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上星河，人间烟火》一只杏尧

9、第 9 章

　　比起每天睡满八小时的温辛，陈榆显然就更加舒服了。拍完《司马库斯》之后就像是完成了多年的梦想，三年来在高山里几乎日日熬夜的日子暂告一个段落，终于又可以开始向新的目标前行了。

　　二月的南城不比家里，一下飞机就是扑面的寒风。

　　来接机的万嘉助理也很低调地站在接机口，看到他出来只简简单单一包一箱还有一点犹豫：“陈导没有别的行李了吗？”
　　“啊是的，过段时间母亲会寄东西来南城。”
　　小助理帮忙安置好行李箱，一边为他打开车门。
　　“不用这么客气。”陈榆微微欠身：“那么晚还来接机，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到公寓大概要四十多分钟，陈导可以休息一下。”

　　万嘉给陈榆安排的是自己旗下的产业之一，一户一层的超大型住家公寓，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距离万嘉的总公司大约半小时步行距离而已。一路开过去都是装点得闪闪发光的行道树，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过马路的行人连呼出的白气都有一种喜气洋洋的味道。

　　“真热闹啊。”
　　小助理也正昏昏欲睡，听到陈榆的声音还以为有话要问，正转过头看着他。陈榆看着他略微有点茫然的表情，压低声音笑道没事。
　　“陈导，就是右边这栋了，今天早上就请阿姨过来打扫好了的，您好好休息。”
　　“辛苦了小林，早点回去休息吧。”

　　已近年关，纵然是在二十楼的高层，也感受得到那种温馨热闹的氛围。正给母亲报完平安，顺便视频介绍了一下新的住所，万嘉的员工大概没少招待客人，养成了贴心的好习惯，陈榆还在冰箱里找到了放在保鲜盒里的寿司，餐桌上还放了不少水果。

　　在飞机上已经睡饱，虽然已近十点，还是决定下楼逛逛。

　　“……那天我自己过来吃的，素食关东煮而已……”
　　“你是真的胆子肥，乃纪知道的话要念死我……”
　　“怕什么，反正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一阵馨香飘来，两个年轻女孩正欢快走过，俱套着厚厚的羽绒外套，戴了同款不同色的毛帽，还有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的愉悦。走在左侧的女生还系了一条暖黄色的围巾，堪堪遮住口鼻，陈榆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她恰好侧过脸看向身旁好友，撞见一双好看的眼睛。

　　“……温辛？”

　　“我怎么听见有人叫你？”璟然向来五感敏锐，温辛也不由地紧张了一下：“我都这样子包起来了应该没粉丝认得出来吧……”

　　“璟然？”这一下是确确实实的了，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往后看去。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隆冬，她却看见了夏末初秋抚动的垂柳，看见了镜头之后抿嘴微笑的面孔，伸手拉她爬过障碍物的少年，声音还是一如初见的温柔：“好久不见啊。”

　　分明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她又觉得仿佛耳鸣了。
　　身旁的璟然已经开始发挥这几年做杂志编辑积累下的深厚功力，从电影节到配乐选曲，高山族风情到获奖影片：“……所以现在已经签约万嘉了？”
　　“嗯，何董他想要做的方向和我还蛮合的。”
　　“何宪是准备先拿你试水呢。”
　　陈榆笑起来，还是一副谦和的模样：“那我当然也是有野心的了。”

　　结果还是一起走进了温辛璟然准备外带回家的素食宵夜馆。中心商圈周边，住户大多非富即贵，虽然是小小一间宵夜馆，也弄了五六个小隔间，实木桌椅缀着淡雅的熏香，很是别致。
　　温辛向来都是外带，还是第一次坐在隔间里面内用，再加上本来就是为了来吃宵夜，几碟小菜之后就开始专心致志享用美食，也不理会璟然两人在聊些什么。

　　等素面端上时陈榆才惊觉饥肠辘辘，边倒酱汁边聊着：“我才刚到，从海市转机过来。”一边很细致地将小碟子放在两位女士前面：“就住在万嘉下面的公寓，离这边不远。”
　　“致格吗？我们也住附近。”璟然对于万嘉开发的大楼很是有印象：“何宪当时还问过我，说给我内部折扣。”
　　“后来呢？”温辛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
　　璟然夹过素饺，摆好温辛点的关东煮：“买不起呀买不起，工作了不好意思向爸妈拿钱了呗。”说着还顺手夹走最后一根海带条：“再说了，我一个人住多寂寞啊，和你一起比较开心呀。”
　　“你们俩现在住一起？”陈榆微微有些讶异：“温辛公司没有安排住房吗？”
　　“当然有啦。”璟然接过话茬：“不过是住公司宿舍，她也不是什么团体成员，一个人住怪尴尬的。”
　　“多亏了璟然，要不然我真的会无聊到发霉。”温辛终于放下餐具，自觉地掏出口罩戴好，趁着陈榆埋头吃宵夜的功夫偷偷用余光看着。
　　“我觉得不会，不过你会被乃纪盯到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