好吗,你们为啥都这么误会他?”
“关键是他那是狼子野心,我们都知道他打着扩展海外事业的旗号,实际是在把乔氏的资产转移到国外,
他结合海外的机构在操弄公司的股票,你没看最近乔氏的股票大起大落的嘛,多少股民受损你知道吗?”
“股市的东西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有人操弄很正常,那些股民既然买了就得认,你也说了大起大落,那
自然也有人赚有人赔,怎么就扯到你叔叔要毁灭乔氏这么严重,他也是乔氏的人啊。”
“妈,商场上的事情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现在没心情跟安娜结婚,更没心情跟你们一起扮演这
样冲喜的一场戏。”
“如果现在安娜没怀孕,你们可以拖一拖,现在她怀孕了,你总不能让她一直等吧,对孕妇而言,心情好
是非常重要的,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你认为她能给你生出健康的孩子吗,你需要给她吃颗定心丸,让她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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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才能安心给你生孩子,心情愉悦了,生出的孩子才能是健康的,你不能光顾你自己啊,你很快就要当人家
的父亲了,你是要负责任的,明白吗?”
康晓娴这话乔逸辰倒是没曾想过,康晓娴没说错,现在不是他跟宋安娜之间的事情,而是他们三个人之间
的事情,他乔逸辰很快就要当爸爸了,母亲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孩子的,难道他乔逸辰不想要这个孩子?乔逸
辰扪心自问,他内心的答案让自己害怕,他既不想要这个婚礼,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是乔逸辰不敢说,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犹如圣母般善良慈祥,是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乔逸辰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想到要一辈子跟宋安娜拴在一起,就有种很厌恶的感觉,似乎之前的订婚仪
式,都只是形式,在他乔逸辰内心,宋安娜并非优选。
但不管怎么样,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乔逸辰实在找不出辩驳的理由,乔逸辰沉默了半天,才从嘴里冒出
几个字“妈,你看着办。”边垂头出门。
康晓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婚姻会变成这样,她对宋安娜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那毕竟是儿
子选择的人,她作为母亲的自然是帮着儿子,她已经过五十了,知天命了,乔氏的风风雨雨她也看了一大半,
她不想过多去牵涉,她也知道商场如战场,她更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被牵扯到这场血雨腥风中,过去 20 几年,
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乔氏,也牺牲了自己对爱情的追逐,甘愿扮演一个人人羡慕的富家太太,外人谁也不知
道自己内心的苦,这种戴着面具的生活,康晓娴已经过够了,但又能怎么样呢,她摆脱不了,她已经陷这个窝
里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过上这样的婚姻生活。所以康晓娴此刻的心理是很矛盾的,她知悉了儿子对这桩
婚姻的排斥,这种排斥估计会让儿子后半生都不快乐,但作为女人,她同时也同情宋安娜,宋安娜一家也是因
为参与到乔氏的纷争中,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的,这个时候她怀孕了,乔家如果把她踢出局,不管是良心还是
道德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今天让康晓娴震惊的不仅是自己儿子的反应,更多是乔逸辰对乔建安的一番讨伐,康晓娴没想到乔逸辰对
自己的叔叔有这么大成见,在康晓娴印象中,乔建安绝对不是那种暗度陈仓,釜底抽薪的人,康晓娴按捺不住
内心的激动,她决定去找乔建安问个清楚。
看到康晓娴情绪激动地找来自己的家,乔建安很诧异,他跟康晓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的时候,算起上
次独处的时间,已经是十几年前啦。乔建安清楚地记得,自己跟康晓娴在海边告别那一幕,那成为了他此生永
远抹不去的烙印。
“晓娴,你怎么来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见到康晓娴,乔建安瞬间就变成了一
个正常人家的男人,没有了平时身上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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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晚我过来,打扰啦,但是我如果不来,我觉得我会睡不着的。”康晓娴抿着嘴,一双深陷眼窝
的眼睛看着乔建安,眼窝旁边布满的皱纹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让她有种气定神闲的美。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乔建安关心的问康晓娴,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搂一搂康晓娴。没想到康晓
娴却退后半步,乔建安不由得有些失落,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是不应该这么晚来找你的,更不应该大晚上咱们两人这样待着。我问完就走。”康晓娴又抿
了抿嘴,脸色严峻倔强地说道。这个表情乔建安真的很熟悉了,十几年前也是这个表情让他们从此形容陌路。
“好吧,你问吧。”乔建安见状也不再示好,他转过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康晓娴。
“我问你,小辰说的都是真的吗,说你正在结合海外的公司,掏空乔氏。”康晓娴问乔建安的时候,眼皮
都没抬,似乎很不愿意面对乔建安。
“乔逸辰这家伙真的这么说吗?他还挺聪明。”乔建安索性不正面回复。
“你们叔侄之间怎么会变得这么僵硬,这么冷血的,我记得逸辰小时候你特别喜欢带他去看海,还说,如
果,如果是你跟我的孩子就好啦,这么可爱,这么懂事,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现在会厮杀成这样。”康晓娴
说着说着开始抹泪。
乔建安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康晓娴,眼神里透着严肃,又有点怜惜。双唇紧闭,下巴的弧线拧成一块,
欲言又止。
两人瞬间陷入沉默。
半晌,还是康晓娴打破沉默,“这么说,小辰说的都是真的了?你真的在做破坏乔氏的利益,你也是乔氏
的人,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再怎么样,尚宗也是你的亲大哥啊,乔氏是你父辈辛苦打下的江山啊,你这样
做,跟狼子野心有什么区别!”康晓娴读懂了乔建安的沉默,她了解乔建安,当乔建安被人说中心事,通常就
是沉默。
“我残忍,我狼子野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嘛。晓娴,这么多年,我是怎
么过来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孤家寡人,我寄人篱下,我忍辱负重,我看着你们天伦之乐,我也只能
被称呼为所谓的叔叔,在乔氏我也得不到半点的尊重,大家都知道我是私生子,我那所谓的父亲,他有正眼看
过我几次吗,他心里只有乔尚宗,即便我在各方面都不输于乔尚宗,最后接班人还是他,就连我最爱的女人,
我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把乔氏占为己有!我也是凭能力,是他乔尚宗无能,这
么多年,退居幕后,让孟泽豫这个女人折腾公司,才会被我找到漏洞,一击即中,商场无父子,更何况弟
兄!”显然这些话乔建安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这次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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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两码事,你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在操控乔氏的股票,让那么多乔氏的股民深受其害,你太自私
了。”康晓娴抹了抹眼泪。她难以相信,那个曾经志气豪迈,慷慨豁达的乔建安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冷血,冷
酷,无情。
“为什么,当年我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不肯,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或许咱们就不会这样了。”
“不要再提当年的事情了,咱们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我自然不能错上加错。”
“你说什么,晓娴,你怎么可以认为那是一场错误呢,你要否认咱们曾经拥有的所有美好吗,你这也太伤
我了,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我是靠什么支撑自己走到今天的。”
“但你现在要撕毁这一切,你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你知道吗。你跟尚宗不一样,你比他热情,
贴心,否则当年,我也不至于,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什么区别。”
“我变成他或者做我自己,我又得到什么了呢,你不一样选择了他,我变成他最起码我可以拥有财富,既
然如此,我又何必活的那么辛苦呢。”乔建安颤抖着双唇说道。
“当然有区别,你还是你自己,我会一直想念你,我还可以靠咱们的回忆度过后半生,而你变成乔尚宗,
那我只能删除你我的记忆了。你明明知道,当年我没有跟你走,是有苦衷的,逸辰刚出生那么小,他是那么可
爱,那么需要我爱他,我怎么可能舍他而去呢。”
“那我就不可怜了,你的儿子你自然是心疼,可你也让自己画地为牢,圈住了自己的后半生。”乔建安怒
气道。
“什么叫我的儿子我心疼,我,对,我自然心疼,其实,建安,我,当时的情况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承认
我爱过你,我也承认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远胜于乔尚宗,但是他毕竟是我丈夫,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让我
怎么做,我怎么做都是错,我要抛夫弃子吗,为了所谓的爱情,我,我做不到。”
“晓娴,你这一生难道就愿意成为一只囚鸟,永远也享受不到真正的爱情吗?你甘心吗?”乔建安收起了
刚才剑拔弩张的神情,转为一副深情的模样看着康晓娴。
康晓娴试图躲过乔建安的眼神,她侧过脸,摸了摸脸上的眼泪,鼻子抽搐了一下,硬声道“人,本来就是
生不由己的,也许你渴望成为一朵蒲公英,可以随风而逝,自由自在,但是无奈你生来就是一朵彼岸花,只能
徘徊在地狱的周边,永远就是没办法跟自己爱的人相守在一起,蜕变的代价就是重生。”
“不,那是你不够勇敢,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记你,我每次在公司在家族聚会看到你的时候,我都需要克
制我自己的情感,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晓娴,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了好吗。咱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余
生不应该好好爱一回吗,你对乔尚宗早就没感情了不是吗,那个虚伪,阴险的家伙,他其实心里也一直有别的
小说-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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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是知道的,逸辰也都长大了,快成家了,咱们是时候好好在一起,弥补曾经错失的那段时光了。跟我
走吧,晓娴,咱们到国外买个小岛隐居去。”乔建安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抓住康晓娴的手。
康晓娴的手开始挣扎了一会,看收不回去,就任由乔建安抓着。她屏住呼吸,在享受两人身体接触的温
度,乔建安厚实的掌心传递给她一种温暖,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久违。
忽然,康晓娴似乎醒了过来,她猛地挣脱乔建安的说,转过头,捂着脸道“不可能的了,建安,咱们都回
不去了,别啥了,当年的事情你就当是一场错误好了。我不可能跟你说的,别说尚宗现下需要我,他身体不
好,逸辰也需要我。”
“他需要你?哼哼,我看他需要的你娘家的背景还有乔氏的主控权吧,就算是他需要女人,那也绝对不会
是你,孟泽豫才是他需要的女人,那个女人可以可以蠢到被他利用,出卖自己的丈夫,为他拼命,要我说乔尚
宗这人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他有什么感情。”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也罢,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我只希望你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要把乔氏
夺走,把乔氏整垮。”
“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了,当年他那么瞧不起我,就连我母亲临终想见老爷子一眼,我那么求他,他
都坐视不理,这笔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也不是什么兄弟,乔氏在我眼里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康晓娴看乔建安去意已定,也许再怎么说也挽留不了,她只能问对方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事情办完就走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这么快,你就不能等参观完逸辰的婚礼再走嘛?”其实让乔建安参加乔逸辰的婚礼才是康晓娴今天来这
里的真正目的,至于乔氏的那些厮杀,她不懂,也不想懂,乔氏不管落在谁手里,也影响不了她康晓娴的生
活。
“他结婚我为什么要参观,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乔建安看到自己如此剖心剖肺的真心告白,康晓娴还是
满脑子是自己的家庭,乔建安也不想再坚持了,再听到康晓娴还要求自己参加她跟乔尚宗的儿子的婚礼,这不
是让自己一个寡家孤人亲眼见证这一家人的大喜事嘛,他不由得怒火中烧,没好气地怼了康晓娴一句话,俨然
忘了只是乔逸辰的亲叔叔。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逸辰好歹是你的亲侄子啊,他的终身大事,你难道也不想参加?”
“那是你们一家子的事情,他什么时候结婚,跟谁结婚我都不关心。”乔建安匆匆地倒了一杯烈酒,喝了
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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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就不内疚吗,我可是听说是你给安娜的董事会家族寄过去什么告发信,才导致她父母被赶出董事
局,她现在是我们乔家的人了,还怀了逸辰的孩子,我们没理由让她没名没分。”
“乔夫人,请你搞搞清楚,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烽烟战争别跟你们的私人情感牵扯在一起,那是他父母
没能力,才会被人找到借口踢出董事局,是他们无能。商场尚无父子,更何况我跟她,她们家没有半毛钱关
系。别再拿什么我是逸辰的亲叔叔,哪又怎么样,你去问问你儿子,这么多年,自打他懂事起,喊过我几次叔
叔,特别是他回国执掌乔氏这几年,乔尚宗估计也给他灌输了不少我的劣迹吧,他可是没正眼看过我几次。我
们还是亲叔侄呢,哼哼,是仇人才是吧。”
“这正是我所痛心的地方,建安啊。”不知道为什么,乔建安这番话似乎击中了康晓娴的内心,她开始掩
面哭泣起来,捶胸顿足道“逸辰恨谁,都不应该恨你啊。”
“他为什么不能恨我,我可是那个要夺走他一切的人啊。刚才我也说了,商场无父子,他凭什么不能恨
我。”乔建安冷冷地说。
“你们积怨这么多年,包括你跟尚宗,这里面的恩恩怨怨也都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我也化解不了,我没什
么要求,建安,如果你还念在咱们曾经,曾经爱过一场,也念在你曾经也疼过逸辰一场,我恳求你,等参加完
逸辰的婚礼再走好吗,毕竟这是他人生的大事。”
“哼哼,你这是让我一个耄耋老头,寡家孤人,看你们一家喜大普奔吗,喜事临门吗?”
“不是的,建安,不是的,我今天来你家,目的也不在于讨伐你,真的,我主要是想让你等几天再走,我
不想知道你们商场上那些事情,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位母亲,这只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了。参加完后,你去
哪,我也不会再有任何挂念。”
“合着这婚礼我要不参加,你这辈子就是很大的遗憾是吗,这是你们家的喜事,跟我有啥关系。”
“这是整个乔氏的喜事,是双喜临门,建安,你一定要参加,就算是我最后对你的请求,如果您还念旧情
的话。我该回去了,太晚了。希望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康晓娴说完收起泪水,披上披肩,头也不回地走
了。乔建安看着康晓娴的背影,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这背影他太熟悉了,二十几年
前,那个海边的夜晚,她也是这样,泪眼婆娑地跟自己告别后,留给自己这样一个凄美决绝地背影,这条披肩
似乎也是二十五年前的那条披肩,是自己送她的,紫色的,康晓娴喜欢紫色,似乎已经褪色了,但是她还没
扔,这似乎说明了什么,可是又说明了什么呢,他们始终是此岸与彼岸的花,只能两两相望,始终没办法在一
起。
乔建安怔怔地望着康晓娴越行越远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