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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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晚上七点，莫祁和兰屿坐在昭越剧场观众席上，聚精会神地观看演出。忽然兰屿感觉到手提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接起电话，声音压到最低：“若臻？我和莫祁在看话剧……什么时候回来么，不知道呢，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吧，你们先吃晚饭吧……”
兰屿又和梁若臻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有些焦急，扯了扯旁边坐着的莫祁，小声对他说：“我们回去吧，我听电话里若臻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像喝醉了。”
莫祁看了一眼台上全力表演着的演员们，有些不舍，但还是对兰屿说：“走吧。”他为了不挡住其他观众，弯腰从旁边的过道离开。
走到剧场外，莫祁问起了梁若臻的情况，但兰屿也只是从电话里梁若臻的声音判断她可能喝醉了，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两人到了停车场，莫祁拉开车门，等兰屿坐上去，帮兰屿关好车门才去了驾驶位。
车上，莫祁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兰屿今天他见到杜俭了，并说了杜俭要帮他们拍戏的事。
他正等着看兰屿心花怒放的脸，却等到兰屿气鼓鼓的一句抱怨。
莫祁停下车等红灯，看着兰屿说：“怎么？因为若臻的事你心情不好？”
兰屿没好气地说：“你啊，真的一点都不会看脸色，若臻的事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郑方杰。”
“郑方杰？”莫祁不解。他刚才等着看兰屿心花怒放确实太不会看脸色，但兰屿会因为郑方杰生他的气，实在预料之外。
“你把郑方杰换掉，让杜俭拍是因为郑方杰的手吗？”
“不是，和他的手无关，他只是脱臼很快就会好，不会影响拍摄。他以前是林楚的助手，现在当一下杜俭的助手有什么问题？杜俭的能力不比林楚差，郑方杰跟着杜俭只会积累更多更好的经验，他不会吃亏。”莫祁耐心的给兰屿解释，“而且，也不是换掉郑方杰，他要实在不愿意当杜俭的助手，可以让他在B组拍。”
“B组？”兰屿说，“我们只有裴世鸣一个导演，谁带着拍B组的戏？还有，我们其他工作人员也不够，你告诉我，怎么拍B组的戏？”
不等莫祁说话，兰屿急切地说道：“不可能的，不能有B组。你就是看不上郑方杰，因为他没能力，对不对。”
莫祁看了兰屿一眼，平静地说道：“对，他没能力。”
“我给他打电话，你亲自跟他说。”兰屿说着，开始在手机上拨号，一串数字迅捷无比地输入到手机里，她这才忽然一滞，她当然记得郑方杰的电话号码，但这不该让莫祁知道……
她回头看了莫祁一眼，莫祁正看着她，但神色如常，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兰屿默默挂断电话，无力地看着前方，说道：“正因为是新人，正因为能力不够，才更应该给他机会，让他锻炼让他尝试……”
莫祁抬手制止兰屿继续说下去，“谁能拍谁上，道理不是很简单吗。他是新人，他没经验，不是他该被特别照顾的理由。”
“话是这么说，但对郑方杰来说，太难接受了，如果一开始你就计划分A、B组拍戏，那没什么，但前几天见面你不是这么对郑方杰说的。你现在改主意，还让杜俭接手，不就是暗里否定了郑方杰吗。”兰屿说。
莫祁听着，心里只想到一句话。他没有隐瞒，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你说这番话是出于郑方杰的前女友，还是出于吝惜郑方杰的怀才不遇？”他没说郑方杰其实根本就没才，何来不遇。
“你！”兰屿语塞，“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才问你。”
两人说话间，又到了红灯前，莫祁停下车等红灯。兰屿脑中只有刚才莫祁那句：“你说这番话是出于郑方杰的前女友……”
我是郑方杰前女友怎么了，我就不能帮他说话吗。
兰屿猛地拉开车门跳下车，莫祁说了句什么，但她没听见，她已经混入人行道上的行人里。
莫祁说的是“不要在车流里乱窜”，兰屿没听见，但她走上了人行道，这样就很好……
莫祁一开始还能在人群里看见高挑的兰屿，但很快就看不见了。他默默发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其实，看着她这么走了，我不难过，完全不难过。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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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屿只走到莫祁看不见的街角就停了下来，她希望莫祁下车来找她，但这个希望在绿灯亮起时就落空了——莫祁一刻没停的开车走了。
这做法还真莫祁啊。兰屿想着。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整理刚才和莫祁的对话，发现确实是自己任性了，莫祁都说了，郑方杰可以给杜俭当助手，也可以在B组拍，虽然这个B组可能不会存在……在演艺圈临时变卦的事情还少吗？不止演艺圈，其他工作单位也是如此，甚至签了合同甲方也常常随意改变方案。
难道，真的因为被换掉的是郑方杰我才受不了的……
莫祁心里生出疑虑是从我在手机上飞速按出郑方杰电话号码时开始的，那时候他虽然神色如常，但他早已经养成了用逻辑来处理情感方面的问题，我的做法，无疑让他在意让他不安，他只是没办法清晰地用表情和语言将心情传达给我……
抱歉，是我还没整理好心情。
兰屿想到这里，飞快地从街角出来，她要赶紧打一辆车追上莫祁，告诉莫祁，他的不安是多余的。但街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全都坐满了人，她努力地伸长手臂想尽快打到一辆车。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见屏幕上显示着莫祁发来的消息，他说：“抱歉，这些话本来应该当面说的，但我怕见面说你会哭。我把恋爱想得太简单了，我不适合谈恋爱，如果你对郑方杰还有挂念……”
兰屿只看到这里，手机从手里滑落，“啪”地摔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兰屿颓然站在街边，一辆又一辆亮着“空车”的出租车从她身边驶过，但已经没有拦车的意义了。
她想着：好奇怪啊，正需要车的时候一辆都没有，不需要了又满街都是空车。我为什么这么想哭，可我是演员，是个有点小名气的演员，不能哭啊，不能被别人拍到啊……
【未完】
作者有话说第98章 9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