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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抱鸡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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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金掀开被子试着抬动双腿下地,空瘪的肚皮响起一串咕噜声,她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
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一股恶臭传来,是半间鸭圈,不过鸭子早被赶到田里了,这间房原本很长,被爸爸隔开做两间用。里间住人,外间做鸭舍。
“姐,娘说让你去坝上割麦。”客厅里跟刘招今说话的是刘招今的妹妹刘招娣。
刘家一共三个女儿,大女儿刘招财,现在已经嫁做人妇,17岁就已经当了孩子娘,嫁给了隔壁村,离家20公里远,比南坝村条件稍好,都是红瓷瓦砖房。老二就是刘招今,本来是叫刘招金,但因为上户口的时候,名字打错才叫成招今,不过刘家父母也不识字,自然是看不懂的。三女儿刘招娣,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能招个弟弟。
只不过,生完招娣之后,刘妈的身体也跨的差不多,繁重的劳动力再加上月子期间还下地干活的影响,导致刘妈三十几岁就不能生育。
刘妈在家里没地位,女儿们也跟着自己倒霉,全部沦为刘家的劳动工具,按照小说里写的,刘招今今天去找娘,是娘听说要把她嫁给毒瞎子后,担心招今以后会和招财一样,沦为生育工具,从此过上苦命生活,打算让招今逃跑,她找到村口的王大叔,塞了攒了十几年的一百元毛票让他带招今去省城讨活路。
可是没想到,王大叔却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刘头,老刘头就是招今的爷爷,老刘头跑上山去找在山里砍柴的儿子,两个男人逮到村埂绕了一圈,在芦苇荡里找到刘妈和刘招今,两个男人把她们俩打得死里逃生。这件事之后,刘妈没过半年,人就走了。从那之后,刘招今嫁给毒瞎子,活得人模狗样,不到36岁就随她娘去了。
这些都是后话,今天的招今和往常不同,她虽然蓬头垢面,穿得破烂不堪,眼神却多了几分昂扬和倔强。
刘招今就像没听见招娣说话一样,随着记忆找到了厨房,从壁柜里端出剩下的面汤,仰面倒进肚子,把肚子填的咕嘟圆,才心满意足的揩揩嘴角的渣沫。
接着她在院子里抱上一只老母鸡之后,去了坝上找娘。在小说里,因为自己懦弱胆小害死娘一直是招今心里痛楚,所以今天她无论如何要把娘护好。
坝上的麦子熟透了,金黄的麦芒像撒了一层黄金,是的,黄金,对于刘家来说,麦子就是黄金。刘妈站在田间,裹着一个红布头很是起眼。
“招今,是娘没用,娘护不了你,你走吧。”刘妈哭泣地对招今说道。
谁知招今一颗眼泪没掉,招今很感谢,娘是唯一一个相信她没有堕胎的人,招今二话不说拉着娘的手,径直往村头王大叔家跑。
招今提前算了时间,这个时候刘老二已经和老刘头驮着柴刀往山下赶,如果不赶快找到王大叔,她们就会像小说里的躲到芦苇荡里,然后被打。
即使是穿书后的招今,也不想和两头发了狂的疯牛产生正面冲突。
王大叔的家是一栋刷了白墙的两层小平房,在南坝村很是显眼,最显眼的还有家门口那辆六轮卡车,这在村里是头一辆。招今一见到王大叔之后,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挠地乱叫。
这把刘妈和王大叔看傻了,刘妈一问,招今却说王大叔偷了家里的公鸡,这公鸡和母鸡是一对,从小是招今养大的,现在被王大叔的车子轧死一只,要他赔鸡,还说是母鸡引的路,带着自己找到了凶手。
王大叔完全听傻了,他今天还没出车,咋就轧死了刘招今的鸡。可招今痛哭流涕的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这王大叔只好站在门口和刘招今理论。
刘妈一听说公鸡死了,完全忘了上省城的事,这公鸡可以说是一家人的生计来源,没有了公鸡,母鸡就孵不出小鸡仔,没有鸡崽家里就没钱,没钱家里怎么活。
于是刘妈和招今两人都抱着王大叔的脚不放,非要出一个结果来不可。招今的泪光里闪过一抹喜悦,一切都在招今的计划之中,现在就等老刘头和刘老二来了。
老刘头带着儿子气急败坏的来寻人,大老远就看到家里的两个女人寻死觅活的拖着王大叔,气不到一处来。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婆娘,看我怎么收拾你。”只见刘老二正举着柴刀砍过来。刘招今回头一看,顿时甩开王大叔,往刘老二跑去,扯开嗓子骂道:
“爹——出大事了,咱家的公鸡被王叔的车轧死了。”
话音一落,老刘头和刘老二脸瞬息一变,从愤怒到心疼到更加愤怒,老刘头把招今推开,直冲上去,作势就要砍掉王大叔的脑袋。在他们眼里,三个刘招今也顶不过一只公鸡。
两人二话不说就要砍人,刘妈拉了半天才拉开,总之就得赔钱,王大叔架不住四人的阵势,再说一只鸡的钱,他也赔得起,就把原先刘妈给的一百元给了刘老二,以此了结这件事。
可招今哪里肯依,这钱本来就是娘辛辛苦苦攒的,现在到了爹手里,娘一分钱也没了,后半辈子怎么过,于是一把把钱夺过来,说自己养大的鸡至少要三百元才够,否则她就要卸一个轮胎作为补偿。
至此,招今成功在太阳落山钱拿到三百元钱,成功救下娘不说,还为家里赚了三百元钱,当天晚上,刘老二摸黑到村上买了三斤猪头肉炖了吃,再没人说起招今窜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