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慕》擒贼先亲王

37、第三十五章：京都街市闲游再遇兰姐姐

　　二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一看窗外，街市上的人更多了。
　　何清鹊迫不及待地换了一身衣裳，梳好了发髻，便跟着楚印诀去了街市上。
　　“你若看中了些什么便买，明儿个我怕是没这般空闲的时候了。”楚印诀拉着她的手陪她逛遍路上一个又一个小摊。
　　二人手牵着手，放在人群中颇为显眼。因人们大都讲究男女大防，像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亲密无间的还是少之又少的。
　　路上行人大多都侧目而视，何清鹊不在乎这些，她拉着楚印诀的手走走逛逛，偶尔买些稀奇漂亮的小玩意儿。
　　人群熙熙攘攘，无端地给何清鹊安心之感。在宫中被压抑的久了，她已经忘了正常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了。
　　“阿诀，我戴这个好看吗？”她走到一个老婆婆的摊前，拾起一朵绢花放在头上，问道。
　　楚印诀很少看她这样开心过，与往常的举止得体，温婉大方不同，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好看。”他眉宇舒展，抬手将那绢花戴在她头上。随后向老婆婆付了钱。老婆婆的笑脸和蔼，她戴着自己做的绢花，目送他们离开。
　　京都城的主街又宽又长，街边是排列整齐的各种店铺。
　　卖吃食的，布匹的，香料的，珠宝的……应有尽有。店里头客人也是形形色色。
　　何清鹊牵着楚印诀走进一家卖炒货的店里头。因为这家店的糖炒栗子实在是太香了，何清鹊有点想吃。
　　她一边等她的糖炒栗子，一边时不时地和楚印诀聊聊天。
　　蓦然，她瞥见炒货店里头的一个熟悉的面孔。
　　何清鹊有些不相信，她上前去凑近了看。
　　“兰姐姐？！”何清鹊试探地叫了一句。
　　果然，那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连忙回头了。
　　“鹊儿？你怎的出了宫来了？”兰姐姐很惊喜，放下手里头的活计连忙上前去招呼她。
　　何清鹊不忘还有个楚印诀，于是拉着他进店去和她攀谈。
　　“他带我出来哒。”何清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兰姐姐，觉得她圆润了不少，脸色也红润多了。
　　兰姐姐一见她，便不想再做事儿了，于是她解了围布，对着正在炒栗子的店主说道：“相公，我遇着个故人，可否能带他们去后院小坐片刻？”
　　何清鹊瞪大眼睛，原来兰姐姐已经嫁人了。
　　兰姐姐唤夫君的那个男人，一派忠厚老实的样子，他点点头：“本就不想让你来外头做事儿。这下来了客人，便回后头去吧。”
　　兰姐姐含笑点点头，带着他们进了后边的小院子。
　　“兰姐姐，那个是你夫君吗？他待你好吗？”还未站定，何清鹊就悄悄地问她。
　　兰姐姐领他们坐下，沏了两杯茶放在几案上。
　　“他待我很好，先前我还觉着家里头找了个不靠谱的，没想到成亲了之后还算体贴，也算是我的福气了。”她端了几盘瓜子类的炒货来后才坐定，同他们谈天。
　　何清鹊觉着只顾着她俩说话，冷落了楚印诀不好，于是连忙超兰姐姐介绍：“这是我的对食，司礼监楚掌印。”
　　兰姐姐的表情并没有多大起伏，她微微一笑道：“看来鹊儿是长大了，已有夫君了。”
　　楚印诀不太爱在外人面前笑，所以他此刻脸色很平静。
　　兰姐姐瞧他这幅表情，有些担忧地开口：“……不知他待你可好？”
　　何清鹊看了一眼他淡漠的神色，两手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回答她：“阿诀对我可好可好了！”
　　兰姐姐瞧她这幅小德行，便也放心了，又同他们聊了些出了宫后的事。
　　临走前，兰姐姐用油纸包了许多糖炒栗子给她，叫她以后出宫了便来这儿处寻她。
　　何清鹊抱着那一堆糖炒栗子，开开心心地走了。
　　“阿诀，你觉得兰姐姐温柔吗？我以前在慈宁宫里的时候兰姐姐照料了我许多事情呢。”何清鹊今儿玩了一下午，有点累了，拉着他一边慢吞吞地散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以前的事。
　　楚印诀一点都不觉得她烦，相反的，他很喜欢听她说她自己以前的事。
　　夕阳烧红了云朵，天空染上了枫叶的颜色。
　　……
　　夜里。
　　楚印诀依旧是搂着她睡的。何清鹊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她呢喃了几句话：“阿诀，今天我很开心。我好喜欢你啊，你带我出来玩，对我真好。”
　　其实楚印诀一直都知道，他绝对不会离开何清鹊的。
　　因为那是他仅存的太阳。
　　就像是，
　　一潭腐臭发黑的死水里投入了一束光。
　　水底的世界污浊而黑暗，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偏偏这束光，让他在漆黑中看见了希望。
　　但是。
　　楚印诀的目光从窗外的夜空移回怀里的人儿。
　　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他的心情无比压抑，想起白日里何清鹊抱着他的手臂向那位兰姐姐介绍他的时候脸上的欢喜和快乐。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拖进深渊。
　　残缺依旧残缺，是永远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埋首在清鹊的颈间，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可以永远不离开我吗？”
　　何清鹊正在睡着的边缘徘徊，她似乎听清楚了，于是从被窝里伸出出一只手反搂着他。嘟囔了一句：“嗯……永远不……”
　　楚印诀在黑暗中笑了，将她搂的更紧了。
　　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永远。
　　……
　　次日。
　　何清鹊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楚印诀很早就起来了，给她掖好了被角就出去了。
　　她梳洗打扮完之后下楼用了早膳，楚印诀留了一个会功夫小太监在她身边，让她不要乱跑，去哪儿需得人跟着才好。
　　不过何清鹊今日是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客栈的。
　　她今日想去兰姐姐那儿玩。
　　昨天刚去过，因此方向还记得清清楚楚。吃完早膳，她就带着那小太监一起去炒货店里头找兰姐姐。
　　……
　　楚印诀此时正坐在马车里头，马车晃晃悠悠，他闭着双目，心里暗暗回想这几日东厂不正常的风吹草动。
　　他只觉得可笑，皇上给了东厂如此之大的权利，他一个堂堂提督却投了敌营。
　　也不知那许晏给了他几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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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种厚脸皮的作者没有读者骂我是不会更新的。
感谢那个骂窝骗子的妹子，抱住狠亲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