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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我要娶你 ...

  •   三年后。
      这日春阳,镜湖湖畔的梨花又开始萌发新胎,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气,湖面波光粼粼,碧水蓝天,好不惬意。
      延郁将泡好的新茶双手端到神女面前,腼腆一笑道:“玹儿,这是我摘的新鲜茶叶,你尝尝!”
      自三年前从朝云峰回来,她便改口叫神女“玹儿”,总觉这样叫她,更安心。
      “嗯,好,司幽神女亲手采摘泡制的茶,味道淡雅得很!”神女接过那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延郁面上微红,低下头来,嘴角微微上扬。
      她自化神以后,相貌变得更加成熟起来,脱去了从前那稚嫩,五官亦是更加精致,静思凝神时常常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神女每每看到,总会移不开眼,只是这害羞的性子却一点没变。
      二人于水榭前厅中相对而坐,仍是从前神女给她把脉的那位置,神女含情脉脉看着眼前人儿,心中轻轻叹息。
      忽听得门外回廊中传来脚步声,且不是一个人,像是几个。
      延郁心中一惊,抬头看向神女。
      却见神女眸中含着微微笑意,她随即明白,是故人回来了。
      片刻之后,果然听见一个声音道:“雪延!小家伙,竟然知道我回来了,没白疼你!”
      延郁急忙站起身来,朝门外跑去,只见锦牧向前厅而来,身后的雪延一直跟着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延郁跑出去,迎上前拉住锦牧手,语气有些哽咽。
      “小殿下,三年不见,你越发漂亮了!”锦牧看着延郁,微微笑道。
      “锦牧!”神女自厅中出来,轻轻唤道。
      锦牧朝神女看去,微微点头一笑。
      原来三年前,她追随少仪化身的凤凰而去,再也没有回来,今日终于现身。
      三人心中动容,均自默默不语,回到前厅,延郁给锦牧斟上一杯茶,道:“姐姐以后还走吗?”
      锦牧沉思片刻回道:“我也不知道。”
      “娘亲她?”
      “她去了幽冥境,此生不知有无回还。”锦牧神色忧伤道。
      厅中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半响,锦牧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又道:“不过我去南华真人处借了玄冥镜,探知了少仪尊神的命格,她两千年后将轮回到人间。”
      “两千年?师姐她!”神女一惊,为何又是两千年。
      锦牧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为何又是两千年?不过两千年又有何妨,即便是一万年也要等她,等她再次轮回时,定要去好好给予她关怀,她从前活得太累了,心中爱恋一人,却始终隐忍而不得,肩上担着司幽一族的重任,压得她无法分身,她看似坚强的外表中其实有颗脆弱敏感的心。
      那年因她伤了延郁,神女对她动怒,她将真气输给延郁后动了神元。其实并不是输真气至她动神元,而是因神女对她动怒了,她的心伤得支离破碎,却仍要装作一副冷淡的模样。
      那日神女将延郁带走,少仪回到房中伤感不已,她受神女之命去看少仪,亲眼见到她黯然伤神,默默流泪,那一刻,她的心竟然微微有些疼痛。
      少仪,此生你爱得太苦了,来身,定要让你好好被爱。
      锦牧又朝二人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道:“你们猜我今日上来时看到谁了?”
      “谁?”延郁问道。
      “我看到临渊了,他一副清修道人的模样,没想到身后跟了个姑娘。”
      “姑娘?”
      “是呀,那姑娘好像叫青菱,看她对临渊一副痴迷模样,有趣得紧,不过临渊对她似乎也很关照。”锦牧笑道。
      “姐姐在何处看到他们的?”延郁急忙问道。
      “就在长亭山腰上一处院落,那院落的格局跟咱们别苑还有些相似呢!延郁,那不会是你的杰作吧?”锦牧笑道。
      延郁闻言,脸上微微一红,那确是她当年让延力建的。
      “哈哈,我果然没猜错,除了你还有谁呢?那姑娘你也认识吧?”
      神女听言,亦是看向延郁。
      延郁嗫嚅道:“她是从前在宫中贴身侍奉我的青菱,是我托临渊去照顾她的。”
      “原来如此,那便是了。”锦牧伸手拿起那茶杯,抿了一口茶。
      “嗯,这茶该是延郁泡的吧?”锦牧问道。
      “嗯,是我泡的,怎么了?”延郁心中一紧,这茶难道不好么?方才神女还说好呢!
      “没什么,这茶很好呢!你再去拿些来,我一会儿带回去喝可好?”
      “好呀,我这便去拿。”延郁心头一喜道,神情腼腆看了一眼神女,撞上神女的眼神,忙又低下头去,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哎,延郁,我和你一道吧!”她才刚走出门外,又听锦牧道。
      延郁停下,等了锦牧一起。二人绕过几个回廊,锦牧见延郁直往南阁走,突然停住问道:“你还在南阁住?”
      “是呀,怎么了,姐姐?”延郁不解问道。
      “那神女住在哪里?”锦牧又问道。
      “她住在她自己那里呀!”延郁一愣,回道。
      “你二人还未成亲?”锦牧一副惊诧之状问道。
      “啊?呃……”延郁顿时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原来她自和神女回到镜湖,虽两人心意相通,她心中却始终害怕,那绝情咒让她产生恐惧,她怕自己忍不住又害了神女,是以从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最多也是神女牵她的手,她回牵过去,那份悸动常常让她忍得心里发燥。有一日她送神女回房,想起从前和神女之间耳鬓厮磨的温存,差点没有忍住,意外中使出了龟息之术,自那以后她便知道如何控制那份欲念,但也再不敢轻易去神女的房间。
      神女知她心中有结,自是不会勉强她,只觉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别无所求,是以二人虽心为一体,却是相敬如宾。
      锦牧见延郁神情扭捏,长叹一口气道:“我在外三年,原本是想让你二人单独相处,没想到你!哎,早知如此,我早回来好了!”
      “姐姐!神女她身上的绝情咒?”
      “绝情咒已经解除了,傻瓜,哎,我的小殿下,你这颗玲珑心一遇到神女就变笨了!”锦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戳了下延郁额头。
      “姐姐!”延郁低下头来,像做错事的孩子。
      “今日还得姐姐出马,你自己去拿了茶叶然后去前厅等着我,还有,不要让神女走了,知道吗?”
      “姐姐要做什么?”
      “干什么?我要主持你们的婚事,你快去!别问那么多!”锦牧说着轻轻推了推延郁。
      主持婚事?
      延郁一颗心又跳动起来,眼见锦牧急匆匆走了,她回到南阁拿了茶叶,思绪万千,一路慢悠悠返回前厅,见神女依旧坐在塌上,神情悠然。
      延郁回到神女对面座位上坐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锦牧呢?”神女淡淡问道。
      “啊?她,她有事去了。”延郁受惊似的回道。
      神女双眸深深看着延郁,半响又问道:“锦牧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延郁低头回道。
      厅中突然安静起来,良久,神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唤道:“延郁,坐过来!”
      延郁闻言,抬起头来,慢慢移到神女身旁坐下,眼睛却依旧不敢去看神女。
      忽感到一只冰凉柔滑的手抚上脸庞,闻到神女袖中的淡淡幽香,延郁才刚平息的心又悸动起来。
      “延郁,看着我!”神女轻轻道。
      延郁抬起头来,看向神女的眼睛,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映射着自己的脸庞,只觉呼吸有些不畅,耳根热得厉害。
      “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么?”神女定定看着她,柔声问道。
      延郁心中羞赧,低声道:“锦牧姐姐问我们成亲了没有。”说完又低下头来。
      神女眉心微微一动,定定看着延郁,半响道:“你怎么回答?”
      “我如实回答。”延郁说着,不知怎么,心头涌起一股酸楚,她心中一动,抬起头来,看向神女,问道:“你愿意和我成亲吗?”语气已然有些哽咽。
      神女见她眼中噙泪,疼惜不已,双手捧起她的脸,柔声道:“傻瓜,我早就是你的了。”
      延郁闻言,喜极而泣,激动道:“那你是愿意了?”
      神女双目柔情似水,凝望着她,轻轻道:“嗯!”
      延郁顿时心花怒放,一把紧紧抱住神女,眼泪倾斜而出。
      忽听得几声咳嗽之声,两人慢慢分开,转头看去,见锦牧不知何时回来了。
      “呃,不好意思哈,刚才进来有点匆忙,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锦牧尴尬笑道。
      延郁羞得满面通红,神女却是淡然道:“无妨,锦牧有什么事么?”
      “哦,是有事,方才你们都已经交心了,一个愿嫁,一个愿娶,现下只欠东风了,是以我给你们带来了嫁衣,勉强做个司仪,主持你们的婚事。”锦牧又变得大大方方道。
      “那便有劳锦牧了!”神女微微一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我要事先问问,你们到底谁嫁谁娶呢?”锦牧看着二人问道。
      二人彼此相望,谁嫁谁娶?难道有区别吗?
      “何意?”神女问道。
      “是这么样的,假如是神女娶呢,自是要将延郁从南阁接到神女那处,自今以后,延郁为神女之妻,为妻者,自当是夫唱妇随,那延郁凡事就得听神女的啦!若是延郁娶呢,那就将神女接到南阁,不过这别苑的主人是神女,那她就是上门女婿咯,这上门女婿得以妻为先,需谨慎小心,殷勤侍奉妻子,善待妻子的亲朋好友。”锦牧煞有其事,娓娓道来。
      延郁听着一愣,这不都是得听神女的么?不过她倒是很乐意。
      又听锦牧笑道:“不过我看小殿下那娇滴滴的模样,动不动害羞,倒更像小媳妇。”
      延郁闻言,脸上又泛起红云,心中不服气,抬眼看向神女,见神女亦是微微含笑看着她,问道:“延郁,你以为如何?”
      延郁心下一横,镇定道:“我要娶你!”
      话音刚落,听得锦牧一声叫好,又听她笑道:“小殿下觉悟高!今后姐姐有劳你多多关照了!”
      神女满眼柔情看着对面那神情认真微微发晕的脸庞,心中悸动不已。
      锦牧利索地将二人分开,各自安排回了各自房间,又先去给延郁换了红装,为她梳了简单的女儿发式,延郁自画了眉,着了唇色。
      锦牧又在南阁挂上了红灯笼,红绸带,点上红烛等一应喜庆物事。门上那副对联,延郁所写,神女手刻的,春去春来人常在,花开花落皆有情。此时却是应景。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下午未时之末了,锦牧道:“我现在去给你接新娘了,你安心等着罢!”
      延郁点头答应,一颗心却是提到嗓子眼里,扑通跳个不停。
      等待的时辰尤其难熬,延郁在房中来回踱步,终于在酉时之初,在回廊尽头,看见锦牧扶着一身嫁衣的神女款款而来。
      她头上戴着玉簪,系着红色绸带,远山黛眉,眸如朗月,红唇皓齿,两颊微微生晕,与平日里清冷模样决然不同,当真美不可言。
      延郁迎过去,两人靠近,相视一笑,顿时都呆住了。
      “二位,请先行了礼,洞房里再看可好!”锦牧见她二人相望不知回神,无奈道。
      二人面露羞涩,一同转身朝屋中而去,三拜礼成!
      锦牧拍手道:“咱们就免了繁文缛节,从此刻开始,你二人就是夫妻,哦不,妇妻了!我不打扰你们了,请自便!”锦牧说着,朝门外走去,才刚带上门,又转头道:“延郁,三天后,来给姐姐这媒人斟茶,记得哦!”
      “好,定会记得!”延郁认真回道。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一双红装美人,相对而立,感受彼此心跳之声,气氛旖旎,妙不可言。
      延郁双手抚上神女纤腰,动情道:“玹儿,你好美!”
      “你也是!”神女柔声道。
      “玹儿,我爱你!”延郁颤声道。
      “我也爱你!”神女双目生辉,丹唇微启道。
      延郁心中情动,多年的欲望一触即发,倾身过去,深深吻住神女的唇,唇齿相缠,难舍难分,二人吻到难以呼吸,微微分开。延郁拉着神女欲要去那床上,却听神女娇声喘道:“先沐浴!”
      延郁心下一窒,只好作罢,谁叫她是上门女婿呢?一切妻命都得遵从。
      她好歹存了一点理智,没有与神女一同沐浴,只是待神女一身内衬白衣长衫出来,她便后悔了,现下自己单独去沐浴,可不浪费时辰么?
      她急急去了浴房,下到汤池中,细细清洗了一番,只觉身体有些发抖,并带着有些发热,回到房中,却见神女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床边,见她出来,神女双目凝望着她,眼中情意绵绵。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走到神女面前,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她心跳猛然加速。
      神女伸出双手到她腰间的衣带上,轻轻道:“为妻给你宽衣!”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可以结文了。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舍,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完整长篇小说,谈不上好,但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有时候,为文中人物感情所牵挂,晚上睡觉也会想,好几次,想到失眠。见笑!这本来就是虚构的,只怪我陷得太深。
    自写这文以来,我每日工作之余的时间都花在写文上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笛子,琴都放下了,写文让我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吃饭逛街都觉得是多余,一有闲暇就会构思情节,只是到了后来,发现无论我如何想象,有些情节却不容我变化,一切需发生得合情合理,要自圆其说,所以无法作多余的发挥。
    写文令我充实、开心,心情也会随着文中主人翁的情绪而变化,我觉得像是自己和自己谈了一场恋爱,哈哈,做了个梦。
    此时外面飘了雪花,我心有些伤感,伤感是因为很不舍,不舍文中之人,也不舍文外之人,这些文外之人就是读者朋友们,我要特别感谢一直鼓励陪伴我的阿楚,感谢第一个给我鼓励的只为红颜倾一笑,感谢小榻琴心展、仁&money、孤单的人要多、青城薄凉、弦外之音、西瓜、偷地雷的毛毛虫、景夜、潇山剑雪、嗯你好、L、短短、不知掉几次坑(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可能不全,望大家见谅!)以及默默追文的读者朋友们。
    我想我还会继续写下去,下一篇应该会承接这一篇继续,因为我真的很不舍,不舍她们,也不舍你们。
    我需要学习,需要读书,需要积累,这样才能再写得好一点,至少读着流畅一点,时间有限,该立即行动。
    做你想做,爱你所爱,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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