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帝国Ⅰ·血泪情殇》Elenriel

11、第九章 加入洛菲军团

　　与此同时。
　　厚厚的砖墙里，一只小火炉烧得正旺，上面架着一口小锅，旁边围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有说有笑地烤肉，衬得角落里的小男孩越发孤独。他正拿着一把刻刀雕琢着一件精美的挂饰。
　　一个五十多岁的灰发男人拄着拐杖走来，手里端着一碗丸子：“汤米，你为什么不吃饭啊？来，吃点丸子。”
　　小男孩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谢谢柯林斯叔叔，但我不想吃。”
　　刻刀划到手指上，渗出了血。
　　“哎呀，你疼不疼？我去给你包扎一下。”柯林斯连忙把碗放在一边。
　　汤米拉住他：“没事，一点小伤罢了。再疼，又怎能比过他们带给我的疼痛？”他看着火炉旁的那些人，眼中隐隐有怒火燃烧。
　　“那吃点饭吧。”柯林斯端起碗，“苦口婆心”地劝道。
　　汤米把刀放到一边，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那些丸子。柯林斯叔叔摸索着，慢慢坐在他旁边。汤米知道，柯林斯叔叔好几年前就失明了。
　　“你在雕什么呢？”
　　“伊丽莎白殿下让我刻一个墙饰。”
　　“唉，你受到王室的宠爱，又这么年轻，会被大家孤立的。”柯林斯叹了一口气，在听到“伊丽莎白”这个名字时，暗淡无光的眼底闪过一抹憎恨，只不过被长长的刘海挡住了，汤米没有看见。
　　汤米没再说话。自己年仅十五岁就进到宫中，因为备受殿下赞赏，他被很多比他大的木匠打过。只有同样和他境遇悲惨的柯林斯叔叔对他好，关心他。那些该死的人，只有在工活多的时候，才给他几分好脸色。
　　“其实，你本来能过得更好。”柯林斯装作不经意地咕哝了一句。
　　“叔叔，这话什么意思？”汤米眼中突然充满了希望。他实在是太想不再受人欺凌了。
　　柯林斯心中大喜。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开口：“汤米啊，你左手手臂上是不是有个胎记？”
　　汤米撩起袖子：“真的有！”他欣喜若狂。
　　柯林斯低叫：“你居然是墨尔家族的人！兰德墨尔的兄弟！”
　　汤米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柯林斯。他知道汤米已经心存疑虑，便趁机又进一步：“你肯定是因为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被墨尔家族抛弃的那一个！这件事，还在王城中闹了好一阵子……唉……但是先帝好像并没有惩罚他们……”
　　汤米咬紧下唇，怒火遮蔽了他探究真相的双眼。自己本可以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他努力保持冷静，攥紧手中的碗：“叔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柯林斯颤巍巍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些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说完，他用那毫无生气的眼睛对着汤米，语气很受伤地说：“你不相信我？”
　　汤米还没来得及回答，柯林斯却把头埋在手里：“可怜的老柯林斯啊，没人喜欢，还被伊丽莎白公主戳瞎了眼！命苦啊！”
　　汤米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你的眼睛是被，被殿下弄……弄的？”。“瞎”这个字，他无法说出口。
　　“是啊！”柯林斯心中暗自窃喜，神色却没露出一点破绽：“有一次，我本来做的好好的，可那书柜不知道为什么，送到王宫时，就无端生出好些瑕疵！所以……所以……”他越说越“难受”，最后为了让汤米相信自己的话，竟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怜我的眼睛啊！”
　　汤米放下碗，温柔地抱住柯林斯的身躯。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除了姐姐——显示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我相信你。”
　　柯林斯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微笑。既然我心灵扭曲，那我就把你的心灵也给扭曲了吧！
　　“汤米……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伊丽莎白，你才会被其他的木匠孤立啊……要不是她重用你，别人也不会嫉妒……还有，兰德墨尔，你的亲哥哥，占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想夺回来吗？顺便给他一些小小的惩罚。”他的语言就像毒液，浸入汤米的大脑和心灵。
　　汤米眯了眯眼，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叔叔，我们一起统治这个国家吧！把那些欺侮我们的人都狠狠踩在脚下！”
　　话音未落，工房的门就被大力撞开。所有的木匠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从外面进来两名士兵，其中一个高声叫道：“奉洛菲大人之命，特来抓捕叛逃的凯瑟琳女王、伊丽莎白公主和欧莉安娜公主！”
　　正在汤米思索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时，那两个士兵已经粗鲁地将其余的木匠都赶了出去。他和柯林斯连忙跑出去。外面的天空上有星星在闪。虽是夏天，他还是打了个冷战：“柯林斯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柯林斯定了定神。没想到洛菲动作居然这么快……
　　“看来，我们得加入这个什么洛菲军团了。”他“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有别的办法达到我们的目标，不过……”冷笑一声，又说：“很麻烦……”
　　汤米眨巴眨巴眼睛，走到一个贵族面前：“我们想加入你们的军队，因为……”
　　没等他说完，那个贵族就厌恶地打断：“我们不缺打杂的！谁会要一个小屁孩和一个瞎子？！都是拖油瓶！”
　　汤米差点把牙咬碎，却又受制于人，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想：这梁子结下了！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他身材魁梧，浑身盔甲和满头金发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天神。
　　他翻身下马，那个贵族立马变了一张脸，谦恭地低下头去：“洛菲大人！”
　　洛菲没理他，而是走到汤米面前，一双蓝眼睛笑意盈盈：“你和他要加入我们的盟军？”他声音柔和，金色的卷发从脸两边垂下来，长长的影子罩住了汤米。
　　汤米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有点紧张：“嗯。”
　　“跟我来吧，我去给你们安排一个铺位。”洛菲牵着马转身离开。汤米扶着柯林斯跟上去的时候，听到那个贵族愤恨地咒骂了一声。

　　深夜。
　　“一切顺利，大人。汤米已经完全信任我了。”柯林斯毕恭毕敬。
　　“别让他发现你和我的关系。假装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洛菲慵懒地斜靠在华丽的长榻上，手里端着一杯高级的红酒。“这回你做的很好，走吧。”
　　“是，大人。”

作者有话说

　　戏精柯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