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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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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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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暗夜之城将它的筑造者埋葬，瓦砾与碎片同那把光洁如新却独从中间突兀断开的琵琶一并，坠入永恒的深渊之中再不复起。
异色眸的青年表情冷然地看着这一切，转身踏出这界空间时的动作干脆利落，深红色的长发被离开异界时扬起的微风轻轻撩起，又稳稳放落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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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南云回过神来，竟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今晨落入无限城时的地方。他左右环顾，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想抬起手挠挠后脑勺时却发现自己手中竟虚虚握着一束紫藤花。
哎。
黑发的少年在心底轻轻叹息。
那样强大而温柔的神明，终是他无法企及的对象。
或许能够遇到那位大人就已经是幸运本身了吧。
有着黑曜石一般眼眸的少年抬手用力搓了搓脸，最后一次回头望向幽深的森林，又果决地转过身体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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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散步时是清晨，如今却已踏着黄昏的尾巴。
处在枝叶层叠的森林之中让花宁感到分外宁静，没有多余的其他声响，仅仅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溪水流淌的潺潺声、还有鸟兽们为生存而作响的啼鸣嚎叫声，都是他熟悉的声音。
转过身，他放在身侧的手被两人温柔地牵起，黄昏的光芒柔和地映照在大地上，透过树叶的罅缝而抖落的橙黄色光点纷纷坠入他们的眼眸。
有一瞬间，花宁竟从那样幽深的目光中觅出一点猩红。
“大将……”药研低声叹息，垂眸的片刻已吻过对方的指尖，少年些微干燥的唇让花宁怜惜不已，即刻察觉到这点软绵情绪的少年藏起了目光而勾起嘴角。
他微微张开嘴，温/热/湿/润/的舌/尖悄悄将白玉般的手指指尖一点点缠绕、/濡/湿/。
感受到从指尖末梢传来的柔软，一阵轻微的颤栗感倏地窜入他的心底，掀起层层心防之下的谷欠望。异色眸的男人有瞬间的愣神，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声竟让他以为此刻的时间都静止了。
“……”花宁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安慰自己这位不安的恋人，只能轻轻转动被han在他口/腔/中的指尖，湿润而/滑/腻/的触感让他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只是这般微小的举动却也带起低低的喘/息/，银丝/勾/连/着的模样让那双垂下的金红异色之眸避开了夕阳最后的光亮，其中的闪烁渐渐被层叠渐深的暗影遮蔽。
但这样愈渐微妙的变化却暂时被落于左眼的亲吻所打断。
“我最重要的人啊，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请不要…”
不要再次离我而去。
剩下的话语被吞入彼此的嘴唇之中，有着缬草花色眼睛的男人无可抑制地将自己埋藏在心头的所有情感一股脑地都倾倒进主君的世界之中。
他从前就盼望着、盼望着有人能真正接受、悦纳自己的一切，而现在，他却更希望由自己去承受、去珍藏对方的一切。带来的甜蜜也好、掀起的苦痛也罢，只要是那个人的东西，他都会像珍惜宝藏一样将它们全部吞下，安静又小心地藏在自己身体的最深处。
感情之事，不过如人饮水，他自甘之如饴罢了。
青绿的藤蔓将三人的身影层层遮蔽，树木们不敢窥视，只能作好守卫者的角色，维持着这暧昧私密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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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位大人他呀……”
“是呀，听说当时那场面可吓人了……”
“真的吗？那位不是……”手指向上指了指。
“我看八成是假的……要是真的，怎么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发梢都带着些薄荷绿的少年们站在外墙的拐角，不远处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他们微微眯起双眼。
不过是去短暂地出了个任务，回来竟听到这样的流言，时透家的弟弟随手在旁边的树上摘了片树叶抬手朝前一弹。当突然出现在八卦现场的飞叶宛若小刀一般削断了声音最大的那个人垂在耳边的头发，窃窃私语就此戛然而止。
“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呀。”时透家的哥哥笑眯眯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像是带着可怕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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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把他们都打一顿！”带着头套的少年闷闷不乐。
“等等伊之助，”灶门炭治郎伸手拦住自己的同伴，低声道，“在这里闹起来会给花宁先生添麻烦的。”
“……没关系，不打死就没问题。”
幽幽的声音从炭治郎耳边传来，他以为是伊之助不肯罢休后的喃喃，结果反应了两秒才发现这句话竟然是善逸说的，顿惊不已。
“……善逸，”炭治郎沉默片刻，抬手扣住这个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好去揍人的少年的肩，朗声道，“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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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小只鼻青脸肿地跑到花宁面前认错的时候，异色眸的青年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些小朋友们竟然为了那些流言亲自下场替自己抱不平了。
“噗，”花宁忍了忍没忍住还是低低笑出声来。面对着三张疑惑又不忿的脸，他伸出手去依次摸了摸三个少年的头发，替他们治好脸上身上的红肿淤青后，才又弯了弯眼睛，温声道，“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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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无限城出来，身体虽然有些累，但心里却为着与恋人们的重逢而感到愉悦。怎料刚回住处没多久，三小只就来了。一阵闹腾送走少年们之后，花宁才真正有时间休息一会儿。
他一边一个，拉住药研和长谷部的手不愿放开。
透明的结界将整座宅邸笼罩，所有的声响都就此被隔离在外。
接下来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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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散去袅袅雾气的泉水温柔地包裹住青年放松的身体，长长的深红色头发随意地搭在白玉的岸边，沾湿了水汽的长发蜿蜒在纯白的石层上，滴落在地的水珠未曾发出一点声音，只顺着中高周低的地势流向不远处的沟渠。
单手撑在温泉岸边，花宁有些昏昏欲睡的困觉，正想抬手支颐时却从身侧探来一弯精瘦的臂膀，轻轻弯过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
异色眸的青年不由浅笑，闭上双眼安心地随着对方的动作靠在他的身前。
“……药研，”花宁左右蹭蹭脸颊所触到的温热肌肤，喃喃，“真让人安心。”
闻言，坐在岸边的少年抬手，温柔拂过怀中人的眼角，将他睫羽上的水珠轻轻抚落之后，低下头在他的额角落下一吻，才低声道：“要睡一会儿吗？”
恋人几声微不可闻的嘟囔声算是回答，银白短发的少年倒也不介意，只微微俯/下/身/子/，一手轻扣住对方的下巴，顺势吻了上去。
蔷薇花的香气被温热的泉水蒸腾在周围的热气之中，本来清丽的气味却似乎是因着混了水气的缘故，变得朦胧而又勾人，紫罗兰色彩的眼眸便沉醉在这迷蒙又暖洋洋的氛围中，久久无法脱离。
/唇/舌/的交缠像呼吸一样自然，哪怕是即将入眠时的毫无意识，他也不会拒绝自己，药研这样想着，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脑门上冲。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要抑制逐渐灼热的呼吸与心跳，但只要目光还注视着眼前的人，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冷静。
直到将这人的/唇/吻/至蔷薇花瓣一般的粉红，药研藤四郎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判断对方已经进入睡眠中，这才伸手从旁边取来一件柔软的衣物，轻手轻脚将他从泉水中捞起包裹在干爽的外套中后，才抱着他回到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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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玫瑰糕饼的香味将他从梦中唤醒，看着眼前明显是新鲜出炉的糕点，花宁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十分愉悦的模样。
“谢谢长谷部。”花宁推开被子，起身拉过跪坐在一旁的青年的手，俯/下/身/子在对方手心中落下一吻。残留着的玫瑰花瓣的香气和糕点的甜蜜让他不由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这温热的肌肤。
栗灰发色的青年堪堪屏住了呼吸，些微湿润的触感从他的手心直直击入他的天灵盖，他垂下的目光无意识地在那人俯身而露出的白皙脖颈处逡巡。不知何时，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竟早已抚上那锦缎一般细腻的后颈，来回摩挲、揉捏。
似乎是被后颈传来的痒意逗笑了，长谷部听见对方浅浅的笑声。从来都克制着的心绪在这一刻像是被这样清浅的笑意撩动了/封/禁/的边缘，他将对方圈进自己的怀中，一手揽在他的腰间，一手托在他的颈后，两者一起用力往身前压的时候，就连向来大条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而挣扎着抬眼看去——
那双灰紫色的眸子不知何时被猩红占据，左眼明灭隐现着花瓣模样的刀纹，应当是同此刻自己微微发热的左眼一样。
“请安心，主。”沙哑的声音与往常相异，但其中含着的爱意与敬意不减分毫，“我还是您的长谷部。”顿了顿，他垂下眼眸不再与花宁对视，语气淡淡，“我知此异不祥，但您不必忧心，我会尽快处理…”
“真好看，”对方没说完的话被花宁开口打断，他挑起长谷部的下巴，专心致志地望向那双奇异的眼睛，“我的长谷部当然与其他人不同。”
早该知道的。
长谷部想。
只要是在花宁大人这里，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事情，总是会像这样被夸赞的。
“是，我是您一个人的长谷部。”栗灰发色的青年伸手拂过对方的左眼，那只金色的、刻着属于自己刀纹的眼睛实在太过绮丽，竟让他有片刻的失语。
闻言，花宁垂眸浅笑，恋人太会说话，以至于无时无刻都想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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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热乎的玫瑰饼最后一口塞进嘴巴里，接过长谷部递来的清茶喝了一口，花宁擦擦指尖的饼屑，低声问道：“他呢？”他没有在结界内寻到少年的气息。
“是，”长谷部温声答道，“方才产屋敷遣人来了一趟，但无法进入结界。药研感知后便说出去看看。”
闻言，花宁不觉在心中叹气，他本不想掺和进产屋敷一族的事情中，但总是有人打乱他的节奏，流言也好、诋毁也罢，他虽一点不在意，但恋人们却并非如此。
他上移了目光看向长谷部，对方正低着头收拾桌上的糕点。
“我们去飞好不好？”花宁单手搭在屈起的膝头，歪了头笑。
还未等长谷部反应过来，面容温和的青年一手前伸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挥袖将半掩的拉门完全打开。长谷部感到瞬间的失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只是花瓣落地的工夫，他便同自己的主君一起，凌空飘浮在屋顶之上了。
“冷不冷？”花宁探出手指摸了摸长谷部的脸颊，没感觉到凉意后他才勾起嘴角着看向对方，“怎么了，吓到了吗？”
“……”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其实很少有除了主君之外的事情能影响到以冷静自持著称的长谷部的，但此刻的情形，却着实让他眼前一亮。像是踩着夜空的风，他能感受到气流从周身划过。黑夜中几点宅邸门前的灯火闪闪烁烁，抬眼即是明亮却遥远的星河，他的恋人笑着说话的模样柔软又美丽，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温暖而坚定。
“……”栗灰发色的青年柔和了表情，与花宁对视着的眼眸里亮起微光，他低声叹道，“您总是让我惊喜。”
闻言，花宁只是轻声应和，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片刻，他狡黠一笑，拉着长谷部朝前骤降。似乎是想要吓一吓自己的恋人，所以没有提前出声示意。
然而在最初适应了飞行的状态之后，长谷部完全没有对这样急速的下降表现出惊讶，但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泛着点笑意的眸子，心中便明白了这人无伤大雅的玩笑，随即轻微地挑了挑眉毛，十分配合地从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
感受到手腕毫无变动的脉搏速率，花宁当然知道这人在刻意配合自己，虽然想再开口打趣几句，但已经十分接近了——
“呀吼~”风一般接近了还在地上行走的少年，花宁拦腰将他拢到怀中，又跟随风的流动重新上升，回到了天上，“要飞啦。”
感受到怀中的少年温驯地靠在自己身前的动作，花宁垂眸看去，银白发色的少年闭了双眼，安静又依赖地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怎么不高兴了？”异色眸的青年低声问他。
少年并未回答，只是左右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直视对方道：“见到您，我就高兴了。”
花宁刚才正从产屋敷耀哉的宅邸前将药研拢到这天上来的，当然知道药研为什么不高兴，要说原因，大概就是那些有的没的，让人平白徒增烦扰的俗事了。
可不能让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败坏我家药研的心情。
花宁想着，一边一个拉着恋人的手，朝森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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