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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如山倒 ...

  •   崖上的令狐冲,焦急地等着小师妹,又担心天冷路滑,怕小师妹有危险,心里盼望她还是不要来的好。
      一段上坡路,林平之走了好久,再加上午饭晚饭都不曾吃,又冻了半天,眼前一阵发黑。
      一阵寒风,竟险些将林平之吹倒。
      定了定神,林平之将近日练习的内功缓缓催动,让自己的脚步更加稳健些,一步一步往看不见的崖顶去了。
      走了一会儿,就在林平之直起身,想要看看位置还有多远时,刚刚隐约能看见一点危崖的轮廓,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退两步,身子一侧,脚下站不稳了,直接跌倒在崖边,手上却紧紧握着食盒,可是食盒打翻,盖子掀开,连饭食带碗筷都掉落崖底,林平之手上只剩一个空着的没了盖子的食盒。
      缓过神来的林平之,看着崖底,懊恼不已,难得的荤菜啊,自己提着走了那么久,这会儿都没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扔了呢,倒霉的令狐冲真没口福。
      叹了口气,还是缓缓爬起来提着空食盒,往山顶去。
      快到危崖洞口处,林平之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是小师妹吗?”令狐冲的声音。
      “大师哥。”林平之的声音沙哑,发颤,感觉说话都很勉强。
      “是……是林师弟?”令狐冲不确定道,说着赶忙往下走了几步迎接他。
      令狐冲一手扶住林平之,感觉到触手冰凉,缓缓给他渡真气取暖,扶着他把他往洞里带,此时已经天黑,只有山洞里有极其微弱的灯火亮着,也难为林平之一个人摸着这极其不熟悉的山路上来。
      “大师兄,饭菜……饭菜打翻了……”
      “别说了,快和我进洞里。”
      令狐冲将林平之扶进洞,林平之握着食盒的手已经冻的有些麻木,一时间竟然无法张开,无法松开食盒。
      令狐冲见了皱眉,“怎么冻成这样!这食盒不要了便是。”说着伸手将自己的手复上去,给他取暖。
      林平之被他这亲密举动惊了一下,暗自镇定了一下,勉强笑道,“那大师哥岂不是要饿肚子了……虽说现下,也得饿肚子了……”
      “林师弟,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来送饭,我饿一顿有什么要紧。”
      “大师哥,原本是师姐要来送饭的,只不过,师姐想到我许久不曾见过师兄,让我来了,还好没让师姐来,太危险了。”
      “你们俩都不该来,如此恶劣的天气,师傅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前来?”
      “师傅师娘下山了,不在山上,大师哥,你运气其实还不错,你看!”林平之拿着食盒的手有令狐冲的手帮着取暖,渐渐恢复了知觉,两只冻的有点麻木的手,笨拙地从衣服里掏出了那个贴身放着的小酒壶,缓缓递给令狐冲。
      令狐冲蒙蒙地接过,隐约还能感觉到一丝丝温度,想来是林平之的体温。
      只听林平之道,“还好没有冻住。”说完冲着令狐冲笑笑。
      令狐冲见他为了给自己带酒,竟用体温暖着酒以免被冻,大为感动,看看林平之,俊俏的脸颊犯红,眼神还有点迷糊。
      林平之看出令狐冲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得意,哼,有了上一世,要掌握点令狐冲的小爱好还是可以的,这不,一壶酒就感激成这样,这次冻挨的不亏。
      令狐冲突然觉得林平之的眼神似乎不对,有些懵,感觉今日的林平之有点不太对劲,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
      “有点……晕……”林平之也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回答得格外老实。
      令狐冲一听,立马伸手探向他额头,滚烫!
      “师弟你发烧了,怕是受了风寒,这可怎么是好。”令狐冲看着为了给自己送饭的师弟病倒,有点着急。
      林平之雪地里站了一天,又上山送饭,此时已经病了却不自知,只觉头又晕又蒙,一时有点脑子不够反应,看了看令狐冲的床铺,“大师兄,我想躺一下……”
      “好好,你快躺下。”令狐冲赶紧扶着林平之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嘀咕道,“师弟你身子太虚,要多加练习内功才是。”
      “嗯。”这种啰嗦着的叮嘱,让林平之感觉仿佛一下回到了小时候,爹娘还在,仿佛是家里哪个亲人在念叨自己。
      令狐冲看林平之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接着哄逗他,“平之,别着急,等你练好了武功,就不会爬个山就病倒了。”
      “嗯。”林平之眼神有点空洞,答应着。
      “你在山下,可还好?”令狐冲随口问了句。
      “不好。”心中深仇大恨未报,还天天面对仇人,怎么能好。
      “咦?”令狐冲警惕起来,“师傅待你不好?”
      此时病来如山倒,林平之已经晕晕乎乎闭着眼睛,不知道身处何处了,回答时也没了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不好!”言语中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令狐冲有点不解,猜想是不是师傅太严厉了,就问,“师傅罚你了?”
      “哼。”林平之冷笑,罚?他可比这毒辣。
      令狐冲挠挠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师傅责罚,那是什么?
      想了一阵,令狐冲还是不愿意小师弟因为受罚而对华山派的人有所埋怨,还是追问道,“小师弟,是谁罚了你?”
      问完,又越想越不对,刚才听他说师傅师娘都不在,那谁会罚林平之,难道有人故意欺负林平之。
      林平之迷迷糊糊的如实答,“师姐罚我……”
      师姐……岳灵珊?令狐冲稍微放下心,若是小师妹罚的,那必然是一时兴起,想来不会太重。
      看林平之烧得迷迷糊糊,拖起他一边手掌,边给你渡气,边随口接着问,“罚你什么了?”
      “罚站,好大的气派。”林平之烧迷糊了,把心里的不满也说出了口,嘴角扬起一个略带嘲讽的表情。
      令狐冲心里有点吃惊,听林平之的口气,岳灵珊必然是罚得狠了,不过小师妹虽然任性,但是也不会没有分寸,想来也没太严重。
      不过如今这人都病倒了,果然还是有些过激,也是林师弟太虚弱了。
      “是小师妹吗?可是你气她了?”
      林平之此时听到这里,顿时愤愤不平,怎么,千错万错,你那宝贝师妹就永远不错了?
      眼睛突然睁开,盯着令狐冲,“一天,站了一天!”
      令狐冲被他这突然的怒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林平之瞪完自己,又晕晕乎乎体力不支地收回目光,一脸的不甘心,又累的眼皮直打架,明明声色俱厉,却维持不住威严,倒更显得可怜。
      猛然觉得这小师弟也还是个小孩子啊,站了一天?那就是下雪了也在站着?小师妹这次确实有些太任性了。
      不过他还想再替小师妹辩解几句,再看林平之,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令狐冲不再多说,只能先缓缓给林平之渡着真气,看着林平之红彤彤的脸颊,生病难受皱起的眉头,还有颤啊颤的睫毛,生出一阵怜惜,总觉得林平之有点像小师妹,小师妹小时候生了病,睡梦中都在受苦的小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第二天,林平之醒来时,令狐冲正坐在他身边,林平之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却因为起的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令狐冲一把扶住他,说道,“林师弟你别急着起,再躺一躺也不要紧。”
      “不,不躺了,我昨日怕是受了风寒,打扰师兄了。”林平之虽然刚醒,但是看看眼前的情形,他此时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鸠占鹊巢,占了令狐冲的床一晚上。
      “不打紧,这还有你昨日带的酒,我留了半壶给你,你喝了暖暖身子。”
      林平之道谢接过,发现酒居然带着温热,想必是令狐冲用内力温的,再一想,令狐冲嗜酒如命,居然能给自己留半壶,对自己也真是不错了,看来昨天雪夜送酒,效果不错。
      想到这,林平之抬眼看他,只见令狐冲眼眶有些发青,便问,“大师哥,你昨夜没休息好?”也是,被褥都被自己占着,怎么睡得好?
      令狐冲昨夜替林平之渡内力治疗风寒,忙活到深夜,夜里还未来得及休息,又听见林平之烧糊涂了,小声说着梦话,叫爹爹叫娘亲的,还流了几滴泪,好不可怜,后面又似乎做了噩梦,低吼了两声,隐约听到他说什么伪君子,不要脸之类的。不过很快又昏睡过去了,自己就干脆守着他,就这么守了一夜。
      令狐冲没提这回事,只说,“我昨日给你渡内力治风寒,不知道管不管用,师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恩,好多了,多谢大师哥。”林平之喝了两口酒,又将酒壶递给令狐冲,“等下还要下山,不能多饮,剩下的留给师哥吧。”
      令狐冲点点头,接过来一扬头,一饮而尽。
      林平之站起来,拿起放在一边没有盖的食盒,看着这个自己千辛万苦送上来,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的食盒,觉得它此刻仿佛在应征自己昨天的愚蠢,就该一上山就把它扔了!
      此时林平之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地看向令狐冲,“大师哥,昨天怪我,害你没吃上饭……”
      令狐冲摆摆手,“这个不碍得,恩……小师弟……”令狐冲欲言又止。
      林平之疑惑地看他,令狐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就是,昨夜你受寒,那个……小师妹从小被我和师兄弟们宠着,有些任性,但她本性善良,若是平时对你使了性子,你莫怪她……”
      林平之挑了下眉毛,怎么,你这偏心到没边的大师兄这是怎么了?还知道岳灵珊任性?难道是经历了仪琳这种温柔小尼姑,突然有了比较?
      林平之心里诽谤着,面上还是一副谦逊样子,“大师哥放心,平之心里清楚。”
      令狐冲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也不知从何说起,想到小师妹来送饭时,也曾经抱怨林平之愚笨,总是学不会,便想着教教林平之,林平之学会了,小师妹自然也不会再罚他了,便对林平之说,“林师弟,你难得上来一趟,我教你几招剑法可好?”
      令狐冲盛情难却,林平之虽然不想学却也只得奉陪,令狐冲随手抽了两根木枝做剑,带着林平之使了一遍入门剑法,一遍结束,才停下来一个一个给林平之讲问题在哪里,之后又看着林平之使了一遍,这次则是每一个不对的招式都停下来给他讲。
      这样一番仔细教导,纵使林平之有心敷衍,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最后,林平之向令狐冲道了谢,提着没盖子的食盒往山下走。
      边走边心里想,令狐冲的确是武学奇才,资质上佳,不单自己悟性极好,就连给他人传授都教的很好,倒是个当师傅的料,且教人时的风华气度,倒是与他那以君子剑立足的师傅有几分相似,不似平时混不吝的样子,还有几分一代宗师的感觉,想必是当久了大师哥,又经常看岳不群那厮摆谱,熟能生巧了。
      不过可惜了,自己这一次可不会放过他们,华山派怕是后继无人了。
      令狐冲则是看着林平之远去的背影叹气,林师弟并不是愚笨之人,果然是小师妹教授的方法不好,只是小师妹年龄还小,又怎能知道这些,罢了,日后劝劝小师妹,好好对待林师弟,再多找机会指点林师弟就是了。
      林平之下山时,已经快到午饭时分,岳灵珊看到他,立马跑过去,“小林子。”说完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把林平之拽到一边,询问道,“你怎么回事?我今早让其他师兄去寻你出来练剑,他们说你被褥都是叠着的,你是今早出去的早,还是昨晚压根没回来!”
      “师姐,昨天大雪,我到了山顶时,已经太晚,实在不方便回来,就留在大师兄那里了。”林平之并不想说太多。
      “哦,是这样,大师哥怎么样?好不好?”岳灵珊问。
      “大师哥很好,就是挂念师姐。”林平之故意说。
      “哼,这还用你说。”岳灵珊脸色微红,扭头走了。
      那之后,没多久,岳不群和岳夫人回来了,岳灵珊不方便日日给令狐冲送饭,却也总是找着机会去,林平之顾不上他们这小两口的情意绵绵,因为岳不群盯他盯得更紧了。
      上一世中,岳不群为了试探自己,安排岳灵珊学习玉女剑十九式,让自己用辟邪剑法给岳灵珊喂招。
      这一世,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已经练就,如果频繁喂招,难免会露出破绽,何况自己可不想便宜了岳不群。
      所以林平之便继续之前的敷衍态度,将剑法学的较慢,不给岳不群太多让他喂招的机会。
      为了拖延进度,也是为了躲避岳灵珊,再者也存了些许为了以后报仇,讨好令狐冲的心思,林平之偶尔也会去给令狐冲送饭,令狐冲也嘱咐六猴儿,让他偶尔和林平之换一换,自己好指点林平之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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