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男”列 传》青帝帝

19、第四章 第一节

　　宫廷什么都好，就是正规中矩，虽说大气，却难免无聊。俞乾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坐在龙椅上，一点没有要家眷们表演节目的意思。司颜正要松一口气，就见俞乾向旁边招了招手，随后就有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旁边的掌事公公高声道：“中秋佳节，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今日朕与诸位宗亲相聚良辰，心中甚慰。又因皇族血脉不可同寻常百姓家般亲密友爱，故延续先皇之习，请诸位家眷作戏取乐。一为增近感情，二为缓解无趣，愿诸位家眷极尽其才，施其长技。”底下众人均俯身称诺。
　　小太监上前轻声道：“诸位大人，请抽签决定顺序及表演人数。”托盘上是一红漆小竹桶，桶内置有竹签若干，皆有彩绘图案，精致可人。小太监一路走来，见一人便行一礼，走到司颜面前，手已经是止不住的颤起来。司颜皱眉，这小太监也不过十四五岁，这样的一步一礼难免会累得半死。于是便在小太监欲行礼时起身过去扶起，随意地抽了一签。苏鲤后司颜一步起来，眼神宛如实质，刀刀剜向小太监。小太监偷偷向司颜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俞小侯是最后两签，走完这一桌他就算完成了任务可以领赏，刚才若非司颜扶住他，只怕托盘翻下，他必定出差子，别说赏银，怕是连命也保不住了。
　　苏鲤一把抢过司颜的签子，脸色黑的不行。只见上面写道：花开花谢不由花，护枝守枝枝反杀。风光一度呈艳色，几时随雨化红泥。注：本非此界生，金蝉化壳脱。
　　此签之解为石榴，排序为倒数第一。这证明司颜果然点背，要最后一个展示才艺。
　　司颜：。。。mm。。。p。。
　　表面上还是一副笑样子，却伸手去抽苏鲤手中的签子，上面是：淮南家家闻，淮北处处生。随风而走随处留，温润如玉笑如烟。注：易生长，性轻欢。
　　苏鲤却是合欢，排序为第一。司颜表示他的RP值果真没救了。
　　苏鲤没有说话，由引路小侍引去暖阁更衣。司颜端坐着，手心冒汗。
　　苏鲤出场，惊艳四座。司颜抬眼，心脏抽疼。
　　苏鲤抬袖，目光与司颜相接。司颜怔怔，见苏鲤又露出了恶劣的笑。
　　苏鲤张口，吟出靡靡之音。司颜闭眼，双手紧握于袖。
　　此词名思鲤于锦，是苏锦与苏鲤在幼时所作。准确地说，是苏锦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用那大人家的不破纸和千年墨所书。不破纸遇火不灼遇水不蚀，千年墨百年不变千年不褪。是送给苏鲤的生辰礼物，是苏锦差点暴露身份的原因。原意是写苏锦对弟弟的思念和安慰，也写了自己走过的山水风光，为的是让弟弟在湘城可以安心可以解闷。
　　如今，却被苏鲤用这样的方式唱出来。无异于将苏锦的脸撕下来再踩几脚，司颜此时感同身受。
　　苏鲤一身白色，却描了锦鲤图案于上，更添妖冶。语调上挑，轻声细语，更像毒药。美则美矣，妖则妖矣，吟的却不是淫词艳曲，而是中规中矩的词句。词句虽好，尚显稚气，让人只觉可爱好笑，生不出旖旎的心思。
　　好容易苏鲤下台，司颜背后已是被汗浸湿。接下来他还面临一个问题，一共五十人，他要如何做到最后一个上台还能惊艳四座不与前人重样，不能让鸨爷的辛苦白费。
　　五十人，五十场节目，除却司颜苏鲤，还有四十八场。自第二十场起，表演种类就开始重复，不觉让人索然无味。因为说白了，这些技艺总共就那么几个，精湛的更是少之又少。终于，到了四十九个，台下的贵族已经无聊的不行，只不过是不能表现出来，一来是不敢驳皇帝面子，二来是怕这些家眷的主子伤了面子。
　　司颜被引去更衣，只把那发带玉束戴上，扯了扯唇角，好让原本就白的唇更白一些。
　　上台，四周人兴致缺缺，只有几个好色之徒还在盯着台子。司颜面前是一缸热水，上面架着个水晶盘。走上前入，将一小丸扔入水中，却见水中生出一株植物，盈盈如玉。又有烟雾缭绕，山中景色凭空而出。这正是茶艺的最高境界，引景入茶，也是鸨爷最拿手的绝活，司颜只需一扔即可。
　　青衫消瘦的青年于烟雾之中站定，发带固定了墨发，玉束衬得他肤色通透，于虚弱之中透着仙气，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
　　青年抬袖，跃上水晶盘，竟是要效仿当年的赵飞燕，作掌中之舞。只是稍有不慎便会跌入热水中，被热水烫个满怀。
　　司颜这一步，走的是险棋，因为他从没有练习过盘上舞，此举不过是临时起意。他在赌，赌自己的主角光环，赌自己可以不那么点背一回。
　　青年起舞，似浮于天地之间，又似是摇摇欲坠地挣扎。一颦一笑，尽牵着众生的心。一是盼他出糗，二是怕他受伤。
　　司颜极好的控制着动作，将世间万物都表现出来。在茶汤冷却之前跃下，结束了表演。
　　青年一跃而下，双袖鼓起，如凭息御风，飘然而至。
　　四周喧哗声起，司颜不负所托，让俞璟完虐其他人，也让苏锦大出风头。苏鲤望着司颜，眼神复杂，半响才低下头，遮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虐了个爽，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