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凡人》依清溪

58、第58章 为父自有安排

　　北连山是世人口中的禁地，那是一片山峦。普通的百姓、猎人、樵夫都不敢到那片群山中去。传言说那片山峦的主峰上居住的烈焰宗的人都比较冷血、易怒、不近人情，最可怕的传说是他们瞪眼就会杀人噬血。

　　有人畏惧，也有人向往，这世上很少有绝对的事情。

　　其实，和其他的人类居住地一样，北连山主峰上面的黑水城里也有房子、院子等许多人工建筑，也有街市，也有普通的百姓。

　　黑水城与苍黄城的区别是，这座城在山巅之上，大部分居民都打着修行的旗号，自封此地不是凡人间。

　　有人拖家带口进黑水城修炼，也有人进城之后成了家，烈焰宗弟子比较杂，许多人修行的初心并没有那么强烈。

　　有些人或许只是图一个让其他人畏惧的身份，这种身份可以满足这些人到苍黄城或者各山村的凡人间横行的愿意。

　　而且，烈焰宗收弟子的原则是来者不拒。因此，黑水城是一个不讲究人品的人类生活的聚集地。

　　因此，与其说是供人修炼的世外之地，黑水城更像是一座“土匪山寨”。“山寨”里的大当家的阎魔罗更是一个邪恶的人。反正，外人都是这么传说的。

　　其实，从人数上来说，烈焰宗是真正的修行大宗。

　　黑水城里有一座造型似宫殿的房子，在高山顶上建造这样的房子一定会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建筑的整体是青黑色的，这是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颜色，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心里暗示。

　　此刻，正是朝阳升起的时候，太阳洒下的光线让各处建筑间隙间的花草树木熠熠生辉。唯有大殿看起来还是阴森森，因为阳光照射在房顶上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

　　这是烈焰宗掌门人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很俗气也不写实的名字“仙人居”。此刻，大殿内交错的帷幔全部散落，室内光线朦胧……

　　对于人类繁衍生息下去的本能行为，本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但是，一旦一对男女没有完成象征性的仪式就如此放纵，必然会招致一些人的唾弃和反对。

　　一向乖巧的人突然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也格外的疯狂，楚娴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她已经抱了明天即将死去的心，因为王府的家规是：女不守妇德则死。

　　狂欢过后，侧躺着的阎魔罗对背对着自己的楚娴说道：“寒月说男人每天沉迷于女色？不好！美人儿，你说呢？”

　　“她那是嫉妒！她如果现在躺在这，也许她就不会这么说了。”一想到阎魔罗还和别的女人好过，楚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生起了闷气。

　　“哈哈，你错了。她是受不了本掌门没日没夜的爱抚才那样说的。”

　　“哼，听说你在当掌门之前在你师父面前发过誓：不近女色，钻心修炼，只为飞升。怎么在当了掌门之后，就到处……咳咳……”楚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

　　掐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阎魔罗。

　　阎魔罗从小是个孤儿，十六岁之前一直被人称作“小乞儿”。他取代了原来的老掌门做了烈焰宗的掌门之后，他给自己取了“阎魔罗”这个名字，他很喜欢自己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
　　当然，他的成长过程里有免不了的“艰辛”。但是，他从不愿意提及，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以前的事。
　　如果可以，阎魔罗非常想要把自己成为掌门之前的那段经历抹去。所以，不了解情况的楚娴说了一句闯了祸的话。

　　“咳咳……你……”楚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身心所交付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女人要温柔，不要话多。”阎魔罗微笑着说道。

　　“放开我……”

　　掐脖子是一项致命的攻击行为，阎魔罗的手不是普通人的手，他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楚娴在被攻击的那一瞬间已经断气了。

　　眼看着怀中的人儿渐渐地没有力气挣扎了，阎魔罗终于松开了手。他并不是真的对楚娴动了杀心，他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

　　“你这张美丽的脸庞，还有妖娆的身子，总是让本掌门神魂颠倒。”抚摸着美人儿的细腻的脸庞，阎魔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过了片刻，缓过气来之后，楚娴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呆呆地问道：“你刚才想杀我？”

　　“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呢？我不是恶魔，我不会杀女人。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提我以前的事，所以你以后在我面前一个字也不要说。别人说了，你也不要听。”看见楚娴流泪了，阎魔罗终于心疼了。

　　“你也这样对寒月过吗？”楚娴问。

　　“找个公主当女人就是麻烦，你的心思太多了。但是，也很好，娴儿你不仅长的美，也懂得……”阎魔罗的眼神又开始活泼了起来。

　　楚娴却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去了，她生气了。她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

　　阎魔罗不以为然，他继续说道：“寒月在床上像根木头似的，怪不得奚连池不要她了。那样的女人，与她同床共枕两次就会让人索然无味。”

　　“她以前是奚少掌门的人？”楚娴有些惊讶。

　　“嘘嘘，不要再提她了。她跟过多少男人都无所谓。但是，你今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阎魔罗也钻进了被窝里。

　　“以后不许掐我了，嘤嘤嘤……”想起刚刚的经历，楚娴还是感觉很委屈。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妖媚的样子。美人儿，我们再来……”

　　此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不友好、带着怒气的声音，这声音仿佛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阎魔罗！你给本王出来！”

　　阎魔罗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他笑嘻嘻道：“美人啊，你的父亲找你来了。放心，你要是不想走，任何人都带不能把你带走。”

　　楚娴心头一沉，她不想面对的事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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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之后，阎魔罗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仙人居”大殿外，他面对的是怒气冲冲的楚寻和缩头缩脑的楚原。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岳父大人您这是初次到我黑水城来，也是初次登我烈焰宗的门。小婿事前没有得到消息，没有来得及前去城门口迎接二位。失礼了，失礼！”阎魔罗扫视了周围一圈他手下的那些个头头脑脑，对他们的“工作”相当不满。

　　“哼，阎魔罗，你是不是把楚娴带到这儿来了？”楚寻问。

　　“岳父大人，请到昆吾殿，咱们坐下来喝着茶慢慢谈。”阎魔罗很少待人这么客气，他口中的昆吾殿相当于山寨里的“聚义分赃厅”。

　　傻子都能看出来楚寻现在是怒火冲天，阎魔罗不想和他正面起冲突。

　　“不去！就在这说！”楚寻手里玩弄着他那柄随身携带的小宝剑，他杀死阎魔罗的心都有。他在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您这一次去天都有何见闻？可否与小婿分享一二？”阎魔罗没话找话说。

　　“你还没有回答老夫刚才的问题，小女娴儿在你这吗？”楚寻问。

　　“见娴公主闷得慌，我就私自做主把她带到黑水城来了，到处走一走也能解解闷。”阎魔罗并不惧怕楚寻会翻脸。对他来说，即便是楚寻翻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是展示一下修为和功法的事，不行就多展示几次。

　　“呵……呵……”听了阎魔罗的话，楚原像被呛着似的笑了两声。又怕被父亲责骂，他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楚寻瞪了儿子一眼之后，朝着仙人居呼喊道：“娴儿，你在哪儿？你出来！为父不责罚你，为父要带你回家。对于你的终身大事，为父自有安排。乖，听话，快点出来见为父！”

　　楚娴这会儿低着头，慢吞吞地从仙人居里面走了出来。她一直走到父亲的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跪倒在地上。

　　楚寻稍微松了一口气，沉着脸说道：“阎魔罗，老夫已经把悦儿许配给你了，你为何还想要娴儿？我楚寻的女儿决不能姐妹同侍一夫。”

　　“我与娴儿早已私定终身，岳父大人您又何必非要斩断这段姻缘呢？”阎魔罗朝躲在楚寻身后的楚原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应该出来说两句了。

　　“对于娴儿的婚姻之事，老夫自有安排。反正，老夫是不会同意把她嫁给你的。”楚寻没有让跪在地上的楚娴起来的意思，他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战。

　　“父亲大人，上古有娥皇女英二姐妹同侍一夫的美谈。我看把悦儿妹妹和娴儿妹妹都嫁给阎掌门就得了，说不定也可以成为一段佳话。”楚原说出了他这一路上苦思冥想的说辞。

　　“啪！”楚寻一巴掌扇在了儿子的脸上。

　　楚原身子不稳，倒退了几步，用手捂着半边脸，满眼的委屈，不敢再多言了。

　　楚寻冷哼道：“想娶我楚寻的女儿，就得正大光明地娶。我看悦儿也不急着嫁过来，我今天必须把娴儿带回来，从此以后你阎掌门休要再缠着她。否则，休怪老夫翻脸不讲情义。”

　　“这得问问娴儿，她如果愿意跟您回去，我不拦着。她如果想要留住这里和我双宿双飞，那我就得留下她了。”话说到这儿了，阎魔罗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贱人！你说！”楚寻抬起手想打楚娴，又没下的去手。

　　“娴儿，你还未出阁，你不能跟着阎掌门厮混啊。你跟我们回去吧！你难道是想气死咱们的父亲大人吗？”楚原没长住记性，又说了一句两边不讨好的话。

　　收到了他父亲和阎魔罗的眼神之后，楚原低下头，退到了一边去了。

　　“娴儿，跟为父回去吧！”楚寻拉起了楚娴，准备带着她离开。

　　“慢着！”阎魔罗出声阻止。

　　“我想回家！”也许是对被阎魔罗粗暴相待还存有怨气，楚娴最终选择了亲情。她知道这一去也许是死，但她不后悔。

　　阎魔罗不再阻拦。于是，楚寻拽着楚娴，楚原跟在后面，他们三个人向黑水城外走去。

　　此时的楚原非常想不明白一件事：“父亲大人为什么非要把悦儿嫁给阎魔罗，而娴儿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