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人间》朋姝羽

3、牧仁重伤

　　为首的盗贼狠命地追向伊特格乐，老人拼尽全力把鞭子狠狠地打在马身上，使劲奔逃，对他来说，活着已是不可能，关键是跑得越远越好。他是在用生命作最后一搏，为了换取更年青鲜活的生命有他所希翼的美好明天，慢慢地他感觉意识模糊，只有一个强烈意识支撑着他:拽紧缰绳，千万别松手！不知什么时候，老人的马儿趔趄了一下，\"啪\"地一声摔了下去，悲哀地嘶鸣着，再无力气爬起来。被扔出好几米远的伊特格乐也好像昏了过去。为首的盗贼打马过来，跳下马背抓起伊特格乐老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老人顿时口鼻流血，这还不算，又在他的膝盖上猛踢一脚，老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你这个老瘪犊子，谁叫你掺和进来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一刀下去，只听“嚓”的一声，老人顿时一命呜呼。可怜的伊特格乐，还没来得及咒骂一下盗贼，也没来得及看一下自己的孩子们，就这样惨死在盗贼刀下。
　　那群盗贼毕竟有备而来，马匹显然精良很多。而且还带了充足的弓箭。杀害伊特格乐老人后，他们全部涌向牧仁逃跑的方向，并且密集地向牧仁他们的马匹射击。牧仁估计乌力罕一行已逃出后，果断命令仆人们:\"大家各自逃命去吧！此恶贼实难抵挡！\"
　　“保重！”
　　“保重！\"
　　“再会！”
　　于是大家四散逃去……
　　牧仁一面奔跑，一面不时往后射出几支箭，可不幸还是发生了:一只利箭射向他的腰，他忍着巨痛逃向山林。
　　也许是自知凶多吉少，牧仁才安排乌力罕带着孩子们逃向乌力罕哥哥巴图家。

　　伊特格乐被曝尸路旁，那是杀鸡儆猴、严重警告:“谁敢多事，这就是下场！”
　　盗贼见追逐的目标好像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目标分散，没有追逐价值，于是乎，打了一声呼哨，又全部集中折向牧仁家。
　　牧仁家的东西被劫掠一空。第二天看着烟雾一样平地消失的牧仁一家，惹得大家议论纷纷。还有伊特格乐的孩子们闻听父亲蒙难，也早早赶回家，处理后事。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唉，可惜那三个姑娘了。”
　　敖嘎也一番兔死狐悲:“真是苍天无眼啊，连牧仁那样的老实人也不放过。”
　　回到家，敖嘎看着娇美的女儿，生怕她不够“成熟”，从而沦为草原可怜的任人猎杀的羔羊。虽然牧仁一家的遭遇已经够不幸，但对他来说显然不是最好，只是比较中意，因为毕竟是削弱了，只要是削弱那离彻底完蛋就不远了。
　　“娜儿，你看雅若三姐妹现在不知如何，就算活着也是非比从前。”
　　“爸，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你不知道，这草原上弱肉强食，强大是唯一生存保障，你作为女孩，尤其不能太弱啊！”敖嘎“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古达木那小子，人倒是精明，只是他的家庭配不上咱们。这个你要清醒的认识到。”
　　“嗯！这个我知道。女儿不会让您操心的！”
　　敖嘎带着微笑，满意的点点头。
　　没几天，到处游荡的昂沁又遇到了敖嘎，两个“情投意合”的人不免又聊了几句。
　　“老兄，最近收获颇丰吧？”敖嘎试探着问。
　　“什么收获颇丰？”昂沁摆出一脸无辜的诧异。
　　“仅仅是关心关心你的。别无他意，别无他意。”敖嘎尽全力摆出一副轻松的笑容。
　　“哼，就几匹马、几匹牛、几匹羊而已。”昂沁说着说着还摆出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他也不过是一再确认敖嘎的立场，他当然也不怕和这个老家伙来个“棋逢对手”，而敖嘎也无心与盗贼为仇。
　　“哦？”敖嘎不免有一丝好奇。
　　“诶，那三姐妹不知跑哪儿去了，害我一顿好找！”
　　敖嘎捋一捋胡须，“既然如此，那就得看看再说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
　　末了，敖嘎还不忘挑逗一番:“想来你也会善待人家三姐妹的。”
　　“那当然喽！”昂沁两眼放光，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敖嘎看到他那副丑恶嘴脸，就感觉目的已经达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慢慢地大家也确认了一个信息: 雅若三姐妹完好无损。
　　“诶，总算苍天有眼啊，让她们娘几个逃掉了……”敖嘎摇着头，那“德高望重”的模样带动大家一阵长吁短叹。可他哪是在信什么“苍天厚土”的，不过是在树立作风形象、愚弄众人罢了;更重要的是探明虚实，做好信息收集。
　　敖嘎的女儿塔娜，生的妩媚动人，却深得父亲衣钵真传、心机非凡，她一天一个“阿古哥哥”，随时把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的阿古达木带入一个虚无缥缈的“人间仙境”，欲罢不能，在她“娇小可爱”的攻势下，阿古达木纵然是做牛变马尚嫌不够。阿古达木势利的母亲也觉得:儿子慧眼，攀得凤凰，只是相较之下，人家是高枝，得再攒攒自家实力，一时还不敢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