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华》慕容梦雪

4、小雪（下）

　　第四章小雪的故事（下）

　　如小雪所愿，1995年的第一场雪，在元旦那天纷纷扬扬下的好不热闹。

　　早起时，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积雪将天光印到了窗上，妞妞睡觉怕光，第一个发现，赶紧叫醒小雪。

　　就看小雪一声尖叫，直接从上铺跳到桌上，再一跳，赤脚踩在地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窗边，撩开帘子向外看，还一脸的兴奋。妞妞看得连连摇头，1米56的小雪，竟然惊险地第一次用上了妞妞式的下床方式，还一气呵成，赶紧拿棉衣给她裹上，再拽她回来穿鞋。

　　小雪整整兴奋了两天，2日也是放假。她拉着谭凯，两个人由近到远，把日程排的满满的。谭凯借相机，买胶卷，安排路线，带着小雪到处跑。第一天雪一直在下，不好出门，他们就丈量了整个校园，桂竹园、新四楼前、图书馆、体育馆、灯光球场、操场这些地方就不必说了。连宿舍区的马路上，小雪都狂摆Pose, 留下倩影。为了怕雪落在镜头上，谭凯打着伞摆弄相机，别提多狼狈了。后来才想出拿报纸遮在相机上的法子。

　　第二天天晴了，他们去了东湖，天冷，游人寥寥，两个人玩的反而更尽兴。回来路上，小雪还不满足，非要绕到水果湖去看看。如果不是谭凯拉着，估计她还要杀奔珞珈山。

　　按说，人家第一次看雪，再怎么兴奋，再怎么折腾都情有可原，你谭凯干吗要拉着？可谭凯不拉还真不行，元月4日就要考高数了，本来元旦假期他已经给小雪定好复习计划了，被这场雪全搅了。他也是体谅小雪长这么大，没看过雪，才带她玩个尽兴。可再要去珞迦山，免不了要去武大看看同学什么的，一个晚上又没了，玩的太累，3号小雪上午估计又要睡懒觉。这可不行，怎么着也得抓小雪去上自习了。（考前那几天，基本课都上完了。）

　　高数向来是小雪的死穴。虽然还有些不愿意，可确实已经玩了两天，也该看看书了。

　　乐极生悲，虽然考前有两大高手轮流喂招，小雪的底子委实差了些，再加上考前玩雪两天乐昏了头。考前准备不够，考试时底气不足，又紧张，什么换元法、积分变换、极坐标之类的东西统统忘的精光，考完出来，小雪的脸都是灰的。妞妞赶着去帮她查分，很不幸，54分。

　　高数和英语是教务处组织的统考，换班监考，换班改卷。任课老师最多可以有上下浮动5分的权利，就是加上这5分，小雪还是没过。

　　那一年，他们系3个班，大概有十几个不及格，基本都是广东生，甚至系学生会学习部长也在落马之列。等结果出来，小雪反而已经平静下来。她本来就不爱说话，这下就更静了，沉默的让谭凯和姐妹们担心。谭凯现在一太敢逗她了，逗她她也不见得会开心。小雪一直顺风顺雨，好像世界都围着她转，现在她突然变的自卑起来，对谭凯也异常冷淡，借口两个人都要复习，又开始和妞妞同出同进，不再和谭凯一起上自习了。

　　接下来的制图她勉强过了。考试周她们班只有一门英语要考，谭凯后天还有门考试，小雪考完第二天就走了，走前说都没有跟谭凯说一声。她在火车上，觉得自己就像落荒而逃的伤兵，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爱情上，也不知她不告而别，谭凯会不会生气。她不无伤感地想，也许，自己的第一段感情就这样断了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过年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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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照例要到各处拜年。晚上，小雪接到妞妞的拜年电话。回到熟悉的环境，小雪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两个丫头聊了半天，快收线的时候，妞妞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小雪，跟你说件事，你先别生气，谭凯放假前找我要你的电话，我给他啦，我看他对你是真心的。他后来找过你吗？”

　　小雪怎么会生气，她心里简直要欢呼妞妞万岁，她走的时候自己把自己想的那样凄凉，简直人生了无生趣，恨不得一了百了，跟所有的人都远远的才好。回来几天缓过劲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当时好笑。至于吗？一个不及格就能把人逼成那样，还迁怒身边的人，这次将近20%的人不及格。回来后都暗骂自己多少次了。家里人并不看重她的学业，学得好固然好，学的不好也没事。反而她自己每天强迫自己在书桌前坐上几小时做高数，她已经不以为苦，反而觉得充实。偶尔休息玩玩小游戏（RPG已经不敢碰了，太费时间）当作对自己的奖赏，再不敢昏天黑地的玩游戏，也不爱出去。全家人都觉得她仿佛转了个性子。就这样，她慢慢将自己的心情调整过来，她不是不想玩，是不敢玩，这次回去补考，要再不及格，简直没脸见所有关心自己的人。她心里还有小小的企盼，如果补考通过，是不是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和谭凯还可以回到那个欢乐的元旦。可是还可以吗？在自己莫名其妙地迁怒他，故意冷淡他那么多天以后，自己突然的不告而别会不会被他当成分手的信号。闲暇时，她会在脑海里反复放映和谭凯交往的各个片断，开始都是那些快乐、甜蜜、温馨的场景，最后眼前却总是出现走前那些天谭凯隐忍的受伤的俊颜。那么骄傲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他能原谅自己吗？可是这样就不原谅自己，能说他是真喜欢自己的吗？不过碰过几次钉子，最后他也没有多找自己，细想下来一直都是他照顾自己，谦让自己，容忍自己，自己好像从没有给他做点什么，会不会他终于不想再容忍了。

　　小雪的心里一直忐忑。所以她也必须让自己忙碌，忙得无暇七想八想。可是真能忘了吗？课本上，笔记上，谭凯勾的重点，加的注释简直让她无从逃避。更不要说，那些笔记总让小雪想起他带着温和的笑容给自己讲题的情形。这样的学习简直没什么效率可言。只能是聊胜于无了。她又没个表姐表妹什么的可以讲闺房话的，简直郁闷致死。

　　妞妞的这个电话可以说来得正是时候。小雪心里在欢呼，嘴上可不饶人：“好哇，我当然生气了！你竟然出卖我，枉我拿你当好姐妹！”嘴里说着生气，语气里哪有半分生气的样子，欢呼雀跃倒还差不多。妞妞当然知道她在耍花枪。

　　小雪自进大学以来，一向拿妞妞当顾问的，妞妞又是一路看他们走过来的，这下也放下女孩矜持，跟妞妞好好探讨了一下自己的担心和顾虑，得到的是妞妞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今天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当时多过分！他们93级的都替谭凯抱不平，觉得不值。放假前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替你在外面吵过多少次架！就怕她们找你的麻烦。还好现在你知道错了，还有救，也幸好谭凯还真把你放在心上。等他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别再使小性子，好好跟他道个歉，就没事了。”小雪心悦诚服地挨训，最后还跟妞妞请教要不要学菲菲，给谭凯织个什么东西，手套什么的她不行，围巾估计没问题。两个人又嘀咕了半天，最后决定选深蓝色的毛线，打粗针。开学后还要冷一阵子，估计打完还能戴几天。

　　小雪心一定，做事格外有劲。第二天就去商场选了最好的全毛毛线，买了一套棒针。每天游戏也不玩了，不是看书做题就是关起门来打毛线。就连走亲戚，都带着书。在家里，更是竖起耳朵听着电话，只要铃声一响，就拿起分机，可惜电话不少，就是没有谭凯的。

　　直到初五，谭凯也没打过电话。小雪难得的下了决心，又勇敢了一回。上次的勇气帮助她离开了家，到武汉求学，交到了同龄的朋友。这次勇敢后的行动还能有这么幸运吗？她跟家里人说，要回学校复习，效率高些。大人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想办法帮她买到初七的票。小雪只通知了妞妞来接，想给谭凯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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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寝室，来不及洗漱，小雪就去妞妞家打电话（95年她们寝室还没有电话，她也受不了门口守电话阿姨一脸探究的表情）。妞妞给她打完气，嚷嚷着要给妈妈打下手就善解人意地出去了，还顺手帮她带上了门，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放电话机的书桌上，竟然还放了盒明显刚开的纸巾，这个妞妞！

　　小雪瞪了电话半天，还是没有勇气抬手。圣诞那天，谭凯把家里的电话写在她手心。手上的号码已不见踪影，但是心里早就千百次默念过这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在家里，她也曾数次试图拨打这个号，因为害怕拨通后的结果，最后都颓然放弃。现在，既然自己都回来了，也没什么可以逃避的，咬牙再咬牙，反正已经决定要取得谭凯的原谅，生平第一次放低姿态，那就从道歉开始吧。

　　电话通了，可是，为什么半天没有人接电话？小雪的心悬在了半空。再拨，还是没人！再拨，再拨，再拨……没人，还是没人……

　　等妞妞敲门喊她准备吃饭，门里半天没有回应，开门一看，大吃一惊，小雪呆呆地看着电话，一动不动。听到她进来，小雪才慢慢扭头，大大眼睛里慢慢泛上水汽，哽咽道：“他，不肯接我，电话，是不是他，不肯原谅我。”一句话没完，眼泪已经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落。

　　“天，到底怎么回事？”妞妞头一次看到小雪哭，手足无措，赶紧帮她抽面巾纸，“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故意不接你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吗？”小雪点点头。

　　妞妞简直昏倒：“这你就开始判他刑了，也许他们家根本没人呢？你就不兴人家放假出去玩玩啊？叫你告诉他你今天回来你又不肯。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今天你就呆我们家，晚上再打。现在你给我去洗把脸。有没有给家里报平安？没有洗完脸再来打。”

　　小雪现在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及其配合。饭桌上，小雪心里有事，还要强颜欢笑，连妞妞妈的拿手菜都吃不出什么味道了。妞妞早给家里人打好预防针，大家都以为她是为高数发愁，也就不多跟她说话烦她拉。

　　好容易挨到晚饭后，陪大人说了回话再回房。小雪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早就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啦，又缩回自己的沙堆里去了。妞妞的打气，故意的嘲笑，都不能改变她的要求，这次小雪说什么都要妞妞先给谭凯打，探探口风。妞妞犟不过她，只好拨通后，按下免提键。

　　结果，电话倒是有人接了，不是谭凯，是谭凯的父亲接的。就听见妞妞礼貌地问谭伯伯好，给他拜年，然后声称自己是谭凯的同学，有点学校的事要问谭凯（小雪现在别提多么庆幸让妞妞先打电话的英明决定了，自问如果是自己一定早慌了，再她的设想里，就应该一打过去就该是谭凯接）。然后，就听谭凯的父亲回答：“哎呀，太不巧了，小凯去他姑姑家了。昨天刚走的，要开学前才能回来。他姑姑家没有电话，这位同学，你要留话吗？等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转告他。”小雪在旁边拼命摆手。妞妞连忙说：“噢，伯伯不用了，也不是特别急的事，等开学我再找他吧。伯伯再见！”赶紧挂了。估计谭凯这下多半要被家里人盘问，也顾不得他了，这边还有个小姑奶奶要安抚呢。

　　显然妞妞多虑了，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小雪也就不急了。打打围巾，做做题，每天来妞妞家蹭蹭饭，抓紧时间跟妞妞去逛逛中南，江汉路，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元宵前学校就开学了，可是报道那两天，谭凯都没有出现。因为春季开学的报道不用交学费，他们寝室的人帮他注了册，看来放假前他就跟系里打过招呼，报道最后那天晚上的全系大会上，辅导员也没提他还没来的事。

　　散会后，正好（妞妞：对不起，哪有那么多的正好，你是刻意的好不好！）碰到谭凯寝室的几个人，还都用暧昧的目光看着小雪，他们屋的老六还热情地跟小雪打招呼：“嘿，二嫂，这个新年过得怎么样啊？”然后他们哥几个一阵哄笑，害小雪本来想打听谭凯行踪来着，也只好落荒而逃了。

　　第二天是元宵节，小雪一天都蔫蔫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晚上她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听着相邻的几个寝室不时有人被呼，女孩子和阿姨应答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小雪面前放着一本书，可是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当“108，108的小雪在不在，门口有人找！”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阿姨又叫了几遍，她才连忙大声回答着，然后找着鞋就往外冲。看到院门外梧桐树下那个熟悉的挺拔身影，她的眼睛又湿了。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扑进了谭凯怀里，“对不起！对不起！”谭凯一愣，这么热情的小雪他可是前所未见，随即伸出手将小雪紧紧地抱住。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一会，谭凯安抚地拍拍小雪：“傻妞，为什么对不起？”

　　小雪吸吸鼻子，“我，我冷落你，还不告而别。”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生气？”

　　“你没考好，心情不好是自然的，不冲我撒气还冲谁撒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乖，别哭啊！那，快擦擦！你把这个拿回去再出来，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呃？小雪抬头一看，女生楼的两个当班的阿姨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啊!小雪羞的连耳朵都红了。可是，谭凯塞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还沉甸甸的。恩，好像是？

　　“是沙田柚啦！快放回寝室，出来陪我说说话。”

　　沙田柚，那个不是东莞产的吗？这里又不是广东，哪里来的？小雪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去。两个柚子，好香啊！她把柚子放在书架上。想了想，又拿下一个，顺手又摸了把水果刀，拿了叠报纸，找个塑料袋把这些东西都装上，拎出去。

　　看到谭凯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的东西，小雪笑着把东西递给他：“操场看台太冷了，我们去桂竹园找个地方坐会儿。我给你剥柚子吃，好不好？”

　　谭凯微微一笑，接过袋子，顺手牵起小雪的左手，没想到小雪轻轻吸了口气，自己转到他的左边，把右手伸给他。谭凯挑挑眉，没多说什么，拉着手朝桂竹园而去。呆会有足够的时间和小雪“谈心”，不急于一时，今天他们已经给阿姨免费看了太多的戏拉。

　　天气太冷，桂竹园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了，园子不大，正好可以隔开和外面的喧闹世界。他们在亭子里安顿好坐下。谭凯牵过小雪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不禁吸了口冷气，左手的食指指肚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侧面都肿了， “怎么回事？”

　　“我，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行，到底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到这里谭凯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是被毛衣针戳的，我想给你打条围巾，可是针老滑开。本来想今天送你的，可几次打坏了，又拆过重打，还没打好。我是不是很笨，你不会嫌我笨吧？”小雪觉得好丢脸，别人哪有这么笨的女朋友，越说头埋的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半天没人回应，小雪慢慢抬头，看见谭凯正怔怔地看着她。看见她抬头，突然微微一笑，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双手捧起她的左手，凑到唇边，从左手食指开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依次吻过，吻完左手换右手。然后伸开双臂，将小雪揽在怀里。小雪僵住，一动不敢动。

　　“小雪，”谭凯温柔的唤她，下巴搁在她头上轻轻摩挲，声音轻的仿佛在叹息，“傻妞，我怎么会嫌你笨！这次打不完，就明年给我好了。你还有功课要准备呢！你给我打围巾我很高兴。” 过了一会，又重复道：“我很高兴，很开心。”小雪把头埋在谭凯胸前，原本绷的紧紧的身子慢慢放软，安心的依在谭凯怀里，咬着唇偷偷地笑了。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小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去姑姑家怎么没告诉我？你不是要了我的电话吗？”

　　“你还说，你提前回来也没告诉我啊！我姑姑住东莞，我想先到她那里，然后去看你，到时再给你打电话，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们家不知道是谁接的电话，差点把我的祖宗八代都查遍了，最后才告诉我你已经回学校了。我给你们宿舍楼打电话，阿姨也没找到你。”

　　“嘻嘻，估计是我那两个哥哥中谁接的。我回来后不想一个人住寝室，基本都在妞妞家。我来剥柚子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喜欢剥柚子了，柚子皮又厚又软剥起来手感特别好，剥完手香香的。”

　　“呵呵，你还有这爱好，那你剥。要不是你上次说你喜欢吃的一串水果名里有柚子，我也不会那么远给你带来了。这玩艺还挺重的。本来我带了十一个，结果春运没买到卧铺，人太多拿不了那么多行李，这两个是我硬塞进随身的包里带过来的。”

　　“给你。”

　　“嗯，你也吃。甜不甜？我留了两个最重的，他们说重的水分足，甜！”

　　“唔，好甜啊！”

　　灯树千光照, 明月逐人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鼓掌，历时八天，小雪篇终于结束！
　　谢谢蓝星、补补、惆怅旧欢如梦、扬扬、香泉、冰心、吉吉、园丢丢、苏、祝福、慢、ruil、snail、cicismile、caosanping、maomao、piglet、hml_1等等各位姐妹一路的鼓励！
　　尤其是蓝星妹妹的日日鞭策（哼哼，看下面有录音留证），lily终于结束了小雪的故事。

　　就贴最近的两次交锋吧！

　　[第一次]：lily被结尾卡住了，只好先跳过，企图用番外充数，发现无效后，想用另一个故事转移视线，还是没有成功：

　　这，这也太过分啦，

　　☆☆☆惆怅旧欢如梦于2005-05-15 12:37:4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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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也太调人胃口了，想看小雪的故事。

　　☆☆☆蓝星于2005-05-15 13:15: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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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晚上写，先给这个开个头。
　　小雪的番外已经贴上了。大家可以为他们的未来放一百个心，至少目前是个好结局。

　　☆☆☆lily于2005-05-15 17:44:46留言☆☆☆
　　（第一回合，lily在惆怅大和蓝星mm的夹击下，突围失败）

　　[第二次]，蓝星防守心切，冤枉了lily。

　　lily,不写你的文，一直在庄园里混什么？

　　☆☆☆蓝星于2005-05-16 17:37: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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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我今天刚回家啊，工作日正常情况下白天我是不上网的，除了中午。

　　刚刚才开机上来。

　　☆☆☆lily于2005-05-16 18:04:04留言☆☆☆

　　（55555555555，我冤枉啊，不过蓝星mm的贸然出击成功地打消了lily今晚企图偷懒的计划，55555，本来想去看看以前天天追的那些文文都有哪些更新的说。）

　　再次感谢蓝星，写文不怕累，就怕没人看，不管鲜花也好，砖头也好，你们的关注都是我的动力。（好可怜，时不时就按一下F5,看看回帖数和点击数有没有上升.）
　　如果你看完前面的章节，还没有对lily失去信心，欢迎继续向下，路过小雪的番外，开始下一段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