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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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先生似乎很受男生欢迎，他看起来也没像其他人一样逼迫他们做什么。
他也十分博学，见解够犀利，大理寺对于这些公子哥来说，也不过是小时候大人用来恐吓的存在，因而生出了几分亲切。
白鹤日常巡视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偷偷看着，一举一动，别有风度，却非白鹤之出尘，反倒多谢疏狂的离经叛道之意。
正发呆之时，白鹤过来看了她一眼：“你的脸很大。”她欲哭无泪两手抱住自己的头换了个地方练功……
白鹤先生，真的一点都不温柔。
“将军，先生，你们可曾见过我的狗吗？”她有些着急，老白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孙先生和将军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它应该去别处玩了，凤山很安全。”孙先生安慰道。
“不会有人随便和它过不去。”
“是，至少不会遭受无妄之灾。”孙先生似是忍着笑般。
田将军握拳咳了一声，“那小脏狗狗挺灵的，平时老跟着你，你去别处找找看。”
“将军是身体不舒服么，也是深秋露重，应当注意才是。”孙先生体贴地说道。
后来，她才在先生和善的微笑中，知道了早年将军还是个黑皮小子撒野的时候，被老人家抓住了，气急之下扔了木屐过去，恰巧他家狗走过，替他挡了一劫，落了个忠犬护主的名号。
而早年军中的时候，他常常自豪说起，因而一伙心腹和将领常拿来说笑，更有在国枫面前邀功般说过，说战事平定，边疆安稳，也该给那忠犬立碑才对……然后便是现在这样了。
老白已经不见几天了，她还是不放弃，日常晚上出来看一圈。
演武场附近，是一片小小的银杏林。
北方并不适合生长银杏，但抵不过爱它之人，愣是在孙王女各种试验下顽强地活了下来。它的叶子早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而笔直的杆子立在寒夜里。
树上挂着月 ，树下有个人。
一身白衣，花白的发，不容忽视的气场。
“见过先生。”她尴尬地问候。
“月是真的凉，我倒不信你是个白天划水晚上用功的角，有何事来此？”
“实不相瞒，我有只杂毛狗丢了，有点担心来看看。”
“杂毛狗……它是你带来的？”
“路上有缘便带了一下罢了……我现在都找不到了，它跟了新的人也好，知道它没事就行。”她解释道。
“有趣，你可知犬类最为忠诚，你竟这么想它。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它肯定自己休息去了。”
“谢谢先生。”她觉得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想大了脑袋都没想出来。
她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老白，到她离开的时候，依然没有见过。
她想，古来聚少离多，而她并非此间之人，总是要离去的。
她想，岁月漫长无尽，这些人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总是要忘记的。
如果不是初识七情便坠入尘世。
如果不是，有人轻描淡写用刀刻下鲜血淋漓让她仓皇出逃。
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
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
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这是她曾喜欢过的话本里的结尾，到离开的时候还是没能解开是为何。
后来她想了想，跟着夫子一个人去了博文馆，阿欢一直跟随者先生，虽然距离自己所在之处不远，却也有了新的人看护，车小民。
阿欢的身世在各种利益的纠缠牵扯下竟平平稳稳压了下来，她出于私心从记录中删去，就像从未出现过国仇家恨故人之托。
葛利子终是放下一切在一个有着暖阳的下午，像是随意出门般，再也没有回来过。
朝堂风云变幻，直接管辖的吕中也免不了动荡，物是人非。
她也没有见过将军。
即使回了她原来所在的化外之地，也偶然入梦时，看到将军依然心下害怕。
却也梦到过，将军训斥她一番后，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抵就是一场梦，黄粱未熟，宾主尽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