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号被扒以后》琦仔

20、第 20 章

　　8月30号是《生甜》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也是萧然冉的北京演唱会。

　　《生甜》的其他三对不出意外都是在家录完最后一期，认认真真煽会儿情。萧然冉的情况特殊，顾嵊特意安排了跟拍。

　　韶白起个大早安排定制萧然冉的立牌，又叫陈齐准备应援棒横幅还有花篮。

　　立牌放到了演唱会入口，花篮上的卡片写着“天有若情天亦老，韶冉携手走到老。——韶白”

　　陈齐定制这么羞耻的卡片的时候心里是拒绝的，老板不知道他是韶白经纪人，还兴奋的认为韶冉已经有男饭了，差点没拍个照片发微博。

　　韶白推掉了所有工作，挑衣服就挑了很久，弄头发做造型还喷香水，那架势像要去结婚。

　　这并不是韶白第一次看萧然冉的演唱会。

　　韶白轻车熟路的进了后台，远远的看着萧然冉化妆彩排。

　　但这可能是他以朋友身份来看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韶白低头笑了下，想起那个让人愉悦的晚上。

　　萧然冉一下子把脸别到一边，看向窗外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说……”

　　韶白强行把人脑袋扳过来，“我耳朵好使着呢，你可别骗我。”

　　被迫和韶白对视的萧然冉有点急，“你耳朵好使你还问我！”

　　“骗你的。”韶白低笑道，“我开车一直看你来着。”

　　“有病吧开车不看路看我！你心里还有没有交通安全法！还有没有作为一个北京市民的基本公德心！”

　　萧然冉不顾形象唾沫横飞，韶白服气的躲开，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然后假装没有听到萧然冉终于松口气的声音，说一句。

　　“你太好看了，心里都是你。我不是好市民，抓我吧。”

　　萧然冉右手握拳，假咳一声，想立马开门下车，还舍不得。

　　唉，被撩的进退两难。

　　“冉冉，我是真好奇。你到底嘟囔什么呢？”

　　不是好市民的韶先生依旧一边开车一边分心看萧然冉。

　　萧然冉高贵冷艳回答道，“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韶白：？？？这他妈？？？？

　　他转头看萧然冉，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逼”。

　　萧然冉浮夸的宛如尔康上身，诧异道，“不会吧！会计恒等式你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吗？”

　　韶白哭笑不得，本来以为是即将把关系更进一步的美丽夜晚，忽然变成了数学和会计教学。

　　他觉得自己也魔障了，想去某乎上回答一下“有个有文化的对象是什么体验”是怎么回事。

　　而萧然冉自顾自继续瞎几把解释，“嗯，那首歌我大学会计老师特别喜欢听，我一情不自禁就……”

　　韶白冷哼一下，意思是你编，你继续编，我还真的信了你的邪。

　　萧然冉又急了，还有点莫名骄傲，“那你还会读唇语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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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唱会的主题叫做“流年如斯”，刚开始播了个小视频。

　　萧然冉《遇见歌神》的出道片段，主持人激动的宣布萧然冉是第一名，镜头定格在他微笑的脸上。

　　萧然冉的第一个采访，记者问他最喜欢什么动物？他思索了一下回答，乌龟吧，因为和我一样不好动，感觉挺投缘的。旁边的经纪人林海洋一脸一言难尽。

　　萧然冉的第一场演唱会，小乌龟们挥着蓝色荧光棒，全场合唱“明天以后我想牵着你的手”。

　　萧然冉第一次戏曲装扮惊艳亮相，镜头扫过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儿，嘴唇微动像是在说我爱你。

　　萧然冉第一次拿奖，没有冠冕堂皇的获奖感言，只有长达一分钟的九十度鞠躬。

　　……

　　身边有感性的粉丝在小声抽泣，韶白摇着手里的荧光棒，看着那个伴随着《明天》背景音乐出来的萧然冉。

　　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很快过去，韶白在粉丝中间，真切感受到了萧然冉戏曲装扮的魅力，他跟着小乌龟们尖叫，想，追星真的好快乐啊。

　　最后一首歌曲是《如斯》。

　　萧然冉铅华褪尽，戏服换掉，一身黑西装弹着钢琴，并不看镜头。

　　“童年时初见 你有张可爱娃娃脸

　　和我抬头望天 许愿在一起到永远

　　长大后 经年

　　你说我傲骨风流 惊艳无边

　　牵着别人与我相见

　　我红了脸 也红着眼 不发一言

　　后来街角又遇见

　　你轻叹韶华如斯

　　笑颜好看 又令人生厌

　　我大步向前

　　指间沙流尽 再不敢想永远

　　可千回百转间

　　却犹念你当年 温柔如斯的脸

　　我想你于我而言 从不是一种迷恋

　　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啊

　　冷漠如斯

　　也曾奢望与你白头偕老

　　忘记时间

　　……”

　　一曲完毕，萧然冉起身，大屏幕里的他眼眶微红，低着头很久才开口说话。

　　“唱给所有的爱而不得。”

　　韶白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忽然想到韶冉女孩吹的彩虹屁：

　　韶华如斯，白头偕老。明明就是韶白的藏头，韶白x萧然冉锁死！

　　他置身于一片蓝色的汪洋，开始胡思乱想，萧然冉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

　　他仰望着萧然冉太久太久，久到恍惚间他以为，那不是他的冉冉，是集万丈光芒于一身的歌神，是有万千粉丝为之倾倒的萧少。

　　韶白开始想念着萧然冉的体温，他想站在萧然冉身边的位置，一伸手就能把人捞进怀里。

　　而不是站在粉丝的角度，始终有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让他心酸。

　　而萧然冉看向他的那个方向，轻声说道，“感谢所有陪伴，我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多宠爱？我想不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唱歌还好听。”

　　粉丝哄笑声一片。

　　萧然冉认认真真继续道，“是因为你们很好，被这么好的你们爱着，让我觉得我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头，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而后是长久的九十度鞠躬。

　　演出谢幕，粉丝离场。

　　看完整场演唱会五味杂陈的韶白去后台找萧然冉。

　　人前永远高岭之花的萧少一个人待在化妆间，今天的庆功宴他没有参加。

　　是在等韶白。

　　萧然冉今天太想念他了，《如斯》也是为了韶白而作。

　　那首歌写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韶白与萧然冉，韶白娶妻生子日子平淡温馨，萧然冉和他街头遇见，心事装了一辈子都没有开口。

　　韶白敲了敲门，笑着说道，“咱们回家吧。”

　　萧然冉也笑了，低头捏着手机的指尖都有点泛白。

　　他想，今天以后，再也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回咱们家吧”这五个字了。

　　他像没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十二点一过，南瓜马车消失不见，王子回到城堡。他兜兜转转，再也找不到参加舞会的路。

　　他打开手机，用许久没登录的小号发了微博：

　　人都说舞台灯光太亮，是看不见下面的观众的。

　　但我却能一眼发现你，还该死的心动了。

　　我想你于我而言，从不是一种迷恋。

　　心猿意马的那一刻，我变成了舞台的叛徒。

　　可是你那么好看，就算当时有枪抵着我的头，我也想说让我再看一眼，就最后看一眼。

　　我最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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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冉和韶白怀揣各自不为人知的心事在节目组的房子里睡了最后一晚。

　　第二天各回各家，韶白临时飞到剧组参加开机仪式，行李是陈齐过来收拾的。

　　萧然冉被林海洋弄上车，睡觉。到了家继续睡觉，下午才醒。

　　回想起昨天晚上煽情的那么一段，萧少决定大发慈悲发个微博。

　　萧少严谨，要发就发个文艺点的逼格又高的，打着字又煽情了好大一段，还想找个配图。

　　之前萧然冉拿饭拍图截掉水印发出来被嘲了很久，所以这次他决定自己拍。

　　头发太乱，先整理头发？

　　啧，太麻烦了。

　　萧然冉删掉微博，打算放弃了。

　　这时候林海洋打来电话，火急火燎的问，“萧少，上微博了吗？”

　　“上了啊，怎么？粉丝又抓到我潜水了？”

　　“不是！！”林海洋要急死了，“那个sjznznjxhjz是你小号吗？”

　　萧然冉陡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是。”

　　“哥！你粉丝把你小号扒出来了！你快看看热搜啊！”

　　萧然冉开着免提，又再度打开微博，一看，嚯，热搜排行榜一二三四五全是他，太热闹了。

　　他想，这热度，那些花钱都上不了热搜的人可能会气绝身亡。

　　热搜前五分别是：

　　“萧然冉出柜”

　　“萧然冉 sjznznjxhjz”

　　“萧然冉韶白”

　　“萧然冉情话十级”

　　“萧然冉北京演唱会”

　　林海洋头疼，昨天庆功宴喝了不少酒，他也刚清醒没几个小时，就出了这么个爆炸新闻，微博都崩溃了好几次。

　　“萧少，我现在去接你，路上商量下怎么公关。”

　　“行。”

　　“先把微博注销了吧？”

　　“嗯。”

　　萧然冉挂了电话，小号粉丝已经涨到一百万了，不光微博崩溃了，他的手机也差点死机。

　　他点开设置，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忍心点注销。

　　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挨个转成了仅自己可见。

　　连头发都不想整理的萧少，此刻勤劳的令人发指，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