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泪水》Zz伟

25、第 25 章

　　程君的父母站在房门外，听到了她俩的谈话，他俩的脸上也有了泪花。当看到程君有泪淌下，夫妻俩默默地走到了程君面前深情的望着女儿。
　　程君低下了头，但也不象先前那样怨恨父母。姐妹们的故事也给了她一个心灵冲击。
　　“小君，妈妈和爸爸对不起你，我们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我和你爸想赚更多的钱，创造更好自条件，我们一心想等你长大，好让你出国留学。可妈妈的粗心忽略了你的感受。”程君的妈妈咽哽着，见程君没有开口她又说道：
　　“小君，跟我们回去吧！妈妈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你爸爸也一样，只要你愿意，妈妈可以辞职陪你。”
　　程君也泪雨如下，赵榕见程君不再排斥父母，她很适合时宜地走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临出门时还不忘拉程君的衣角。
　　程君终于抬头看父母了，她看到母亲泪流满面深情的望着自己，她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在她心中，母亲是个作风顽强，工作泼辣的女汉子。可面前的妈妈泪雨滂沱和以前的母亲判若两人，也许赵榕的话对她是种刺激或是一种鞭策，这时的她明显感到了父母对她的爱，对她的关心。只是她们忽略了自己的感受而用物质来保障自己的未来。现在的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用极端的方法去惩罚爱自己的父母，正如赵榕所言，这既害了自己也伤了父母的心。程君再也忍不住了，她伪装的坚强也没了，她放声大哭。
　　站在边上的父亲，一个在商海里叱咤风云的男人也挡不住亲情的伟大。泪珠在他眼眶里打转，他走到了程君身边把程君輕輕拉起，然后把她拥入怀中。
　　“孩子，别难过了，以后、、以后会好的。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父亲噙着泪花。
　　母亲也走近他们，三人紧紧地抱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伤感的味道，一起哭，一起笑。房外的赵榕也为程君高兴，她一脸笑容却也有泪水淌过的痕迹。
　　和父母冰释前嫌的程君回家了，年輕的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时光飞逝，腊月已至。夜总会的姐妹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拨。看到新来姐妹们笑靥如花的脸庞，赵榕总要想起那些离开的姐妹们，这平白的多添了一份伤感。好在姐妹们虽远去也时常来电话嘘寒问暖，只是王芳杳无音讯，陈凯也在找她，但只要踏实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赵榕替她们高兴。赵榕也为自己高兴，因为弟弟也打来电话说来看她尔后一同回家过春节。弟弟懂事了，会关心人了，自己的苦日子也该熬到头了。赵榕思绪万千。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赵榕忙接听电话。
　　“榕榕，你有空吗？可以过来陪陪我吗？”这是向萍的声音，向萍好象有满腹心事，说话也苍白无力。
　　赵榕没有拒绝的理由，她问清了情况后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向萍的家。保姆直接将她领到了卧室门口，房门半掩着，出于礼貌赵榕还是叩了房门。
　　“是榕榕吗？进来。”向萍有气无力。
　　赵榕推门而入并随手关了门。只见向萍半卧在床上，她一脸憔悴，脸色苍白，情绪低落。见赵榕进门她勉强挤出笑容，并招呼赵榕到床边坐下。
　　赵榕给向萍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向姐平时贵为商海女强人，但赵榕眼中视她为自己的好姐姐，见她这个样子赵榕关切地问向萍：
　　“向姐，你那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吧！”
　　向萍没有回应，她望着赵榕突然掉下了泪水。赵榕心中颇有疑惑，向萍平常干事泼辣，在商海里摸打滚爬多年，经历过多少风浪，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今天突然梨花带雨的样子也让赵榕吃惊。凭赵榕自己的经历她感觉得到向萍心中定有委屈，一个弱女子要撑起向萍眼下的一片天地谈何容易。她只是带着坚强的身躯展示给別人，而内心的苦辣，辛酸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地忍受。
　　沉默了一会儿，向萍终于开口说道：
　　“榕榕，你知道这几年姐是怎么过来的吗？”
　　向萍从未向赵榕提及起自己的发家史，赵榕也从未问及此类的事，赵榕当然不会知道向萍这几年的经历，她摇了摇头，但她能感受得到向萍的不容易。
　　向萍开始讲述自己的事，她早年间没了母亲，父亲另娶了妻子。后妈对向萍尚可，可后来后妈生了小弟弟，家里负担一下子重了起来。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父亲因劳累过度病倒了，家里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后妈见这个家风雨飘摇，就狠心带着弟弟离家出走。年輕的向萍只得輟学打工，勉强度日。
　　向萍诉说着自己的家事，不时地抽泣。赵榕和她都有相同的经历，这让向萍对赵榕格外关心，两人也情同姐妹。正是由于相同经历，赵榕也淌下了伤心的泪水。
　　“榕榕，那年我不辞而别其实是去香港做了人家的情人，当年父亲病重，我不得已做出了这个选择。”
　　说起香港赵榕依稀记得当年和向萍一起上班时厂里来了个胖老头，那人就是香港人。于是就问向萍：
　　“向姐，是当年来厂里的胖老头吗？”
　　“是的，为了钱我跟他去了香港，被他包养。几年后他包养我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我和他也分手了，他还算有良心，分手后他把我介绍给大陆的朋友认识，让我在大陆做生意。他朋友中有个当干部的，他也看中了我，为了生意，为了钱，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投向了他的怀抱。”向萍一边说一边流着泪。
　　这是向萍的秘密，外面虽有向萍的风传，但赵榕从不去打听向萍的私事。赵榕也不曾想向萍也有这不堪的往事。她能做的就是安慰。
　　“榕榕，姐过得好苦啊！在那老头面前完全是赤裸裸的□□易。在他那里我完全是他的性工具，召之既来，呼之既去，他稍不顺心，他就折磨我，他有点变态。”向萍又流下了一行行伤心，委屈的泪水。
　　赵榕也流下了泪水，她身有同感，这种辛酸往事她也同样经历过。有些变态的老男人凭自己有些钱或有点地位就目中无人，他们会有邪恶杂念百般凌辱小姐，但小姐们为了生活还装出样子讨好人家。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时只能用泪水来相互慰藉。向萍接着又说道：
　　“现在我有钱了，也风光了，我也想找个男人想有依靠，下半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当我在他面前提起这事他总是笑而不答，然后又开始折磨我，还变相的胁迫我。他官运享通，手眼通天，我只能乖乖就范。我真的没办法，可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说完这些，向萍放声大哭，她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泪水在今晚全部释放。
　　赵榕同情向萍，但她只是一味的流泪，她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向萍。一番泪雨后向萍又开始倾诉：
　　“他们当官的有权有势，但他们也怕死，前几天他来电话了。说怀疑他会不会染上艾滋病，他惶惶不可终日，还厚颜无耻的告诉我他巳让其它的女人去医院查了，务必让我去查一下。”
　　向萍变得激动，甚至愤怒。
　　“他为什么自己不去查，他当官就了不起了，他凭什么颐指气势来指挥我。”
　　这是气话，也是怨言，说完后又是一顿哭泣。
　　听到艾滋病这三个字，赵榕也为之一惊，这时她也为向萍担心，同时又多了份怜悯。她带着泪水劝慰向萍：
　　“向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最要紧得是早点去医院查一下。”
　　“做女人苦啊！苦了身子，更苦在心里。”向萍仰头长叹一声。这时的她已没了女强人的风范，成了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在心中她只能感叹命运的不公。
　　两人相拥而泣，整个卧室弥漫着伤感的味道。
　　第二天，赵榕陪着向萍到了上海。挂号的人排成了长队，赵榕挤在人群里，向萍则在边上焦急地等待。队伍在缓慢前行，前面还不时有人插队，队伍里有人骂娘的，有人叹息的，更多的人则是摇头。
　　漂亮的女人总招人待见，一位青年小伙上前搭讪：
　　“小姐，排队挂号等到何时啊！也许该你了他们又下班了。”
　　向萍没有心情，她不作理会。
　　“我有号，今天的号五百。”见向萍没理会小伙輕声地对向萍说。他不时用余光扫着挂号的人群，象猎鹰般在寻找猎物。
　　有号向萍也不迟疑，她招呼赵榕后两人跟那青年人来到了医院门口，拿到了号付了钱向萍还向那青年人道谢，青年人朝她俩会心一笑说道：
　　“不用谢，各需所取，咱靠山吃山，还有小姐，到时万一需要手术，给个红包好办事。”
　　小伙说后诡秘一笑就消失在她俩的面前。
　　两人随后就进入了医院。

　　不沉旋萍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