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镇上 ...
-
如果藏在下面，到时被地上跑的动物给拖走了吃了……找都没地找。
唯一保险点的地方——
陆卫国仰头看着这棵树，枝干健壮，枝叶繁茂，一眼望不到顶，把它挂在上面，是安全的。
至于兔子肉会不会变坏，山里夜晚温度至少十度以下，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陆卫国思索好了 ，便放下棍子。
动作矫健，挎着布袋几下爬了上去，选了个地面仰头也看不见的地方。
陆卫国绕过去系好布袋，又扯了一下 确定牢固了，掰了树叶遮着，这才几下滑下去。
天色越来越暗，估摸着家里快做饭了，陆卫国重新捡起棍子，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陆家，
傍晚也是李静做饭，王春花没去上工，搬了张凳子就坐在厨房里监视她做。
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李静浑身不适，但还是麻利地刷了锅、起了火……
王春华鼻孔哼了一声，拉着脸，还在记恨那鸡蛋的事。
她目光死死盯着李静的手，一粒米都别想偷!
李静光明正大地让她看，一点把柄没让她抓着。
做好饭菜，家里的大人和小孩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王春花一招呼，两个妯娌不用别人催自己个就麻利溜进了厨房。
压根不用一瘸一拐的李静去端着吃食出来。
陆卫国趁着天彻底黑之前回来，恰好赶上一家人吃饭。
他存在感不高，除了李静眼睛一亮，个个心思都在吃饭上，没人有空理他。
陆卫国一身湿透透的，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他的晚饭已经分好了。
不出意外，晚饭到他那里又是抖了几下的。
想到山里面的兔子，陆卫国心情好，看着胡噜大吃的陆家人，没有计较。
李静却不是，一双眼睛憋屈红了。
晚上洗完澡，李静没睡，躺床上等着他，气得厉害。
昨晚的念头又浮上来，生孩子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若生个闺女说不定……她和她男人都护不好她。
陆卫国干巴巴地安慰她不用气……
对于她放弃暂时生孩子的事，陆卫国松了好大一口气，至少不用现在找个理由去糊弄她。
等灯一灭，陆卫国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房梁。
他心思都在山里的那几只野兔上，和李静的谈话忽然点醒他了，带回来私底下吃也是不现实的事。
一年没吃肉的人，鼻子嗅觉可不能小看。
至于烤肉，那也是不现实的，总不能拉着一瘸一拐的女主去后山吧。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卖掉。
拿在手里的钱是最安全的，然后再买点闻不着味道的干货回来偷偷吃。
想好了这茬，陆卫国全身放松了下来，揉揉额头，他还真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却不想一只手忽然落在他胸膛。
陆卫国差点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甚至直接抓住她的手一掰。
“卫国，”
李静腿上伤口好了不少，翻身比以往更容易了。
都怪他刚才想的太入神了，竟然连女主翻身朝着他了都不知道。
陆卫国大气都不敢喘，昨晚的事已经留下了阴影。
他刚想闭眼，一只手往上轻轻摸到他眼睛，暗含……挑逗
“卫国，我知道你没睡。”后面的声音渐小，甚至还有点……羞涩
得，不能装睡了。
陆卫国心头打鼓，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女主的下一句是:
“你想不想那个，我腿不疼了。”
李静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像是咬着舌头说出来的。
村里的婆娘说这事对男人有好处，不能憋着，否则干活没劲 。
李静也不想委屈自己男人，
而且他男人这两天对她挺好，她也乐意。
黑暗中，李静从脖子羞到了脸，满脸涨红，滚烫滚烫的。
陆卫国石化了……
不，不想，他一点都不想。
他甚至起了掀开被子立马逃跑的心思。
李静说完后彻底消了声，羞得她眼皮子都是烫的。她是一个女人，竟然主动了……
呼吸间都是被子发霉的气味，陆卫国尝试张了几次嘴巴，发声困难。
李静的勇气就到此为止，一张脸埋在被子里，屏住呼吸，大脑嗡嗡嗡的。
房间里除了虫子鸣叫的声音，安静得只呼吸声可闻。
许久，陆卫国声音又硬又干巴巴的，煞有其事地说，“早点睡吧，我，我不急。”
她男人拒绝了她，李静失望也有，却也松口气，到底是羞窘的。
见她不提了，陆卫国仿佛活过来了，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
又痛快地喘了几口气，
以为她睡着了，她又翻了个身过来，一只手搁他胸膛上，带着困意问，“卫国，那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陆卫国一颗心又慢慢吊起，
孩子？
他原来都没想过有孩子这事，更何况在原身所呆的世界了。
而且有孩子不久得干她刚才说的那件事了
陆卫国表示拒绝。
“卫国”
李静撑着睡意，等他回答。
黑夜中，陆卫国绷紧了手臂，忍不住说，“顺其自然吧，”
“好，”李静靠着他手臂又往他身上靠了些。
陆卫国呼吸困难，忽然说道，“明天我要早起，”
“好，”李静困意明显更深了，也不知听没听清。
……
约摸凌晨三点不到，陆卫国偷偷掀开被子。
李静原是挨着他睡的，他一动，到底还是被他起身的动作吵醒了。
房间里四处昏暗，
睡了几个小时，陆卫国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天还早，你再睡会，”
陆卫国摸黑穿了衣服，窸窸窣窣的。
李静迷蒙着睡眼从床上坐起，“卫国，什么时候了？”
陆卫国下意识地抬手腕，顿了一下说，“还早，快睡吧，我早饭前回来。”
李静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窗外的月亮还是亮的。
“其余的事，我回来再跟你说。”
陆卫国直接断了她问他去干什么的话。
“好，”总归是相信自己男人。
等陆卫国走了，李静抓着被子才又躺下。
凌晨温度有些低，李静瑟缩着移到原先他男人躺的位置，闻着他留下的气息慢慢睡着了。
从陆家偷偷出去的陆卫国早已经裹紧了衣服，拿了根新棍子去了后山。
昨天晚上回来的那条路已经被他踩出了痕迹，
月光很亮，四处都是不知名的虫子在叫。
陆卫国这回的速度很快，半小时拿回了藏在后山的猎物。
原来灰黑色的袋子已经被血迹染了，一股腥味。
满头大汗从山上下来，还不到凌晨三点半。
这两天陆卫国琢磨透了去镇上的大概走向，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往镇里去了。
他的脑海里闪现了杀猪匠以及饭店的大厨。
他以前隐约听人讲过，杀猪的人起得比谁都早。
拎着袋子里的兔子，陆卫国犹豫了一下，趁着月色还亮，大步往镇里去了。
倒是没想到，这一趟，他会碰到意料不到的人，钱志勇。
“陆老弟!”钱志勇一看见人眼睛一亮。
陆卫国:“……”
不同的是，上次偷偷摸摸的是钱志勇，这次反倒成他了。
钱志勇身上挂了个黑色的大围裙，隐约可以看见血迹，他手里还拿了把杀猪刀。
钱志勇嘿嘿一笑收回大刀，
说起来也是他运气好，他上次偷偷卖了那些东西，去买肉的路上，一个老人忽然倒在他面前。
这个时代不兴碰瓷，还是比较淳朴的。
他当场就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扶着老人去了医院。
后来老人的儿女匆匆赶来，慰问完老人后，满怀感激，想塞钱给他。
这他哪能啊，
他不断推辞说不收这些钱，
那几个人终于放弃了，不经意地问他天已经黑了，这是要去干什么。
他坦诚地笑着说去买肉给小孩吃，
那几个年轻人当场对视了一眼
然后，他就有了现在这个杀猪的工作。
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娃没肉吃了。
“陆老弟，你这是去干什么呢？”
钱志勇干过这事，一眼就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了。
陆卫国盯着他比上次大了一圈的脸直看，脑中忽然有了想法。
……
拿着新到手的几十块钱，陆卫国觉得当陆老弟也不是那么吃亏的。
离开的时候，钱志勇还一直暗示，要是有了东西，尽可以往他那里送。
依照他的说话，他是有渠道赚钱的。
走在大街上，天还没亮，有几家包子铺倒是开了，煤炉的燃烧后产生的刺鼻气味萦绕在四周。
供销社还没开，陆卫国闻着空气中的的另一种香味，脚步一拐去了包子铺。
他买了几个熟鸡蛋，五个又肥又胖的肉包，一边吃一边往家里赶去。
下半年天亮得慢，到了家快六点了天还是黑的。
陆卫国谨慎地在四周一看，几下爬进了陆家。
屋里的李静像往常一样又饿醒了，她起床后在腰上又加了一条布条，往紧了勒。
门咔嚓一声，
李静闻声看过去，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是我，”
四处黑漆漆的也看不见，陆卫国出了声以免吓着她。
“卫国，”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镇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