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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万火急的密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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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的屏风后,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信,一声不吭。
“徒儿参见师傅。”虞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药奴说,师傅找徒儿。”
男子方回过神儿来,静静地打量着下方的少女,明眸皓齿的模样,像极了她,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清冷孤傲。
那样也好,至少不会轻易被山下的花花世界所迷惑,不会像当年的她那样。
“你二哥派人送来了封十万火急的信,碍于生死门的规矩,师傅已经帮你拆开看过了。”男子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淡淡弥散在空气中苦涩的药香。
虞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注意力倒是集中在苦涩的药香上:“师傅又喝药,可是病情加重了。”
男子摆了摆手:“无妨,老毛病。”
“那师傅为什么不等徒儿来再喝药,师傅平日里最怕苦了。”虞玺不禁追问道,她有种感觉,梁盼一定瞒着她什么。
男子哑然失笑:“是怕苦,可如果尝惯了甜,师傅怕自己日后便吃不了苦了。”
“师傅……”虞玺不解的看着屏风后的梁盼:“徒儿会一直陪着师傅的。”
梁盼苦笑的把手里不觉团成一团的信纸展开,念出了声:“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虞玺重复了一遍,没有太懂其中的意思。
梁盼叹了口气:“阿玺啊,你在山下的亲人想你了,这是在让为师放人呢。”
虞玺下山的那天,天刚蒙蒙亮,下着绵绵的细雨。
“亲人吗?待在山上久了,我都快忘记还有亲人了。”虞玺撑着青竹伞,站在生死门外的石碑许久,才转身离开。
她并不知道,这一下山,很多东西和人,都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梁盼任凭雨水打湿的衣衫,湿漉漉的黏在单薄的身体上,他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雨里,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门主,虞玺是虞玺,倾央姑娘是倾央姑娘。”药奴撑着伞冲站在雨里的梁盼,吃力的比划着。
“我何尝不知道,倾央有江岸,可阿玺……这么年,她只有我……”
“什么亲人,把她当成累赘一样送上山,现在又火急火燎的要她回去,不过是利用完了就扔。”
“阿玺她和倾央不同的,她只有我。”
亲人,这两个字,对于虞玺,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十岁以前,亲人是她的全部。
然而十岁以后,她便不知道了,因为这些年,她从未下过山,而虞氏,也从未有人上过山来看她。
“伙计,一间客房。”虞玺收起伞走进了家客栈,环顾四周,客栈里稀稀落落的坐了几桌客人,桌上的菜只有几碟子,门边靠放着的雨具未干,衣袍下方摆部的水渍明显。
伙计往虞玺身后看了看,陪着笑脸引着虞玺往二楼楼梯上走:“姑娘可是一个人,今儿赶上下雨,住店的客人多,也就正巧剩下这一间了。”
虞玺跟着伙计走上楼,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她,奇怪的回过头,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个人。”虞玺装作漫不尽心的看了眼坐在靠近角落桌子的文弱公子。
文弱公子似是发现了她的目光,抬头冲虞玺淡淡一笑,虞玺礼貌的点了点头,走进二楼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