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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part2 ...

  •   男人激抖了一下,继续咬牙请求,“桑小姐,我们博图与你无怨无仇,请你放我们一马,把合约重新修改执行,不然我们只有申请破产了。”
      纪怀桑轻轻将卫驹的头扶在沙发上侧好,转过脸慢条斯理的冷声,“这项个案和我无关,你请回。”

      男人低声下气,“桑小姐,我都知道莫凯儿是你的属下,还有以前那三家破产的集团都是你属下执行的,请你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博图营建,我感激不尽。
      我把整个博图三分之二的股份都过户给你,我还可以把每月的营利先分你60%以后再计算年底红利,你等于自己单独有一家大型集团, 不用把利润分给远海的那些董事,不是更好吗?”

      商场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寇,不管以前你多么风光,只要你现在一文不值,就会变成低三下四的落水狗,东山再起之后,又会门庭若市。

      所以只要即使只给他三分之一的股份,他们赵家就可以保住博图,将来可以东山再起。

      她身姿优雅的坐直,漠视他开出的条件,秀目在他面前弯出一个优雅的幅度,问出另外的问题,“赵总,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看她露出那样的笑,他心里一冷,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亲吻沙发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健壮男人,原来她喜欢这种把人迷昏的调调,聂家的人果然个个风流不羁,又都偏爱强势的作风。

      但是桑二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打探暴露她的隐私,她的办公层在公司本部的安全措施也是极严密的,就算是本公司的职员不是董事级,一般见不着她的面。
      外公司集团企业,不是极端高管也难和她接触上。

      他不敢说假话,不然只怕会更糟,“我几次去远海求见但你都很忙,听说钱家少爷在这里碰见你赌钱吃过亏,我......我想也许你喜欢来这里玩,所以最近这一周我天天在这里消费等你,等到今天才听说你又来玩了,桑小姐,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雅兴,我,我实在是迫于无奈。”

      方头和弹子一脸茫然的互看,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好像听懂了,又好像都没有听懂?
      纪怀桑眼角一眯,薄冰从眼底浮出,“趁我现在心情好,出去!”
      他不甘的做最后一次努力,“桑小姐,求你把资金抽回来救市,不然明天开盘,我们股价一崩跌,我们博图营建就彻底垮了,求求你大发慈悲,不然我们赵家只有走破产抵债这条路了。”
      她冷漠的笑出来,声音温柔,“再说一遍,出去!”

      他猛地从身上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她秀眉轻挑毫不犹豫地,“出去!”
      他一狠,在自己手腕上一拉,“求求你。”

      方头用看大戏的眼神看他,这位哥,你拉个小口子又浅又短,唬谁啊,不要说小驹哥,我们俩个身上的刀疤都要比你深得多长得多滴说。
      弹子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纪怀桑,桑桑姐,我觉得你现在好酷啊,酷得惊动政府中央,酷得简直要坐牢,拷,这句话不吉利,当我没说,原谅我文化有限,总之你酷得无边无际,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纪怀桑漾起一脸微笑,好似兴味的看他,“赵总,割脉呢你这把刀太小,不过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抓紧时间筹集资金救市吧,你们既然在成熟的港股市场上市,只要你操作得当,明天也许还有希望。”

      绝望在他脸上蔓延出来,“聂怀桑,我们赵家哪点惹到你了,你平白无故设计陷害我们,你以为你们聂家有钱就可以随便为所欲为吗?我的命不是命,那你的命是不是命?”
      看来以前有人想暗杀她不是错误的传闻和想法。
      身随意动,军刀已经刺过来。

      方头和弹子大惊失色,操,桑桑姐不管生命中有几个男人,都是大哥的小姨子,而且现在是小驹哥的马子的说,急扑过去。
      弹子将他大腿利落的向后一拖,绞着他的手臂反剪在背上身体把他压住,“方头,没事吧。”
      方头甩甩左手,坐到刺客的头上,“我拷,手背划了道口子,妈的今天出了红,几天都不能赌钱了。”

      两个人转向纪怀桑,“桑桑姐,没事吧,吓着你没有。”小驹哥,对不起了,要不是你醉死在沙发上了,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我们绝对不会抢你的,来得又容易又威风的说。
      纪怀桑带着轻蔑的笑,好似对这种事已经见惯不惊,“没事,赵先生,我今天不想为难你,过了明天也不用为难你了,你走吧。”
      他拼命挣扎,“聂怀桑,你们聂家无恶不作会遭报应的。”

      方头向弹子看一眼,我没听错吧,他好像叫桑桑姐作聂怀桑唉。
      弹子眉毛跳跳,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他叫桑桑姐作聂怀桑唉。

      纪怀桑离开沙发蹲到他面前,笑得嚣张跋扈,“谢谢你的吉言,我最喜欢听这样的话。还有我比较喜欢姓纪。”这是当时她重回聂家时的坚持。

      有道又冷又狠的声音在包房门口响起,让人战栗不已,“桑桑!这是怎么回事!”
      方头和弹子一哆嗦松开手,男人从地上乘势爬起来,夺门而出,“聂怀桑,你搞垮别人的公司,总有一天远海聂家也会垮掉的。”

      笑容在她脸色淡淡的褪掉一层,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天的,她慢慢站起来,微笑怡人的看着骆远城,“姐夫,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骆远城面含惊怒, “桑桑,那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弹子和方头赶紧上前解释,“大,大哥,桑桑姐没有和别人乱来,那个男人,是,是,是……”一下语塞,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听得云山罩雾,直觉暗叫不好。
      韩风看着她神色莫名,忍了忍,“阿城,有话回去再说,先把驹子弄回去。”驹子你的运气真好,直接醉死过去什么也不用面对了。

      骆远城转身向他怒吼,“你就知道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韩风一下禁声,满面复杂的看着纪怀桑。
      她眼神中透出轻飘淡淼的微笑,“姐夫你不是早就猜到我现在在远海聂家了吗?为什么还表现得这样不能接受。”

      韩风面带惊疑的看着她,又看看骆远城,一时说不出话来。

      骆远城眼角抽跳神情恐怖,上前一把拖住她的手腕,拽出包房。
      她跟不上他激动快速的脚步,几次扑跌在地上,还是被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拖着走。
      韩风回过神,紧跟而出,“阿城,你冷静一点。”

      骆远城面色铁青,禁锢住纪怀桑的手腕一路狂拖上天台,一脚踢开铁门,将她推进去,门砰的一声关上,韩风在外急急的在外面猛拍,“阿城,阿城,大哥,大哥!”
      骆远城的怒吼声从里面传出来,”滚!”

      韩风急得撞门,“阿城,你有话好好说!”
      骆远城不再理会,转过身面对着她。

      四周的霓虹淡光把她包围,纪怀桑神情飘浮望着他,漠然不语。
      他和薇雅告别的那天,薇娅的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他手微抖,“什么时候回去的?”

      她静静的站着,身姿清雅的将手负在身后,眼眸微眯把目光投在深邃夜空中的某处,嘴角微微有些勾起,像是在仔细的回忆。
      明明看上去是在恬静的微笑,却让人看起来有一种孤伶无依的感觉。
      好久才开口,“你把我送去英国后的第四个月。”

      骆远城捏紧拳头,原来这么早,“桑桑,你忘了我接你的时候,你对我的承诺吗?”
      她的黑眸慢慢转向他,依然淡淡的微笑,“记得,要跟着你,就要和远海聂家断绝关系,不再是远海聂家的人。”
      顿了一顿,“可是姐夫,你不要我了,你把我送走了。”

      骆远城整个胸膛都是刺骨的痛,“桑桑,把你送走是姐夫的错,可是聂家也不是你的家。”那样的一个勾心斗角复杂的环境,摧噬了柔弱的薇雅,所以他把她最牵挂的桑桑从聂家带走,因为他答应过她要让桑桑远离聂家。
      苦涩的笑在她的唇角勾出,“那哪里是我的家呢,姐夫这里吗?我以前也以为是的。”

      他梗塞住,是他给她一个家,却又亲手把她推出,“桑桑,别留在聂家,你就算现在回来,姐夫还是会接纳你的。”
      纪怀桑中有水光微闪,她仰起头,不适地眯起眼,“我如果人在聂家,那你就永远不许我再回来了吗?”

      一种冰凉像潮水慢慢地浸过他,“桑桑,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在远海坐到了什么位置?”他知道她的传闻,头衔模糊,却权力巨大。
      她声音淡淡从容无波,“董事长特别行政助理,直接受命聂远海,只对他负责。”

      冷意从他四肢百骸间慢慢地散了开来,“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了是吗?”助理,一家跨国公司,她对他说过,当时他忽略,差几个字就是天壤之别了。
      她诚实坦白得让他惊讶,“不是,应该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权力掌控在聂廷威手里,乐观一点计算我估计大约有三分之二了。”

      骆远城到退了一步,“桑桑,你要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吗?”聂家在商界的地位让人屏息仰望。
      她仍然淡笑,“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要。”
      骆远城暗哑开口,“是你的,就绝对不会放手。是吗?”

      城市的摩天大楼间流转的风啸过来,伴着韩风一下接一下沉重的撞门声,在耳边啵啵作响,她的目光中闪着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最终却选择了沉默不回答。
      骆远城再次开口,“是吗?”
      她依然沉默。

      她和薇雅全然不像,一个柔弱善良一个却刚强狡诈,他的手激烈的打抖,“桑桑,我再说一次,离开聂家,否则我不会再管你。”
      纪怀桑脸上笑意嫣然,撒娇赖皮的,“姐夫,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让我继续做下去算了,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姐姐,就不会不管我的,。”

      一个巴掌重重啸在她的脸上,她站立不稳趴扑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双眼漆黑几乎昏过去。
      “你还有脸跟我提你姐姐,聂远海现在给了你权势,你就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姐姐,怎么对你妈妈,还有怎么对你的了吗?”
      如果聂远海不是薇雅的亲生父亲,如果他没有对薇雅立誓不再舔血已经封刀,如果他不是薇雅要他不为难聂家,他会压抑多年不发?

      门终于被韩风砰的撞开,看到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阿城,你疯了。”扑过来扶起纪怀桑摇动,“桑桑,桑桑,你没事吧。”
      一丝鲜血慢慢沁出她的嘴角,她逐渐恢复清晰的黑瞳中,倒映出骆远城激怒的面孔,泪水在大眼里倔强的打着转,嘴角死死的抿着看着他。

      韩风将她护在怀里,只恨自己动作太慢没有早点把门撞开,她本来就娇弱,骆远城又是盛怒之下,她怎么经得起。
      “阿城,她再有不是,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打她就不心痛吗?”
      从小到大,骆远城虽然老说要教训她,可是一来看到她酷似薇雅的脸下不了手,二来她又知道往韩风这里躲,真正挨在身上的几乎没有,即使有也不过意思一下,下这么重的手还是第一次。

      骆远城脸色煞白, “我就是把她打得太少了,你没看见她刚刚嚣张跋扈,把人赶紧杀绝的样子吗?”
      这才是他最生气,最愤怒的地方。
      他把她送走,是他的错,她一个人孤零在外,被聂远海找回去回到聂家,他难过也能体谅她,所以他猜到了却也没有把事情挑破。

      他的舵爷是家传没得选择,但是混迹江湖,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到最坏都会留有余地。
      他也有经商实体,深知要维持一个企业生存多不容易,而她这样翻手云覆手雨的,搞垮了和她无怨无仇的一个家族企业不算,还笑得那么得意的看着人家跪着求她,却也没有半分怜悯。
      聂家,她离开他回去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铁血冷酷的聂家桑二,他本来不愿相信,毕竟她在他面前即使略有疏离,也是乖巧懂事,温顺可人,体贴知礼的小淘气。

      他在门口已经看了不少时间,越看越觉得她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恶。
      薇雅,我真的没有教好她,胸口尖锐地痛让他整个人都抖得摇晃了一下。

      纪怀桑倔强的眼神转为担忧,“姐夫!”推开韩风挣扎起来抱住他,“姐夫,桑桑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气。”
      从他抚养她开始,她就常说这句话。每次他想严厉,她就说下次不敢了。可是这一次……

      骆远城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细发,“桑桑,姐夫是为了你好,聂家不是属于你的,你回来,你喜欢做生意,姐夫把所有的明路生意全部交给你,好不好?”
      她的身躯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眼神闪着各种复杂的光,终于通通融合在一起,折成坚决地不可动摇地意志,螓首艰难的摇了摇。

      失望涌动,骆远城将她一把推回地上,“好,你滚,滚回你的聂家,以后没有我这个姐夫,我和你再没有一点关系。”
      韩风急叫,“阿城!”

      墨黑的双眸晶莹似千水万溪流转而过,她极慢极慢的站起来,张开纤弱的手臂,抱住骆远城,在他怀里低低地唤了一声,“姐夫......”他被叫得心头一软,她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在她心里位置极重,否则也不会既不告诉他,却也不欺骗他,正欲开口再做最后的努力。
      她却不等他回答,立刻抽身离开他,“桑桑走了。”
      失望,心痛,苦涩......齐齐袭过来,骆远城紧紧捏住自己的拳头,桑桑!

      一直沉默的韩风看着她的背姿,突然开口,“桑桑,那你打算拿驹子怎么办呢?”不知道驹子一觉酒醒以后,听到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他从来没看见驹子对女孩子花过心思,对她却是宝贝又宝贝。
      她站住,身躯微微的轻抖起来,表情却镇定自若,“绝对不会放手。”

      骆远城笑出来,透出嘲讽,“我不以为聂远海会答应。”他当年不是没有为了让聂家接纳他努力过。
      她的嘴角微微开始哆嗦,声音却透出坚决,“我不会放手。”

      往事潮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你不放手又怎么样,我和你姐姐不是也没有放手吗?”
      她转回面对着他,双眸中全是冰冷的理智和坚定,“我和姐姐不一样,我能我也可以的。”言罢慢慢转过身。
      骆远城和韩风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从小带在身边的女孩,一步一步,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难得的满月挂在夜空中,却被摩天大厦隐住了一角不再完整,月光照在天台上,皎洁动人得让四周的霓虹都黯然失色。
      她步履缓慢踏着月光,身姿笔直,一头散发在夜风中飘起,也不再回头。

      走下天台,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豪华包间在走廊里无尽地延伸着,犹豫摇摆之后,终于还是隐在安全门里,直到看见弹子和方头带着几个兄弟架出卫驹才现身走出来。

      方头和弹子看见她的脸愣了一下,表情惊吓,“桑桑姐。”她左脸绯红,掌印清晰面颊已经开始肿起来,右脸却苍白无色。
      纪怀桑走上前不舍的伸出手,轻轻梳理着卫驹的头发,卫驹……
      卫驹仍然仰着头靠在方头肩膀上,沉睡未醒。

      几个人看着她的脸都不敢再说话,齐燕跟在后面轻轻的试探了一声,“桑桑,怎么了,是不是大哥......”语气似乎透着关心。
      她淡淡地开口,“我有话和燕姐说,你们先送小驹哥回去。”她的声音带着权威的迫势,让人不敢拒绝。

      方头和弹子互看一眼,机灵懂事的应声,“桑桑姐,你们慢慢聊。”
      她凝视着卫驹的黑发消失不见,才背对着齐燕也不看她,“燕姐,以后别再和我耍花招。”
      齐燕精心修饰娇媚夺目的粉面,在灯光下变成毫无生气的一张白纸,勉强提笑,“桑桑,我不懂你说什么?”

      纪怀桑声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姓赵的在你这儿消费了一个星期打听我,公主小姐少爷酒保全都是你带的,你会不知道,没有你暗示,他恰好就能在只有我和卫驹在的时候直接找进包房,有这么巧的事?
      我不想卫驹难做,所以这次就算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和别人拼头脑,从来就没有输过,要想和我玩心机的话,你是自不量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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