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慕》擒贼先亲王

32、第三十一章：楚掌印帝王面前初露头角

　　总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即使是楚印诀也不例外，他当上司礼监掌印之后忙的不行，整日里都在皇上跟前晃悠着，也算是正式地入了陆樊奕的眼了。
　　楚印诀开始也仅仅只是传递奏折这些事儿，端茶倒水那等事他全交由元宝去做了。元宝也是初次在陆樊奕面前露脸儿，一开始还紧张的不行，总被他身旁侍候了许久的公公责骂，后来知晓这是楚印诀的亲信，也就少了打骂。
　　这位年轻的帝王有时也有些阴晴不定，偶尔会让一些老臣气得双眉紧缩，茶也是怎么沏都不得他满意。这时元宝等人都会闭口不说话，大殿里寂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楚印诀便会开口说几句套话，然后将东厂搬出来，叫陆樊奕不必忧心太多。但陆樊奕却很满意他这般，当众人都不敢出声的时候，只有他敢。
　　于是楚印诀的地位便蹭蹭蹭往上涨，原因也不仅仅是他能揪着时机送好话，有时候还能出些好点子，叫陆樊奕舒心了不少。
　　这几日中送来的折子少，也不曾发生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陆樊奕便粗略看了下，写了句：“已阅”，便算是批阅完了。
　　陆樊奕正喝着茶，看着旁边为他布糕点的元宝，忽然来了句:“你这头倒是生得挺圆的。”
　　元宝骇得汗毛倒立，难不成这位爷是看上了他的脑袋
　　元宝抓着托盘，正打算跪下求饶，忽然听见陆樊奕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圆倒是圆，就是不及你干爹的处事圆滑。”
　　元宝退到一旁去才敢呼出一口浊气，他“嘿嘿”笑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奴才怎比得上干爹。”
　　说曹操，曹操到，楚印诀拿着几本陆樊奕让他去取的古籍，朝着他行了个礼。
　　“先搁案上吧。”陆樊奕把茶盏放回元宝捧着的托盘上。
　　他翻开那些古籍，忽然觉得无趣极了。于是他抬头看着楚印诀的脸，打趣道：“楚掌印生得好俊俏，不知道有没有哪家姑娘看上你？”
　　楚印诀在心里自嘲了一番，想他这种卑贱的人，哪里会有姑娘看得上。于是他道：“回皇上，并无。”
　　陆樊奕点了点头，又道：“那朕便赐你几个吧，免得你孤家寡人，在这深宫之中怪难熬的。”
　　楚印诀连忙拒绝：“谢皇上，不过奴才怕是收不得了。奴才已有对食了。”
　　陆樊奕挑眉轻笑：“楚掌印方才不是说还未有姑娘看上你吗？”
　　楚印诀也笑了，眼底被温柔浸满：“不错，是奴才死缠烂打那姑娘，她方才同意的。”
　　楚印诀脑海里一旦浮现出那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小姑娘，心里就不由得地想去见她。他本是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她的身旁，平日里也是拼了命地挤出时间去陪她。
　　陆樊奕难得见他这样，于是笑道：“那朕便不再乱点鸳鸯谱了，你们先下去吧，朕乏了。”
　　楚印诀和元宝行了个礼，面对着皇帝躬身退下了。
　　元宝捧着紫檀木的托盘，小心翼翼地凑到楚印诀身前，揶揄道：“干爹，我竟不知原来是您倒贴的干娘啊？”
　　楚印诀闻言蓦然顿住脚步，他偏头看向那个圆溜溜的脑袋，眯起眼睛，颇有些骇人的意味。他阴恻恻地开口：“你近日这胆儿是越发大了，竟敢编排你干爹了？滚去做事，别老操心你干娘，她有我。”
　　元宝却并没有被吓到，干爹今日心情瞧着不错，于是他仍旧不知死活地凑上去：“嘿嘿嘿，干爹，我去做事了，今日事情不多，您好生去陪陪干娘啊！”
　　说罢他便撒丫子跑了。楚印诀在看着他的背影，勾唇笑了笑，便打算回账房将剩下的事务处理完，如此便可早些回去。
　　想到这里，他笑意越发大了。
　　入秋了，天气有些转凉了。他踏过石阶，一阵秋风吹过，微微掠去了身上的暖意。
　　楚印诀这几日或许染了些风寒，他常是四处跑的，司礼监同这儿还是有些路的，难免身上出了汗，再加上冷风一吹，自然是要染风寒的。
　　他捂着嘴咳嗽了声，自己也不曾在意，还是照旧进里头对账簿去了。
　　……
　　何清鹊今日下值的早，于是匆匆忙忙回了家进了小厨房。
　　她昨日便发觉楚印诀有些小咳嗽，本是合计着今早起来给他熬了姜汤带去。可等她早晨醒来，他早去当值了。
　　于是她今儿个将活计委托给了他人，自己急急忙忙回来了。
　　她放了好几片姜，又怕他嫌这姜辣不肯喝，又放了些红糖下去。
　　看着有些像姑娘家来了小日子补身子用的，不过现下也不嫌弃这个了。
　　她将汤装好放在食盒里，又从家里拿了件薄披风便走了。
　　秋日里的风最是凉了，她刚适应夏日里毒辣的日头，秋天却来了。
　　何清鹊顺利地到了皇帝的宫殿门口，一路去，人们见她是楚印诀的对食，便没人拦她。
　　可这门口的两个凶巴巴的侍卫却不太好说话，他们硬是拦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讲，就那么干巴巴地站着。
　　何清鹊刚想开口解释，路过门口的元宝便出了来：“这是我们家楚掌印的对食，你们拦她做甚？”
　　口气冰冷冰冷的，有些像楚印诀训话似的。
　　何清鹊知道那两个侍卫并未做错些什么，便开口道：“无妨的，元宝，他们也是恪尽职守。我刚准备同他们讲呢，你就先到了。”
　　两个侍卫默默让路。
　　何清鹊走远了之后才数落他：“你可给你干爹留点好名声吧，这样做事儿也方便。”
　　虽说是数落，她的口气却并不冷硬，反而像隔壁家的大姐姐数落小朋友的口气。
　　元宝心想：这莫约就是干娘受欢迎的原因吧。
　　他忙点点头，于是问：“干娘今日突然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何清鹊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道：“没甚要紧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干爹，你快去忙吧，你干爹在哪告诉我便好。”
　　元宝笑了笑，还是领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