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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法逃离的城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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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钟声的敲响,管家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处,整个城堡的两侧均有三层,其中中部大厅只有两层,在大厅顶部挂着十分富有设计感的水晶灯,整整有一米多长,用的是上好的水晶,小水晶球一颗颗螺旋状垂下来。
二层的走廊是呈环绕状的走廊,和水晶灯直接有栏杆隔开,管家就站在走廊的正中央。
老管家的侧后方站着一个女仆,他从女仆的手中接过一张写满文字的牛皮卷,轻咳一声。
“各位尊敬的客人,由于主人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很抱歉只能由我来为您转达。”灯光的辉映之中,老管家苍老的脸若隐若现,卓俊眯着眼,却看不真切。
听到主人不能见客的消息,各怀心思的来客都有些不满,人群变得有些骚乱。
“……靠,叫正主出来啊,你个老家伙能管什么事。”身侧传来男人烦躁的低吼声,卓俊悄悄看了一眼,是一个寸头的中年男人。
寸头男子穿着一件汗衫,露出两条布满结实的古铜色肌肉的手臂,上臂还有一团黑乎乎的纹身,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隐约好像是什么动物,他和其他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显然三人已经暂时结成了同盟。
小团队中的女人就是卓俊在厕所遇到的女人,此时她正一脸担心的拉着寸头男人,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不过大概就是在劝他不要在这时强出头,另一个看起来挺好脾气的胖男人也在劝他。
“各位稍安勿躁……”老管家看到这样的场面仍然神色振动,他示意大家安静。
“主人请诸位光临的原因想必在信中已经提及,涉及个人的隐私我也不方便多说,主人吩咐我,只要诸位在城堡小住一周,你们的愿望就会满足,如果任何人有不满,现在就可以离开……”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要退场,有人都露出一种诡异的神色,很明显——那是一种强烈的渴望,或者说,是欲,强烈的欲,让这些人普通的脸变得诡异而扭曲。
卓俊注意到他提及了一个时间,一周,在系统的介绍中并没有提到时间的限制,所以管家口中的一周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或者说,游戏可能隐藏一些规则在剧情中,这点虽然还有待考证,不过……他最好,在规定的时间发现这个秘密,卓俊紧张地攥紧了肩上的小挎包,他没有用命去试的机会。
必须全神贯注,恐怕真相就隐藏在细节之中!
管家的讲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女仆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分发,管家歉意的对众人微笑道:“事发突然,钥匙还来不及准备,所以可能有两位客人要委屈一下,住在同一件屋子了。”
“什么?!你特么现在才说?老头子找死吗!”
早就心生不满的寸头男子直接冲上前去,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往老管家的脸上砸,卓俊心有不忍,也是害怕这人粗暴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变数,可事发突然他又站的远,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一桩惨案就要发生,便不忍地闭上双眼。
“啊……!”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凄厉的回音显得十分诡异恐怖。
卓俊打了个哆嗦,这个叫声并不是老人的。
惨叫声果然不是老管家的,卓俊睁开眼,寸头男人正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他的手臂表面上看并没有受什么伤,可他瞳孔涣散,口水都从大张的嘴里流出,看起来痛苦万分,他的胸腔极速的起伏,这样的痛苦不像是装的。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边那个似乎没有动过的儒雅的白衣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年纪不大,身上自带着一股莫名让人信赖的书卷气,鼻梁上还架着金丝的眼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肌肉大汉在他手上会被打成这样。
看到众人都盯着他,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工作件,指着上面写着的“Y市医院”和自己的一寸照片解释道:“我是符子轩,医生,他实在是有点过分,连老人都打,我情急之下让他胳膊脱臼了,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小兄弟你做的好,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准啊,在我们警局还有备案呢,你做的没问题!不过你这一手真是干脆利落,我可能都比不上呢。”
符子轩羞涩的解释,看起来厉害其实只是需要一点巧劲,自己的力气并不大。
刚刚说话的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上前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他的衣服和话都表现的很明显,他是一名警察,此时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正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向大家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站的太远,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多亏这位小兄弟了。”
医生和警察吗?
这种人会有什么样的诉求,会应这封奇怪的信的邀约来这?没等他再想什么,那个面相老实的警察开始在衣服里翻找什么。
“哦,在这呢……嘿嘿,我平时放东西总不注意。”
邢正诚掏出来的是自己的警官证,给周围看了一圈,表示他确实是个警察,他想了想乐呵的就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为什么来其实也不怕说,说出来也是给大家提个醒,信里告诉我,我正缉拿的那个杀人犯会出现在古堡里,我来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听了这话,众人都恐慌了起来,卓俊也神色一凛,照他的说法,此时正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混在他们中央,这一周究竟会发生什么就显得恐怖起来,此时寸头男人已经被他小团队的人悄悄扶起,大厅里人们紧张的谈论声不绝于耳。
“不,不行,呜呜呜……我害怕!”
一个声音突然尖叫,原来是一个女生害怕到崩溃了,她跑到女仆面前夺下了一把钥匙,哭着冲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女性喊:“有没有人可以和我一个房间啊……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们了……”
“噗嗤。”
符子轩没忍住笑了一声,看到四周的人都盯着他,只好无奈的和女孩解释。
“警察可没有说杀人犯会不会是女人啊……说起来,邢警官,你不知道那个犯人的详细信息吗?”
“唉,要是知道我也不用这么上愁了。”
邢正诚挠挠有几根白头发的头顶。
“具体的案情我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犯人具体信息我毫无头绪,来这除了能有点抓捕他的希望,还有就是提醒你们注意安全,所以只能自己小心,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找我。”
得知杀人犯也有可能是女性后,女生的神情已经趋近绝望了,她急切的扫过眼前的几个女人,突然就把渴望的目光锁定在了卓俊身上。
“……?”卓俊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好像是个看起来就挺柔弱的妹子来着。
“我,我就跟你一个屋子吧,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两个女生就伴吧好不好?”
女生看着无动于衷的这个漂亮姐姐,无助地跪坐在地上哭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叫丁小夏,我不会添乱的,我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呜呜。”
卓俊被她抱着大腿根本挣脱不开,女生哭的又太过凄惨,不少人已经投过来谴责的目光了,卓俊只好微叹,“好吧,不过我这人怪习惯很多,你别嫌麻烦。”
“好好好,我都答应,谢谢姐姐!”
听他同意,丁小夏急忙攥着钥匙跑到卓俊身后,乖巧的当小跟班了,这样一来,房间的问题也解决了。
刚刚差点被一拳头砸死的管家没有露出半分不满,他鞠个躬就要离开,在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前,他突然转过身来,微笑着叮嘱。
“客人们请不要随意进入三楼,主人需要静养,一层和二层可以走动,不过最好也不要在夜晚出门,不然……各位的安全我不敢保证。”
老管家和蔼的脸在黑暗中变得有些恐怖,卓俊这才注意到,他的笑容似乎就像设定好的机器,从始至终角度没有差过半分,没等他再细看,管家已经转过身完全隐没在黑暗里了。
丁小夏瑟瑟发抖地拉了拉他的手,小声的提议,“我,我们赶紧回房间吧,天就要黑了,这里好可怕啊……”
卓俊转头看向窗外,夜幕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降临,太阳只剩了大半个,估计不用半个小时天就要完全黑了,众人见状依次从女仆手里接过房间钥匙,都准备回二楼的房间。
一群大人中间竟然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在领钥匙。
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长相完全相同,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取了两把相邻房间的钥匙,显然并不打算住在一间。
卓俊好奇的问了男孩,男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似乎很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男生,我妹妹是女生,我们怎么能一起睡一间房呢?”
小男生理直气壮的回答。旁边的小女生也赞同地点点头,发现卓俊看到她了,又惊慌的低下头玩自己的裙角。
男孩警惕的撇了他一眼,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卓俊的目光。
真是个称职的好哥哥啊……卓俊在小男孩悲愤欲绝的目光中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扬长而去,假装听不到他的怒吼。
“我是男生,不能让女生摸头!!!'”
死小鬼,让你鄙视我。
卓俊哼着歌上楼,丁小夏亦步亦趋的跟着,可明明周围没有其他人,越走越有被注视着的奇怪感觉,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仔细一看他才注意到楼梯的走廊里挂着许多油画,其中多是人像,这些画中的人十分真实,一个个瞪着黑黑的瞳仁注视着在楼梯上行走的人,究竟什么样品味的人,才会在自家走廊挂这些慎人的画……
这些画都颜色鲜亮,看着像刚完成没多久的样子,最尽头的一幅有些颜料厚的地方还没有干。
真的很奇怪,这座城堡的历史看样子很久远了,为什么走廊里会挂着这些新画的油画?
想了想,卓俊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不过要等有机会才能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身后的女孩见他不走了,以为他想要钥匙,赶紧小心翼翼地把钥匙递给他,“给你……这上面写着7,我们应该是去那边。”
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符子轩走进6号房间的背影,另一个没注意过的小哥走进了8号房。
卓俊顺手拿了那把古铜色的钥匙,走到七号房间,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整洁干净的卧室,面积很大,足够两个人住一段时间,床比他平时见到的那些还要大一圈,不过……被子只有一床,卓俊苦恼的还没想好怎么办,小女孩心性的丁小夏却已经飞奔进去。
女生扑倒在柔软的大床里,半个人都陷了进去,开心的打滚,还招呼他一起来。
没有理她,自己毕竟不是真的来安心住一周的,卓俊叹口气,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开始仔细的检查屋子里的摆设。
家具很简单,都是欧式的大床,沙发,化妆台,衣柜,床头柜,大床下还垫着一块地毯,他摸了摸床下的地面,看看自己的手指,皱眉。
没有灰尘……
可见不久前才打扫过,可是,既然在他们来之前还有人手和时间细致地打扫一遍,为什么会没有再多收拾出一间屋子呢?
自从进入城堡,主人似乎没有打算在衣食住行上亏待他们,而且仆人都很细心,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专人擦拭整理,每一处管家都安排的细致入微,怕卓俊的高跟鞋磨了脚,甚至还给他拿了双软鞋,为什么会在房间这么明显的事情上犯错?
太多的谜团……
卓俊闭上眼睛,顺势倚在了沙发上,他捏了捏有些发烫的太阳穴,丁小夏在床上闷着声问他,“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雯。”
他吐出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愈发觉得眼前的古堡宛如一个不会说话的生命,在用一切细节,在努力向他们这些人诉说什么,而自己却依然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