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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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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千伊惊醒了。好可怕的噩梦，她想。
“你怎么了？” 欧阳在外面敲门。
千伊才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去了，床对面的镜子显示，凌晨3点半。
打开门，是穿着灰色格子的睡衣的欧阳，他一脸清醒，“你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你还没睡吗？程序员的生物钟果然神奇。”
欧阳没回答她，思忖着说，“应该送你回家的，住在我这里，毕竟，不太好……但是你好像有点醉了，所以只能让你在这睡一晚了。以后酒量差就不要喝酒。”
意识到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想教育她之后，他赶紧打住，然后说，“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学校。”
“我不想回去，咱们明天去爬山呗。”
“你妈妈也打过电话了，我答应她明天把你送回去。”
千伊郁闷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咕哝着说，“在对女儿的控制欲上，天下所有的妈果然都一样的，不管是街上卖菜的，还是写字楼里上班的，不管是农妇，还是音乐家。”
欧阳笑了，“你这话敢让你妈听见吗？”
“哪敢哪敢。刘女士可是女高音，擅长河东狮吼，比嗓门我自然是比不过她的。”
“还说不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千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样东西，屏幕？
千伊终于注意到这块屏幕了，当她走近时，这块屏幕便会有感应似的，微微变亮。
“这个是？” 千伊侧头问欧阳，“不要告诉我，它叫魔镜……”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欧阳笑了。
千伊清清嗓音，“咳，咳，魔镜魔镜，快来告诉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吗？”
“当然了。” 一个拟人化程度尚不足的如新闻联播的男声回答她说。
“我不信，你骗人的吧。”
屏幕上瞬间出来几张人脸对比图，魔镜有理有据地道，“这是亚洲当前最受欢迎的十张面孔，以及基于您和这些面孔的相似程度得到的颜值分数，可以看到，您的分数是很高的的呢。”
“那也不能称为最美吧？”
“额……”
“好了。” 欧阳嘴角噙着笑，终于打断这个幼稚的对话。
“这都是你做的？”
欧阳摇摇头，平静地说，“我又不是神。这是之前创业失败的一个项目，我的团队一起做的。”
“你怎么不是神，你是大神嘛。” 千伊突然才反应过来，“你是因为这个事才回国的吗？”
欧阳看看她，“也是，也不是。不过有一点，我走的时候就想好，肯定是要回来的。哦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从美国回来之前，我就把自己做的一个系统，还有我自己，打包卖给了TING公司。”
TING公司是近期迅速崛起的互联网巨头，发展迅猛。但欧阳选择这家公司，千伊相信肯定别的其他的原因。
“没错，就是那个TING，这家公司发展极快，它的技术也许不是在业内领先的，但是执行能力极其强，这一点，在互联网行业很重要。他们收购我的系统的时候还没有上市，我要了很多期权。最近他们刚在美股上市，虽然这几天股价跌破了发行价，但对标美股的其他科技股，我相信它的股价还有很大的空间。还有一点，这家公司接受我在家办公。”
“什么？在家办公？我只听说程序员天天辛苦的996，加班通宵，项目封闭，没有听说过还允许……好吧，大神除外。”
欧阳笑笑，“规则也是人定的嘛，当然也可以打破。你掌握了话语权，你就是规则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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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没有爬成山。
欧阳打定主意要送她走，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成功留下来。
回家的路上，她的脑海里面还不断盘旋着那句话：“你掌握了话语权，你就是规则本身。”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强大呢？
强大到凌驾于规则之上。
当她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他曾经读书的大学，却发现，差距仍在。
这种感觉，就像爬山，你登上一个小的峰顶，不过是让你更加看清了和终点的距离。
千伊丧的仿佛灵魂都要窒息了。
回家的时候，这丧还写在脸上。
“呦，我家姑娘终于知道回家啦。”
千伊懒懒地看看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她的妈妈，刘君女士，并不打算搭腔。
刘女士优雅地拦住闺女的去路，“我怎么听说，某些人谈了几天的恋爱就分手了。”
千伊瞬间惊讶万分，“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千伊脑子里面瞬间过了一遍各个线路，欧阳，晓轻，这些都不会这么多嘴多舌的呀。是谁这么可恶。
“谈恋爱又咋啦，分手又咋啦，您之前不是特希望我谈个小恋爱什么的吗？”
刘女士瞬间脸色发白，“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谈恋爱了。”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我们都知道，是为什么。” 千伊垂着头轻轻地说，心里面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嘭的一声，千伊把自己的房间的门关上。
“你还在怨我。” 刘妈妈在门口说。
长久，没有答案。
千伊躺着自己的小床上，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笔记本。她轻轻地摩挲着硬硬的封皮，打开看，笔记本里面的纸张，被撕掉了大半。
她轻轻地笑了。
她的妈妈低估了她。
而她高估了自己。
如果有些事情，能像这日记本一样，被轻易的销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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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996，就是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六天。时间可能每个公司不同，但主要用来说明程序员的苦逼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