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称相公》扇瑾

59、不再奢求

　　“实在是过分。”程昱鼓着气，憋着满脸的红，使劲推开了曹冲：“明知不可能，何必如此，何况我未曾有过龙阳之好，公子实在强人所难。”
　　“你喜欢了令君那么多年……呵，怎么那时候不说这句话。”曹冲任由着程昱推开，突然间，迷了一双朦胧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远方：“荀令君是我所钦佩的前辈，他的命，我本会救的，至少亦不至死……可千不该万不该，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让我知道了你倾慕他的那些事情。”
　　“你在说什么？”程昱疑惑，下意识问着。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曹冲轻笑，站了起来之后，自顾自给程昱行了个礼：“仓舒冒昧举动，望先生谅解。”
　　“你以为我会谅解？这摆明的就……”一听曹冲这句话程昱就没好气的打算骂下去。这算什么事，打一巴掌再给颗红枣吗？却不想着多么幼稚。
　　“仲德好好歇息。”曹冲已经乘着程昱还没骂出来的时候把脸贴上去，轻轻吻着那白皙的额头，吻得程昱突然间断了话不知所言。然后再眼睁睁瞧着曹冲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缓缓踏步离开了此地。
　　“你怎的这样就走了，该放我出去！”程昱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站了起来。
　　“好。”曹冲留了话。
　　这时候倒是轮到程昱不知所措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信他吗？
　　“下午这里便会住进新人了，我的未婚妻会过来。”曹冲并没有回头看，他的声音低沉，表情亦看不出是什么模样：“大门永远敞开，想走便走吧。”
　　“这……”又该说什么好呢。突然间气氛变得诡异，安静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程仲德，我从建安三年开始就喜欢你。”曹冲依旧是没有转过头，他静静地叙述着：“喜欢了整整十五年。”
　　“但是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可能呢。”曹冲缓缓转过身，静静地瞧着面前的程昱，眼角潮湿，但语气确是十分的平静：“你离我、避我、恨我、厌我……唯独喜欢不会有。”
　　“我这些年以为，我不束你缚你，你绝不会再回头。”曹冲稍微偏着头，轻笑：“事实上我想的不错，倔强的人，哪里会轻易回头？”
　　“所以。”曹冲回头，眉眼好似含着辛辣：“在你的面前，我的爱变得卑微，卑微到想毁了你的官途、毁了你的过往、毁了你的余生。让你的世界只有我，只有我曹仓舒。”
　　“可我又常思，这样的程昱难道还是真要这样的程昱，还是那个秉性傲岸的程昱吗。”曹冲甩了袖子之后就直接转过身，长长颤动着的黑睫毛遮掩着流动的眸子，唯独留了一句：“你的记忆很快就恢复了。至于你我……够了，就到此为止吧。”
　　“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奢求你的喜欢，亦不会再纠缠。”曹冲离开了，他消失在原地，朝着远方离去：“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