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万万岁（穿书）》林纨绾

5、第五章

　　丹露阻拦，乔心柠也没有办法去看望南烟，不过倒是透过窗户看见馆陶去了南烟的屋子里。

　　第二日，

　　南烟是在馆陶的搀扶下来的院子，乔心柠本想说些什么，被丹露一道凌厉的目光硬生生憋了回去。

　　虽然气氛古怪得很，不过好在，今天耳环总算是上线重新工作了。

　　不过耳环今日很奇怪，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耳环：别救南烟。

　　乔心柠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教引姑姑阴冷的视线已经在三个姑娘的身上了。姑姑看着南烟虚弱的样子，出声道：“姑娘这样就扛不住了的话，日后定是要吃更多的苦头。”

　　“我与姑姑无冤无仇，姑姑昨日为何下死手？”南烟虽然气息微弱，但声音却斩钉截铁。

　　姑姑冷哼一声：“无仇？你是涂国人，我是闫国人。怎么能算是无仇。”

　　教引姑姑这会儿子似乎是把话说绝了，可能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把她们当成未来要服侍君王的人，更多的是把她们当成发泄的奴隶。

　　南烟站得吃力身子渐渐下沉，乔心柠本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却觉得这帮人太过欺人。这样生生的折磨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姑姑，不如放她回去休息吧。”乔心柠出言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乔心柠的身上，乔心柠暗想不妙，自己没有听耳环的警告，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为南烟脱身，似乎是在引火烧身。

　　教引姑姑的目光落在乔心柠的身上有些生冷，她似乎早就已经忍受不了乔心柠为了南烟和自己多次作对，姑姑举起棍子，走到乔心柠的身侧，冷言冷语道：“北语小姐，您是真的觉得，我不会打你吗？”

　　教引姑姑的态度和昨日判若两人，乔心柠有些心惊，就在棍子要落在乔心柠身上的那一刻，乔心柠举起手，用力抓住了教引姑姑手上的棍子，棍子的边缘刮擦到乔心柠的手上，手瞬间变得猩红一片。

　　教引姑姑似乎没有想到乔心柠会接住自己的棍子，更加的愤怒，她完全不顾在一旁丹露的指示，直接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揪住了乔心柠的头发，粗壮的大腿狠狠踢向乔心柠的腿关节处，迫使它跪倒在地上。

　　教引姑姑的声音从乔心柠的头顶上传来，生硬而刻薄：“将军说过，不听话的棋子，就是弃子。”

　　姑姑的力道极大，直接让棍子从乔心柠的手里脱离，使劲全力要往乔心柠的头上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馆陶伸出手一把拉过乔心柠，姑姑的棍子打偏了，更加的盛怒。

　　“好你个小贱人，今日就让你知道，这里是闫国不是涂国！”姑姑话音刚落，身旁的下人就将三个姑娘团团围住。

　　这些下人都气势汹汹，各个手上都拿着棍棒，而丹露则是站在一旁，似乎已经完全不关心乔心柠的生死了。乔心柠此刻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耳环的意思。

　　这时，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殿外传来：“孤王还不知道，原来孤王的崔宁殿跟孤王的断头台一样凶险。”

　　丹露看向门外，眼神瞬间慌乱，一群人放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上。

　　乔心柠的衣服还被馆陶拽着，馆陶一手扶着南烟一手拽着乔心柠，三个人一同看向殿外。

　　那男子坐在被抬起的较撵上，头上的龙冠歪歪斜斜的，单手支撑在较撵旁的游龙上，眼神无光，一身的金黄显得他脸上有些惨白，不过眉眼间带着英气，以及贵气。看着略带病态，却又暗藏杀机。那张脸让乔心柠隐隐觉得有些厌世之气，加上那空洞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此人似乎已然没有了灵魂。

　　较撵被抬着进来，姑姑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似乎她也没有料想到，闫国的国君栾安居然会到崔宁殿来，莫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栾安的视线在一众人等身上扫过，随后很快就将视线定格在乔心柠的脸上，他的表情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嘴角上似乎沾染上了尘世的气息，缓缓坐直了身子，举起右手上拿着的龙烟杆，指向乔心柠，低迷中带着几分沙哑：“你是？”

　　丹露上前一步欠身道：“吏部尚书之女，北语兰心。”

　　“吏部尚书？”栾安讥诮微笑着：“就是那个今日被灭神将军弹劾的吏部尚书？他今日，可是要被腰斩……”

　　乔心柠身子微微一颤，虽然自己没有见过吏部尚书也不知道此人究竟如何，只知道自己如今背着吏部尚书之女这个身份。本想着吏部尚书应该是将军之人，如今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也难怪今日教引姑姑敢直接打乔心柠。

　　丹露退到一旁不说话。

　　栾安的视线重新回到乔心柠的脸上，他似乎很好奇她会有怎么样的变化。乔心柠不是个“演技派”，让她为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哭闹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心生同情。栾安似乎很好奇这一点，他吸了一口龙烟杆，呼出一阵草药的清香。

　　这跟乔心柠在现代闻到的烟草味截然不同，既不刺鼻也不难闻，反倒是让人有种隐约上瘾的感觉。

　　“不替你爹，求情吗？”栾安的声音若即若离，似乎在试探乔心柠。

　　“敢问国君，家父何罪之有？”乔心柠抬起眼正视国君栾安，死就死吧，好歹死个明白。

　　栾安又吸了一口龙烟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愣着看向半空中，轻喃道：“将军说，叛国。”

　　乔心柠是见识过叶蕴醴的狠绝，这明显就是叶蕴醴的一个借口，叶蕴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杀死了吏部尚书的女儿，吏部尚书岂能善罢甘休，吏部尚书一闹，叶蕴醴一烦，就得要他的命。除此之外，叶蕴醴这样一来，完全就是杀鸡儆猴，以后这朝堂上谁还敢和他对着干。

　　乔心柠心中所想得到了耳环的共鸣，换言之乔心柠猜对了。

　　栾安看着乔心柠，冲着教引姑姑道：“你入宫也是多年的老人了，这便辞退出宫养老吧。”

　　教引姑姑心中慌乱，看向丹露，丹露不言，教引姑姑只好应下。

　　“至于这三个人……”栾安似笑非笑着：“既然是给孤王的，就送到九州阁来吧。”

　　九州阁？

　　耳环：闫国国君的内室。

　　栾安紧接着又跟上一句：“受伤的那两个现在这里养着，好的那个先来。”

　　栾安此话一出，乔心柠明显感觉馆陶拽着自己的手松开了，似乎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杀气。乔心柠知道馆陶的实力，但是在这个深宫大院里要和一国的国君动武，怕是根本没有胜算。

　　较撵已经抬着国君离开了殿内，侍卫也将教引姑姑拖走，除此之外剩下的便是刚才一直呆在栾安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他微微一笑的看着馆陶道：“姑娘，跟奴才走吧。”

　　馆陶也没有反抗就这么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了。

　　南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拽着乔心柠的衣服道：“别让她走……”

　　乔心柠还来不及问，南烟已经昏迷过去。

　　丹露看着两人，冷眼道：“姑娘，我可以替你医治她，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又要做什么？”乔心柠对丹露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她是越来越反感这个叶蕴醴安排在自己身旁的间谍。

　　丹露从袖口取出药膏，淡淡一笑：“姑娘别恼。虽然将军杀了吏部尚书，但将军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将军说了，如果今日你能从教引姑姑的棍棒下活下来，他就帮你一次。反之，你也要帮他。”

　　乔心柠冷哼一声：“我该庆幸我没被打死吗？”

　　“姑娘若是吃不了宫里的这个苦头，也可以自己跟将军求饶，将军自会带你离开。你若愿意做将军的姬妾，或许过得会比现在好些。”丹露笑得阴冷。

　　跟叶蕴醴，就等于跟了死神。乔心柠不傻，像叶蕴醴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是他没有见过的，他对女人尚且如此狠心，若有一日厌弃自己，怕不是要死的比北语兰心还要惨。

　　不过话又说回来，七星玉佩在叶蕴醴的身上，留在宫中，根本拿不到这个玉佩。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乔心柠开门见山道。

　　丹露看着药瓶，勾起嘴角道：“很简单，你只需要拿到藏在九州阁的一种花就好。”

　　“花？”乔心柠疑惑。

　　丹露解释着：“准确来说，是一把钥匙，不过在钥匙的柄上面有花卉的图案，只要你答应拿它出来，将军就可以还你自由。我也可以替你救这个南烟。”

　　乔心柠没偷过东西，只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答不答应了，南烟就在垂死的边缘，乔心柠虽然不是大慈大悲之辈，却也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

　　“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们将军说话算话吗？”乔心柠其实不是在问丹露是在问耳环，

　　结果果然是独特。两个答案完全背道而驰。

　　丹露似乎铁定了：“当然算话，灭神将军从不说谎。”

　　耳环：灭神将军叶蕴醴，从不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