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我们公司好像要完蛋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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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抒言走进录音棚、戴好耳机，向玻璃窗外比了个OK的手势，正要开始录音，一抬头却看见沈意疏拿着手机出了门。
她步履匆匆，什么话也没说，一并参与这首冬专合作曲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来只是临时接个电话而已，应该要不了多久，高抒言就保持着戴耳机准备录音的姿势站在原地。以前去徐英浩和郑在玹主持的《NCT\'s Night Night》就说过想和Euphy前辈合作，这并非客套话，只是即便身处同一家公司，真有机会实现心愿也已经是五年后的2022了。
噢，这是11月中旬，快2023了。
时隔一年的家族冬专，高抒言这回参与了三首歌，除了集合全公司所有队长的leader曲《The cure》，还有俞式唱腔传人齐聚的《Priority》，最后就是这首沈意疏包办词曲编担纲制作人的抒情摇滚情歌，名叫《海岸线》，一共有五个人，Red Velvet的Wendy前辈、同为NCT 96line的金道英、两个师妹团各出了一个vocal，基本集合了公司的新生代力量。
虽然把自己列入“新”的行列多少显得有些不要脸，但对比动辄出道十年往上的前辈们，Red Velvet和NCT也确实还是很有活力的新人。
不过谁也没想到沈意疏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孙承欢出去看了一下，回来后叫高抒言干脆先出来等。他乖乖照做，自己负责导入部分，所以是第一个进棚的。无论是前后辈抑或队友，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和他一起等待了。
好在《海岸线》小分队此前因为要排练和声，彼此间见过几次面，就算是接触不多的Winter也渐渐变得熟络，等待的时间里并没有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情况出现——此次冬专要拍摄behind scene，就算制作人出去了没在录音，他们也不能真的一声不吭。
“说真的，我很期待《海岸线》，感觉成品出来会很棒。”金道英拿着歌词表率先开了一个话题，他那副兴奋的模样倒不是出镜效果，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法，“第一次听到Euphy姐的导唱demo时就很喜欢。”
Winter和高恩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两个人出道后鲜有机会唱这种摇滚曲风的歌曲，因此接到通知参与进来时都格外惊喜。
高·皮一下很开心·很懂社会生存之道·抒言：“我从17年开始就盼着这天了！”
NCT的总监督Ian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表达过对Euphy的憧憬与赞美，同是队内有创作定位的成员，想和已经声名大振有成功作品的前辈合作，完全在情理之中。总之这差不多是个人尽皆知的梗（至少在S.M无人不知），此话一出，录音棚内所有人都开朗地笑了起来。
“本来Euphy是打算自己唱来着，但是又觉得和声的效果会更好，所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了。”孙承欢笑着说，在镜头前帮沈意疏又立了一波制作人形象，“等到音源公开大家听过之后，一定会赞同我们的。”
这就纯属拉公众好感的场面话了。就孙承欢所知，沈意疏这首歌原本是新一张日单的A面曲，上个月就该发的，但不知怎么进了S.M的曲库，还成了此次冬专的收录曲，歌词都是连夜日翻韩改的，甚至到昨天他们五个人才拿到最终版本。但最让她诧异的是，沈意疏居然没有意见，并且还接手了歌曲的录音指导工作，这委实不像她的作风。
毕竟之前就因为公司取消组合原定的夏季回归而发过一次脾气。
众所周知，Red Velvet头号团粉是Euphy。为了今年的四季企划，沈意疏取消了不少个人活动，包括韩国的回归、日语一辑和演唱会，预定场地不容易，还是规格很高的Arena巡演，和环球协商了很久才同意放缓2022的活动脚步，偏偏S.M这两年持续处在一个很混乱的状态中，从高层到一线，不少员工或是跳槽或是被挖，Red Velvet的经纪人团队就有过两次人员变动，工作失误频频，期待已久的回归流产，日本那边少说浪费了大半年时间，换谁不得发火？
不过这些话就不能说出来了，后辈和粉丝都无需知道。
几人聊了很久，终于等到沈意疏回来了。沈制作人的脸色意外阴沉，好像能渗出水，她示意摄影师先关掉机器别拍了。这下子别说几个后辈，就是认识沈意疏十年的孙承欢也没见过她这么难看的表情，众人心里咯噔一跳，有了强烈的不好预感。
沈意疏深呼吸一口气，脸色转霁，用平静温和的口气说道：“辛苦大家在年末还抽时间练习合作曲，这首歌不用录了，会从家族的冬专里拿掉，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很抱歉。”
这个消息过于冲击，以至于录音棚像是刚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傻眼了，两个后辈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为什么？”孙承欢问，就差把“我不理解”写在脸上了。
“Wendy姐，这是公司的决定。”沈意疏挤出笑，努力不让自己失态，“总之，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请回去好好休息吧。”
带回来轰炸性消息的人收了东西，先一步离开，留下其余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高抒言猛地意识到什么，拉开门跑了出去，追上沈意疏：“意疏姐，等一下！”
沈意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表情明显不如刚才和缓。
“Ian。”她叫了他的名字，却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是不是和公司的……变动有关？”他搜索遍词汇库才找到一个不那么尖锐的词，“当初是另一边来……”
“啊，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沈意疏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高抒言却听得心惊肉跳，“一方来找我要曲子，组织project的却是另一方，两边互相没通过气，又可能不乐意见到我这个外国人在项目中有太强的存在感，最后就cancel了。”
感觉到前辈的目光如流水滚过自己的脸，高抒言皱紧眉毛，正想说自己最新的unit曲也被卡了很久，沈意疏又倏忽笑开：“其实，我也挺遗憾的。”
“什么？”他不明就里。
“没能和总监督xi合作一次。”她说，语气里不无怅然，“你清楚的，公司和我们走的路，并不完全一致。”
这个六年前就听过的话现在再听到，高抒言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他没有固定队，一个人的活动安排总归比组合要来得灵活，但也时常听见李泰容等人满含无奈的心声。这两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公司的乱局，偏偏艺人只能被动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沈意疏没再说什么，向愁肠百结的后辈挥手道了别。
原本就是在筹备组合回归的间隙录制家族合作曲，现在既然没有了这个负担，沈意疏也乐得省事。她写的歌基本都要两边公司过一遍，《海岸线》的曲子很早就做好了，只是后来觉得这个风格更适合放在日专/日单里，才填了日语词，但S.M内部盲审也过了，并且同意让她来做这首歌的制作人，她才点头放手，却没想到竟然又被自家公司背刺了一回。
有时候她真想拿着喇叭在公司里大声质问你们决策层的事搞定了没有搞定了就好好上班不要折腾艺人，但也就止于幻想。这些话她都不会对沈昌珉说，反正他只会劝她忍耐，上一次因为组合回归取消大发脾气后，他也是说没必要跟公司起正面冲突对她影响不好。
偶尔——类似这样的时刻——沈意疏就会觉得沈昌珉不是粉丝所说的佛系，纯粹是在公司待得太久已经看破一切了。
也是，从入社到现在将近二十年，经历的风风雨雨数不胜数，心态和她能一样才怪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公司内部传开，沈昌珉直接来问了沈意疏的想法，她忙着回归没心情应付男朋友，说不用就不用正好留给日专，然后又一头扎进练习室。
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但本人明显不想再提，甚至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冷淡，沈昌珉也只好闭嘴，不再去触沈意疏霉头。
新歌《Birthday》空降很好，后劲却勉勉强强，音源表现相比《Feel my rhythm》大滑坡。沈意疏很喜欢，录音的时候觉得很过瘾，但面对网上一水的“难听”“好吵”“抬走吧”等评价也做不了什么，组合在韩国没有年末舞台，日本有两个音番要上，她自己还有红白的行程，本来是难得清闲一点的年末，但依然没办法和恋人一起跨年。
糟心的12月里还有件事不得不提，蓝堂熏说Amuse事务所那边有人想和她见面聊聊。
沈意疏（扶额）：以我现在的脑子处理不了这些事。
作者有话说
第288章 我们公司好像要完蛋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