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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拼图游戏”,我一定要帮你想起来! ...

  •   这是多久以来再一次意识到夜是如此漫长?关掉晃眼的灯,工作室里只剩下笔记本屏幕的荧光,和茶几上摇曳的烛火。房间里弥漫着“happy”的味道,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小时候的自己从来都是日夜颠倒,静谧的夜晚只剩下隐约的呼吸声,独自看着窗外的月亮和星辰,看着路灯忽明忽暗,也不知过了过久,天就亮了,而自己也累了……

      今夜,又该怎么度过?

      霙特意在工作室里喷洒了香水,“happy”的那种甜甜的味道有一定的镇定作用,充满香味的空气,多多少少也能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吧……面对电脑屏幕,反复切换着文稿和设计图,思绪却始终回荡在璟的话语里。脑海中只剩下混乱的片段,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组织着……心中满是焦虑,想要再倒一杯的时候,才发现,酒瓶早已经空了。
      “你也睡不着吗……”,下楼拿酒的时候,霙留意了一下璟的房间。紧闭的房门的缝隙中透着光,深夜黑暗的走廊里,这光线是如此的刺眼。
      来到厨房,想要重新拿一瓶酒,却只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从酒架上随手拿了一瓶,但没有马上就上楼。从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独自站在料理台前喝着。含有两种催眠成分的牛奶对于霙来说从来就不起作用,这次,也还是一样……喝过牛奶,霙就回书房了。

      同样是昏暗的只剩下电脑屏幕荧光的房间,璟的房里没有点蜡烛,也没有洒香水。丝毫没有想整理一下的意思,书桌上还是一样凌乱的堆放着资料,屏幕上显示着自己整理的对照表。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璟并不觉得后悔,却陷入了停滞。“这就是所谓的‘瓶颈’吗?”璟在纸上随手画了一个瓶子,“原来已经很靠近了啊……只是想再进一步却变的困难了……离开瓶口还有……”璟在纸上比划着。
      “咫尺,天涯……”杯里的冰早已化成了水,杯子的外壁上挂满了水珠。冰水,也许能清醒一下吧,璟喝下了杯子里的水,混合着西洋梨白兰地的香气。
      “充满了任何可能的冒险之旅,原来不只是寻找你……”对着电脑发呆良久的璟,在文稿上输入了这样一句话。众里寻她,原来只差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却仍旧咫尺天涯。

      “记忆”,这是璟在纸上反复书写的文字。霙不愿意承认自己所说的话,只是因为她不记得了,不,确切的说,是“寅”不记得了。流落到异世界,原本的记忆都被打乱了……不知何时,璟在搜索栏上打了“记忆”两个字,手指无意间游移到回车,璟似乎想到点什么了。
      网络是一种方便的存在,尤其是在这里。在“冥”,网络也是存在的,但却绝没有如此庞大的规模,即便是王室成员,也只能查看自己所在郡的部分资料。可是这里,一般的资料,哪怕是发生在世界的另一端的事,普通人都能查到。接触到这里的电脑以后,对照使用说明,璟很快就掌握了使用的方法,和“冥”的大同小异,只是输入法有一点小问题,不过也很快就解决了。在适应这个世界的科技的同时,璟发现了和“冥”完全不同的网络,现在,则是他第一次用这便利的工具寻找“麻烦”的解决方案的时候。

      “失忆的人并不是真的失去记忆……”,霙现在的状况就相当于失忆,璟决定从这一点着手,试着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身体曾经经历过的事,就成了‘记忆’。‘记忆’是不会消失的。有些人是因为头部受创而导致失忆……”璟翻看着一页又一页。“‘记忆’并不是失去了,而是他本人不愿意想起。很多失去的记忆都伴随着痛苦的经历,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才将那段记忆深埋,拒绝再回想起……”在“冥”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是痛苦的吗?几千年的记忆,她承受不来吗?不会的,聊起她小说的时候,她明明很高兴的,那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失忆,只是记忆混乱了……这,又要怎么办?电脑屏幕上仍旧显示着帮助失忆的人恢复记忆的方法,“可以将患者带至事件发生的地点,通过重演来刺激患者……不排除患者出现过激的抗拒反应……或者……”方法有很多,却没有适用的,重演是不可能了,至少,在这个世界……
      面对一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璟陷入了沉思。

      璟已经看着对照表发呆很久,很久了。“都是片段……都不完整……顺序也都混乱……还有些有点窜……”璟想着,又在另一张纸上重新写了一遍。“这是……”纸上的文字与间隔,犹如一道冗长的填空题,毕竟混杂了千百年的记忆。这道题对自己而言到处都充满了提示,可对她来说……却是没有提示的。如果能够把这些空都填上,再重新整理一下顺序……她就能恢复记忆了吧!一时间,璟发现自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兴奋不已,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严峻的问题——该如何给她提示呢?这一场“拼图游戏”,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由她自己来完成,却又要由我给出提示……怎么办呢?“不仅为了父王三年后能顺利掌权,更是为了‘冥’长久以来建立的秩序不被打乱,我一定要帮你想起来!”这句话,在璟的脑中不断回响……

      一连几天,整栋屋子都出奇的安静。霙还是习惯每天清晨准备好早餐再回房休息,而璟也开始不去学校。即便两人还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都没有交流,也没有在一起吃饭,气氛显得尴尬无比。
      10月18号,又是一个星期二。因为前阵子脚伤的缘故,霙开始习惯每周的周二去学校。只不过,今天不是,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自己却不能不在意璟说的那些话,这些事还是需要找个人倾诉。
      周二下午的学校还是一样的悠闲,可医学院却始终是一派繁忙景象。走廊里随处可见忙碌奔走的医学院学生。祾不在示教室,霙几乎把整幢医学院大楼逛了一遍,只能失望的离开……正要下楼走出医学院的时候,一辆自行车疾驶而来。眼看下车奔跑来的人几乎就要撞到自己了,“祾……”是祾,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诶,霙……”祾放慢了速度,“我们临时调课,有什么事等我有空再说……”话音渐行渐远。

      空屿之岛的面积不大,这所学校几乎占据了整个岛的1/10。霙漫步在校外的街道,她很清楚,自己需要发泄一下。十月中旬,已是金秋,街道上的行道树已经染上了金红的颜色,风吹过处,金黄的落叶片片飞舞。太阳下山的也比夏天早了,日渐西斜,金色的世界。周遭开始变的嘈杂,车辆、行人,还有很多其他的声音。回过神来,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超市的入口……“我不是…往酒吧走的吗?怎么反而来了这里…”自从璟出现以后,霙已经习惯了周二去学校,然后顺便去超市买菜。不到一个半月,自己竟已如此习惯了。
      霙还是照样买了差不多够一周的食材,还有一些日用品。“今天没开车出来真是失策……”原本就没打算买什么东西,霙没有开车出来,只能独自提着几个沉重的袋子走回家,一路上仿若行尸走肉。路还是一样的长,自己却麻木了。放下了袋子,霙拿出钥匙打开别墅围墙上的铁门,拿上东西关上门,走过石板铺的小道,别墅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还没有看清开门的人,霙就已经被一个热情的怀抱扑倒了。袋子散落一地,霙这才看清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悠!?你怎么回来了?”
      “小璟说你出去了,原来去买菜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啊~哈哈~”悠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说。
      “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啊?你不是在国外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霙整理了一下袋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定的璟。
      “你回来了,”璟若无其事的走过来帮忙拿袋子,“我先放到厨房咯。”

      见璟好象没事发生一样,霙也装作没事,一边与悠闲聊,一边做菜。“你在国外不是过的挺好的嘛,怎么回来了?渡假?”
      “唔~人家好奇嘛~”悠喝着茶,转过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璟,“那天跟你通完电话以后,我就一直很好奇啦,刚好那里学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办了转学,回来咯~”转过身,看着在料理台前忙碌的霙,“我连家都没回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不在,他来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没带钥匙呢。”
      “他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让你进来的啊?”
      “我问他是不是‘独孤璟’,他说是,然后我就说我是‘万俟悠’,是你高中同学咯。他好像知道我诶,还谢我诶,说我们家的产品不错呢。”
      “是嘛,”璟的反应让霙有些意外,不过还好没把她拒之门外,“聊了很久?在我回来前。”
      “也没有,只是喝了杯果汁,我就看到你回来了,从沙发旁的窗子。”
      “跟帅哥同居啊~”悠有意轻声说道。
      “什么呀,我只是收留他而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霙的话语被炒菜的声音盖过了。
      “人家好羡慕哦~跟帅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然后就日久生情……”悠走到霙的身边说。霙只当没听见,继续做着晚餐。

      “哇~”悠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感叹道,“回来真好~你知道吗?在国外的时候,想吃一点普通的家常菜都很困难……”
      “你,不自己做饭吗?”璟不解的问道,因为在“冥”是没有国界之分的,大家都是同一个国家,饮食也大同小异,来到这里之后,无论语言还是饮食,几乎都没有分别,所以璟还以为所谓“国外”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唔唔~”悠喝了一口汤,摇摇头,“我家在那里请的厨师是当地人……我有时也自己做啊,可是总是找不齐材料,不是找不到菜就是没有调料,每次都做不出对的味道,久而久之,我自己也懒得做了……还是这里好,回来就幸福咯,厨房不做的,可以来这里吃,是不是啊~霙霙~”悠开玩笑的说自己会常来蹭饭。
      “好啊,平时只有两个人,我也做的简单,你来的话我一定都多做几个菜。”霙表示自己不介意。而璟,只是一个住客,只是笑笑,没有发表意见。
      多了一个悠,餐桌上的气氛就好多了,不过大概也只有悠不知道,璟和霙都是强颜欢笑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拼图游戏”,我一定要帮你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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