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查无此人》朝颜姬

4、无尽的漂泊？

　　查无此人（4）

　　——佐良娜，佐良娜，你第一次见到佐助叔叔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况啊？
　　——……笨蛋博人，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嘛。
　　——那你呢？第一次见到我爸爸是什么样？
　　——我被踢了一脚。

　　木叶丸小队先去了平常七代目和佐助约见的地点，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埋伏了。
　　虽然因为跑的够快应该没识破他们的身份，但无疑已经打草惊蛇了。
　　“其实杀掉他们也没关系吧。”博人说。
　　在和平年代当了两年中忍，手上早就谈不上干净，这种话没怎么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结果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博人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向日葵柳眉颦起，简直和妈妈一模一样。
　　“诶？我们不是忍者吗？”
　　“先不提这个，这种情况下杀掉他们只会使矛盾激化啊，这个。”木叶丸说。
　　“哦，也对哦。”博人不想再和这个问题纠缠下去。
　　巳月笑了两声，“这种话可绝对不能让樱阿姨听见。”
　　这句话在博人脑中敲响了警钟，房间里的照片浮现在脑内。
　　经历了很多事之后，博人慢慢远离了中二病的十二岁自己，磨平了很多棱角，所以在这个世界线上也没有露馅。
　　如果早几年，他可能当天就被识破了。
　　得装出品学兼优的模样来！
　　可是怎么才是品学兼优的模范标兵啊？！
　　有了！
　　佐良娜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嘛！
　　“咳咳。抱歉，我不会再说了。”
　　看向他的视线更锋利了。
　　？怎么了？这样也不对吗？！
　　博人反复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幡然意识到他用力过猛，连佐良娜的声音语气都模仿了。
　　“咳咳。”他只好尬咳两声，“我……嗓子不太舒服。”
　　怀疑的目光弱了下去。
　　“感冒了吗？博人君？”向日葵关切地问。
　　“诶诶，还好。”
　　余光之处看巳月在笑，笑得他发毛。
　　“调整一下，我们赶快去第二据点。”木叶丸道。
　　博人眸色暗了一瞬。
　　木叶丸是他认识的木叶丸，巳月是他认识的巳月。可他没法向他们说出自己真实的处境。
　　对陌生的向日葵他更是没法说。
　　如果佐良娜在就好了。她肯定有很多很多办法。
　　对了！博人灵光一闪。
　　是不是找到让佐良娜重新降生的方法，他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上？！
　　“呵呵。”他忽地听见一个声音贴着他耳边说。
　　博人猛然一惊，他唰地转身，发现后面只有殿后的巳月。
　　不对，这不是巳月的声音！
　　博人开启查克拉感知，然而周围并没有陌生的查克拉。
　　是谁？！
　　声音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无影无踪地。
　　“怎么了，博人？”木叶丸问。
　　“……没什么。”
　　树林的顶上是阡陌小路般的天空，树梢随风轻轻地动着。
　　大约跑了小半天，博人就感知到了佐助的查克拉。
　　不过不止佐助叔叔一人，还有三个人和他一起行动。
　　博人老毛病复发，崩坏好学生人设一个人冲了出去。
　　“佐助君，前面有人！”香磷说，“是木叶的。”
　　佐助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很快他就看到了博人。
　　“你是……？”
　　“佐助叔叔！”
　　博人叫得亲切，虽然下一瞬间一把刀就比在了他喉咙前。
　　“诶？！”博人的表情慢慢僵硬。
　　佐助在盯着他看，写轮眼开出了万花筒。冰冷的查克拉让他感觉像是悬空站在了巨大深坑的中央。
　　“你是……小樱的儿子？”佐助问。
　　“嗯……嗯嗯。”博人点了两下头。
　　不过他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小樱的儿子，我和我爸长得多像啊？
　　佐助收了刀，三个手下停在他身后。他毫无感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那个，您现在不可以回到木叶去。”博人这才想起他们的任务。
　　“……”佐助沉默了。博人觉得佐助的大脑在他面前飞速思考着，他已经猜到了缘由。
　　“不可以回木叶是什么意思啊？！”香磷听了很不开心，“七代目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也……？！”
　　“别说了，香磷。”佐助打断了她的话。
　　“佐助君！”
　　“嗤……我早就说没必要为了木叶这么拼死拼活。”水月也发话了，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重吾一言不发，大有要在沉默中和所有人一起灭亡的架势。
　　噫……危险！
　　“老爸是为了保护佐助叔叔。”博人解释道，“佐助叔叔你要相信老爸，他还有鹿丸叔叔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
　　佐助沉默，半晌后又变成了苦笑。
　　“香磷，水月，重吾。”他说，“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鹰小队就此解散。”
　　“什么？！”
　　“我要回木叶去，我们不会再见了。”
　　“喂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啊，佐助！”水月难得激动了。
　　“佐助叔叔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博人大喊，“你会被押到鬼灯之城关起来啊！”
　　“要不然呢？”佐助说得很是坦然。
　　“要不然呢？！”博人重复一遍。
　　他很想说你被关起来佐良娜和她的妈妈该怎么办，可他也很快意识到这个世界里佐助叔叔孤身一人。
　　博人和佐助无声地对峙着，在意念的世界里博人已经被佐助驳倒了N多回。
　　“爸爸和妈妈不会同意的！他们很关心你啊！”
　　“……”佐助欲言又止，最后声音极低地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他仰起头，遮挡轮回眼的刘海滑到耳朵上。
　　“那家伙说，我与其去死不如留下来帮他。现在看来这二者并没什么区别。”
　　佐助从博人身边走过，博人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不对！”他说，“这怎么可能没区别？！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肯定都不希望佐助叔叔你死掉或者被终生监禁吧？！”
　　“……那又怎么样？”
　　“？！”
　　“他们不是过得很好吗？”
　　博人被轮回眼瞪了下，全身都麻痹了般。
　　不，并非是瞳术的影响，而是佐助的笑容。
　　扭曲的，冰冷的，甚至鬼畜的，自暴自弃的笑容。
　　之后开始了场史诗级大混战。
　　博人一个人肯定是拦不住佐助的，第三班的剩余人员及时赶来，加上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鹰小队一拥而上。
　　结果第三班成员先被幻术制住了。鹰小队下手不重也很快败下阵来。
　　博人几次近身都被佐助一脚踢开。他陷在一块石头里，全身疼得没法动弹。
　　佐助从他旁边过去，一步一步，不徐不缓，路的尽头不是木叶而是命运的怀抱。
　　“佐助叔叔……”博人艰难地开口，“我，并非是你所看到的博人……”
　　佐助的脚步没有停下。
　　“我的妈妈是日向雏田……”
　　脚步声戛然而止。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并非属于这个世界……在我的世界……佐助叔叔和樱阿姨有个可爱的……女儿……”
　　意识实在维持不住了。
　　佐助看着昏厥的博人，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博人所说的话也让他十分在意。虽然他宁愿相信博人是继承了鸣人的嘴遁技巧，并更上一层楼。
　　我……有个女儿……吗？
　　这种事情可能吗？
　　我和……小樱在一起了？
　　小樱吗？
　　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佐助把博人抠出来扛在肩上。他可以选择用开时空门回去，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极度两极化，一部分纷乱不安，一部分有如死水。
　　他想再走一走，享受他最后的自由。
　　太阳渐渐西垂，开阔的平原和天空一样被染上一层橙色。
　　风很凉爽，带着草叶清甜的香气。
　　他一直漂泊在外，这样的景色似乎被他视而不见了。
　　佐助承认，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看见某两个人。
　　他曾经为鸣人和小樱的执着感动过，但他离开太久了，那两个人之间不再需要他也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
　　这种话说着容易，偶尔想起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没关系的。佐助拿出老掉牙的自我安慰的话。
　　至少这样……他不会再惹小樱哭了。
　　翌日佐助回去的时候恰好赶上五影会谈交锋最激烈的时候。他扛着博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喂……佐助！”鸣人睁大了眼睛，接着他看到了儿子，“博人……”
　　“不必麻烦了，鸣人。”佐助说。
　　越过鸣人的肩头，他看见了同样吃惊的小樱。
　　小樱吗……
　　脑内不受控制地回放起博人的话。
　　佐助叔叔和樱阿姨有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有这样的世界，我有点想去呢……
　　佐助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什么脆弱的表情，他把草薙剑踢远，伸出仅剩的手臂。
　　“你亲自来关押我，这样，”他看向在座紧张兮兮又虎视眈眈的诸影，“你们总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