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回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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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天看着那双爪子，有微风吹过去，凉飕飕的。
她打量四周，见门窗紧闭，并没有微风能到来的地方。
那一阵风过去得很快，似乎也只是聚集在她的爪间，当她将视线转移便也不复存在。
笑天突然浑身一颤，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人战栗。
说起来，从换回身体那时候起，笑天就觉得哪里与从前不同了。
“总算醒了。”杨戬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扭过头来，看见一脸无奈的笑天，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唔……”笑天见到杨戬，自然而然地将这些疑惑抛之耳后，她支着软绵绵的腿爬起来，钻出过于宽大的衣服，抖了抖身上的毛。
杨戬的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只手放在笑天脑袋上抚了抚，动作熟练得就好像进行过无数次一样。
笑天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脑袋还是不争气地凑了过去，连带着将耳朵都变得软趴趴的，巴不得整只钻入那只温暖的手里面去。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幅模样了。”杨戬轻笑一声，望着笑天宝蓝色的眼睛道，“真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
此刻，笑天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宽慰。
“嗷呜……”笑天别开目光，望向别处。
这个眼神，应当是给哮天的，而不属于自己。
杨戬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干脆利落地拿开了，他直起身子，朝门口走去，一边道：“走吧。”
“嗷？”
“去碎了虚空镜。”
笑天闻言耳朵顿时耷拉了下来——又是一起麻烦事。
两人来到六甲将军府上的时候，得知老将军正好被天帝派出去出差了，要好些时日才能回来。
笑天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咬着杨戬的衣摆，轻轻将他往后门拽。
杨戬抬头看了看高高砌起的围墙，对笑天表示不满：“你不会是让小爷翻墙上去？”
“汪。”笑天点头。
“不要。”杨戬当场拒绝，“我堂堂显圣真君，怎能做这样不上台面之事。”
笑天翻了个白眼，心想：“难道你进去砸了人家的法器就很体面吗？”
这时候杨戬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用膝盖顶了顶笑天的肚子，然后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笑天被他的动作挠得吭哧一叫，朝那边看去，赫然是一个低矮的墙洞。那墙洞处在墙与地面衔接之处，上方的砖瓦破碎不堪，好似是不久才被敲出来的。
笑天登时就怒了，他居然让她爬狗洞？！
“嗷！”笑天低叫一声，扭过头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你不是狗吗？”杨戬撇眉，“奇了怪了，扔东西不会捡，狗洞也不爬，我当初捡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嗷嗷！”笑天咬着他的裤脚往大门那儿拽。
你要光明正大那就光明正大吧。
杨戬不屑地吐出一个语气词，随着她往大门那儿走去。
守门的小侍卫恭恭敬敬地朝杨戬行了个礼，道：“神君若是有事找将军，等将军归来，属下定及时去府上禀报！”
“不用，”杨戬摆摆手，“我就落了个小东西在里面，想去取出来。”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似乎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此时，另外一个侍卫眼珠子转了转，忙道：“其余人不得乱闯，若是神君，那便不叫乱闯了。”
“唐突了。”杨戬抱着手臂点点头。
正走到一半，那侍卫突然开口道：“神君，这……可是你的狗？”
杨戬回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额，是啊，新捡来的。”
“这狗与哮天犬长得好生相像！”另外一个侍卫想要伸手摸一摸笑天的脑袋，却被她故意露出来的小獠牙吓回去了。
“神君，我们六甲将军对狗毛过敏，所以它不能进去，还请神君见谅。”
“过敏？”杨戬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看着一脸憋屈的笑天，一边对侍卫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进去了。”
“你、爬、狗、洞、吧！”
这是杨戬最后对她打的口型。
笑天嗷呜叫了一声表示不满，瞪了三人一眼，甩着尾巴离开了。
“这狗真是通人性，真是不比哮天逊色！”那侍卫笑道，随即反应过来，杨戬的宝贝哮天在五百年前为他牺牲了，登时住了口，有些尴尬地补充道：“当然，哮天是不可替代的……”
……真是越说越黑。
杨戬却丝毫不在意般摆摆手，进了门。
气鼓鼓的笑天绕到了后院围墙处。
她仰视高高耸立的围墙，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叹了口气。
太高了……
现在被老君的仙丹强行化为原型，本来就不会法力的她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更别提踩着风上去了。
而杨戬指给她的那个狗洞，此刻就像是一块磁铁，笑天狠狠稳住脚跟，也没有打消这个冒出头的念头。
她就不信了，没有杨戬，她连一面墙都穿不过去。
就在笑天渐渐焦灼时，一阵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竖起耳朵听出方向，倏然转过身去，就见远处来了一个藕粉色的身影。
“哪吒？”笑天唤了一声。
还在绕着混天绫玩的少年抬起头来，见到一条灰黑色的天狗正冲他汪汪叫。
少年眼睛一亮，转眼已经扑了上了，对着笑天毛茸茸的脑袋上下其手。
“好漂亮的狗！你的主人呢？”哪吒一边揉着还不忘摸索着笑天的脖子，企图找出项圈。
“嗷……”其实笑天本不打算让这个少年胡来的，可想到一会儿上墙还得靠他，这才咽了口气，老实下来。
“奇怪，这品种的天狗甚是难寻，只记得五百年前二郎神有一只，怎么会没有主人呢？”哪吒额头上散落了几根碎发，他也来不及将它们挽起，抱着笑天道，“不过你放心，若你真的没有人要，跟我便是，我定不会比你前主人待你差！”
笑天脑袋上滑下几根黑线，有些嫌弃地往后躲了躲，溜出了哪吒的手掌心。
哪吒似乎有些留恋地搓了搓手指头，轻咳一声，起身正色道：“咳，我带你去找你的主人。”
“嗷嗷，嗷呜——”笑天忙扯住了他的衣摆，然后用爪子指了指围墙，见哪吒还是一脸迷茫。
笑天有些着急地将两只前爪搭上围墙，还用力刨了两下。
这少年总算有些看明白了，他试探性地问：“你……要进去？”
“汪！”笑天非常满意地冲他叫了声。
哪吒摸了摸下巴：“你为何要进去？难不成是你主人在里面？”
“汪！”孺子可教也。
“不对啊，这可是六甲将军居所，众人皆知六甲将军对狗过敏……”哪吒小朋友似乎一直都很擅长思考。
笑天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的混天绫扯了下来，然后围着哪吒左右奔跑了几圈，长长的红带子在空中划过几个优美的弧度，十分听话地停在了半空中。
笑天踩着那混天绫，像是爬楼梯一样地爬到了围墙顶上，然后目瞪口呆的哪吒听见墙那边“咚”的一声响，是落地的声音。
哪吒一边将混天绫收起来，一边惊魂甫定地喃喃：“见鬼了……天狗成精了……”
这边笑天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杨戬，见他一脸严肃地立在一间几乎没有阳光照射的房中，如果没有这扇打开的门，那估计是漆黑一片了。
尽管笑天踩入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可那看起来很投入的杨戬还是在第一刻就察觉到了。
“谁？”
“嗷……”笑天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
杨戬在看清来者后才将三尖两刃刀收了起来，冰冷的武器与地面撞击，发出“噹”的一声响。
“还是钻进来了？”杨戬闷笑一声。
笑天怒：“汪——”
“这里好像就是放置虚空镜的地方，不过好像被布了阵。”杨戬朝笑天招招手，道：“你过来，把门带上。”
笑天有些疑惑，却还是老实照做了。她用两只前爪将沉重的木门推上，随之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呜……”笑天凭借着记忆力，朝杨戬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就在连笑天几乎要忘了方向的时候，只听见哗的一声，自己左侧赫然出现一道火光。
杨戬的手指头就像是一根蜡烛一样，上面燃着一层火焰，那张无暇的脸蛋在火光下面，好像又精致了几分。
笑天忙朝着他走去。
“可有发现什么？”杨戬似乎是在对笑天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笑天闻言，下意识去留意了一下唯一能够反光的地面。
这才发现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她看不懂的符号，符号旁边还写着“生”“死”之类的字眼。
“哐当”。
笑天忍无可忍地看向杨戬，似乎在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拿兵器敲地面。
杨戬也望向她，笑天见火光下的他眉头紧缩。
此时，又是一声“哐当”。
笑天：“……”
“躲开！”
火光一下子熄灭，笑天觉得自己被用力推了一把，不久便在刚才的方向传来一声更响亮“哐当”。
听这动静，若不是方才躲开了，自己应该已经变成狗肉饼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回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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