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与圣侍》欲乘风归去

5、同睡一床

　　到了慕贤居，二人便见其他候圣都各自坐在垫子上打坐，这是在考验候圣的静心程度。一旁观察的文圣对北苍凝坐了个请的动作，北苍凝便在其中一个垫子上打坐了起来，婴穹也站在其余圣侍的一旁。
　　本以为这场打坐只会持续几个时辰，未曾想竟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谁也不能偷懒睡觉，圣侍也站了三天三夜，没有人在此环节表现出烦躁。
　　“请候圣们各自回房。”文圣如此说道。圣侍各自扶着自己的候圣起身跟着武圣回到各自房间，候圣的房间都在修圣院的同一方向，相隔并不远，可能是方便候圣之间的交流。
　　婴穹一打开门，便被灰尘呛到，北苍凝在身后且带着面纱，躲过一劫。
　　这屋子不会在几十年前上一任候圣离开后就没收拾了吧。婴穹虽如此想着，却并无抱怨，她知这是修圣院的考验，只是觉得心疼北苍凝。
　　“小主，您先到远处的亭子坐会吧。”婴穹想着待会打扫起来这附近都要成雾了。
　　“无妨，我随婴穹一起打扫吧。”想着婴穹也站了三天三夜，北苍凝慈悲的心不愿让婴穹再这么劳累。
　　“小主，您会吗？您去那边的亭子看书吧？”婴穹觉得北苍凝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读书，而且睡前必读慕圣录，便从包袱里拿出被层层包裹着的慕圣录递给北苍凝，这样待会沐浴完便能直接睡了。
　　“可以学。”北苍凝并未接过书。
　　“小主，您在这会捣乱的。”婴穹如此说道。近来婴穹对北苍凝的尊敬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这句可能是实话。
　　北苍凝不易察觉的楞了下。
　　“而且小主，婴穹待会是要偷吃的，您在这看着不好。”婴穹见北苍凝依然没有动作，便暗示她在这会碍着自己。
　　“既然是偷吃，婴穹为何要说与我？”北苍凝问道。
　　“小主不是很早之前就知婴穹喜欢偷偷外出，偷偷吃‘禁食’吗？”婴穹反问道。所谓禁食不过是北门不提供的食品罢了。北苍凝一早便知，却并未说破。“既然小主知道婴穹会偷吃，那告诉小主也无妨。”
　　“婴穹最近喜欢说话了。”北苍凝拿过书向亭子走去，从前婴穹总是默默地待在北苍凝身边，两人都不说话，婴穹却总能知道北苍凝想做什么，快一步准备好，北苍凝也知道婴穹会在不需要准备什么的时候发呆，因婴穹未曾耽搁任何事，北苍凝也就随她。
　　这是觉得我太吵了？小主一向喜静。婴穹想到。
　　房子前有一缸水和一个小桶，要打扫这里里外外都是污秽的房间这水肯定是不够的，还要去打水，看来这也是对圣侍的考验。
　　北苍凝离开危险地带后，婴穹便以最快的速度打扫起来，虽然身子越来越疲惫，但速度依然不减。
　　在圣侍打扫的同时，各个候圣也聚在了亭子里，幸亏亭子里座位足够，不然也坐不下。
　　七位候圣都戴着面纱，花着各有特色的眉间画，单看眼睛便知都是天下难得的美人。
　　各个候圣都自我介绍了，算是初步认识。
　　帝安歌与东素华着紫色外衣，北苍凝与西栖梧以及声霓纤着白色外衣，南含绽与玉林溪着淡蓝色外衣。
　　大家都拿着慕圣录，便就着讨论了起来，这讨论的话题便是人之初，性本为何？
　　帝安歌、东素华、声霓纤认为人之初，性本恶:“若人之初，性本善，那哪还需要教书育人呢，今时今日又怎会需要法来限制人性。。”
　　北苍凝与西栖梧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若人之初，性本恶，那恶人又怎会教书育人呢，没有善根，何来善果。”
　　其余人则认为人之初，性本有善与恶，因为现今极少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不过环境会偏向于放大好或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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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讨论后，觉得都有道理，虽说大多立场未变，但想法更多元了。
　　立场改变了的只有东素华，这届候圣中东素华最小，在听到西栖梧其中一段话后，便改向性本恶了。
　　“我觉得栖梧姐姐说的在理，素华也开始认为是性本恶。”东素华如此说道。
　　西栖梧也对她回了笑容。
　　不知不觉中，圣侍便陆续来禀报房间整理好了，适才的讨论让她们忘了疲惫感，如今听到能此消息，疲惫上来了，便各自回去了。
　　回到房间后，婴穹替北苍凝褪下衣物准备沐浴，候圣房间的水都是通过竹排直接运过来的沸水，不需要再去打水，就寝房间与沐浴房间分割开，留有一扇门相通。
　　沐浴完回到就寝房间后，唇就逐渐苍白了，婴穹连忙拉北苍凝上床，把自己的被子也给北苍凝盖上，但北苍凝的唇依然苍白，这刚用冷水打扫的房间本就比外边冷上几分，加上这被子也不是腊月天该盖的被子。
　　“婴穹，把你的被子拿去睡吧，你也累了。”北苍凝说道。
　　“小主睡着后婴穹再睡。”婴穹觉得平常都是如此，今日又怎能例外。
　　“婴穹把被子披着吧，这样坏了规矩。”这本便是锻炼候圣毅力，况且如此冷的天不盖被子该着凉了。
　　“保护候圣本就是圣侍的职责所在。”婴穹说道。“况且婴穹现在像是冷的样子吗？”
　　看着婴穹依然红润的嘴唇，北苍凝不知如何反驳。
　　“小主睡吧。”婴穹劝道。
　　“嗯。”北苍凝闭上眼几乎瞬间便睡着了，睡的不安稳，还因寒冷抖了几下。
　　北苍凝觉得有些沉便醒了，感觉身上趴着个人。
　　“婴穹？”能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婴穹了。
　　“小主？”多年的习武使得婴穹在睡醒一瞬间清醒，“还冷吗？”
　　“不了，婴穹去睡吧。”北苍凝刚苏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主睡了婴穹再睡。”还是一样的答案，自从到了北苍凝身边，婴穹一直都是看着北苍凝先睡再去睡的，反正床也就在旁边。
　　听到此番话语，北苍凝原本想伸手推婴穹去睡觉，在触碰到如铁衣般寒冷的外衣后顿了顿，收回手掀开被子，说道:“进来吧。”
　　“嗯？”婴穹一愣，即便在黑夜里婴穹也能清晰看到北苍凝的动作。
　　“这不合规矩。”婴穹问的底气不足，她趴在北苍凝身上也没比这和规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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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婴穹有内功护体真的不冷。”只是有点凉。
　　“快些进来吧。”北苍凝说道。
　　婴穹看北苍凝决定了，又怕北苍凝冷着，便钻了进去，反正也不会有人窥视候圣。
　　婴穹一进被窝，北苍凝便被冷的打颤，不过一会就好了。
　　两人但是第一次与他人同睡，都有些不自在，北苍凝实在太累了，半响后也就睡了，这次倒没有那么冷了。
　　而婴穹因为太紧张，一动不动，生怕扰着北苍凝睡觉，况且又饿，就更加睡不着了。婴穹又怎会在北苍凝都饿着的时候偷吃呢。
　　婴穹被北苍凝独特的气味包围着，愣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