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同人文之傅璎CP》笑夏草

22、第二十一章 戏

　　伴随着京城里的第一场大雪而至的，是宫里大举庆贺新年伊始的曲宴，这是除夕日最隆重的时刻了。期间，皇上御殿，文武百官按照官位的大小入席晚宴，席间行礼、奏乐、进茶、行酒、乐舞、杂技、百戏等，场面其乐融融，热闹至极。
　　傅恒正坐于前排席位中间，美味佳肴嚼如白蜡，食之无味，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大殿里各色声音嘈杂，此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一位公公从偏殿门步履匆匆而回，皇上抬头朝他示意，公公忙上前低声回禀，傅恒低头喝酒，耳朵却悄然竖起，只依稀听到寿康宫，令嫔和戏台……在心中默念着把这些串联起来，他大概便能猜到她如今在哪里了，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荷包的纹理，真是恨不得立马就飞身过去把人揪住，狠狠地咬上一口，只是这晚宴何时才能结束……他眉心上的郁结又重了几分。
　　和傅恒的郁郁寡欢形成了鲜明对比，弘历的心情又大好起来，挂念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人原来忙着去讨太后欢心去了，这样也好，自古以来帝王的宠爱就是一把双刃剑，后宫之中他若表现得越宠她，她就会越招小人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多找棵大树依傍，他也乐见其成。
　　一上一下，一君一臣两个男人的心思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起起伏伏，一切皆因魏氏姐妹而起。
　　而另一边，寿康宫。
　　皇后及一众妃嫔正动身前往给太后行礼，众人才刚走近寿康宫门，便听里面传来一阵阵丝弦锣鼓的伴奏，调子欢快又奇特，不同寻常的戏调。
　　她们寻着声音而去，只见寿康宫里临时搭起了一个戏台，太后在台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而台上架起了一个屏风大小透亮的白纱布隔绝了台前幕后，随着丝弦锣鼓声起，不断地有雕刻并施以彩绘的线雕小人粉墨登场，紧贴着白纱布且歌且舞，活灵活现，人影翻飞和五彩缤纷的颜色看得人应接不暇，甚是激动人心 。
　　“好！”看到精彩处，太后止不住拍手叫好，乐得满脸容光。
　　皇后见此，免得打搅了太后的雅兴，温和地屏退传唱的太监，安排着后面的妃嫔们先坐下陪同观赏。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刚坐下不久，便听身旁传来婉转悦耳的问安，在这嘈杂的四周让人如沐春风。
　　她转头看清来人，笑意涌上嘴角，果然是她，总是有那么多法子哄得太后开心，皇后心底感叹，真是个心思剔透的妙人。眼前恭敬地行完礼的清隽美人，正是令嫔魏璎宁。
　　“快别干站着了，过来我这边坐下一起看戏吧……”皇后起身伸手去拉令嫔的手。
　　“搞这么大阵仗，我说是谁呢，原来不是从宫外新请来的戏班子啊，”冷不防地身后有人阴阳怪气道，“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种不入流的戏，宫里正统出身的妃子哪里听过，也只有令嫔你这种出身的花样最多了，”舒贵人一脸不屑，把玩着尖尖的指甲，刻薄的嘴一刻也不停歇:“皇后娘娘您还是别让她坐这边了吧，人家现在可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啊，待会可让她老人家好找了……”
　　身旁的陆晚晚急着去拽她袖子低声哼哼：“舒姐姐你快别说了……”大过年的何必扰得大家都不愉快。
　　令嫔没有回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余光却瞧见皇后脸上的笑已淡去。
　　“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有你，陆晚晚快松开你的手……”身后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大有她不回头就不消停的架势。
　　令嫔眼神一暗，凑近假装在低语，声音却能让身后的人听到，“皇后娘娘您听到这附近有烦人的狗叫声吗？”
　　皇后动作一顿，忍不住低头手帕掩嘴。
　　“魏璎宁！你说什么呢？你，你说我是狗？！”舒贵人果然气炸，正咬牙切齿道。
　　令嫔回头福了福身，一脸困惑道：“舒贵人，我跟皇后娘娘说的是那狗叫，不是说你呀，你怎么说自己是狗呢？”
　　“你，你你……”舒贵人气的直翻白眼。
　　“皇后娘娘，舒姐姐可能有些胸口闷，我先带她出去吹吹风。”陆晚晚忙上前请安，拉拽着舒贵人的胳膊走了，她还频频回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要咬人的模样。
　　皇后终于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摇头道：“这舒贵人总是牙尖嘴利得厉害，方才那模样是被你气的还不了口了……”
　　“皇后娘娘，您现在心情好点没有？可别动了胎气了，我现在可是有令要看护好你的，一准把你照顾得白白胖胖的……”令嫔小心扶着皇后坐下，她很喜欢这位温柔的皇后，很像她模糊的童年记忆里的娘亲，温和无害又贤良淑德，往后她会尽所能去保护好她。
　　皇后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的恬静满足，这样就挺好的。
　　这时台上的皮影戏刚好告一段落，“我在宫里这么久了，戏班子见了不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影子戏，真是有意思，”太后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心情十分地好，对身旁吩咐道：“你去召刚才表演的人过来，哀家重重有赏！”
　　不一会儿，宫侍便带着一个身姿纤细的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全程低垂着头，只看到光洁的额头和挺翘秀气的鼻尖。
　　少女上前跪安，太后看着她啧啧称奇：“我还以为这耍技法的会是个老江湖，没想到竟是个娇俏女娃。”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学的戏？”太后瞧着对她的兴趣更浓了些。
　　少女快速抬了抬秀目，似犹豫了片刻才道：“奴婢魏璎珞，奴婢半年前曾跟随主子去过山西，这影子戏便是在那边跟着坊间师傅学的……”
　　“魏璎珞？可是含美玉之意的那个璎珞？”
　　“是。”少女点头。
　　“哀家没记错的话，令嫔的闺名可不是叫魏璎宁？你和她……”太后挑眉道。
　　“回太后，令嫔是奴婢的家姐。”
　　“哼，这小妮子隐瞒得真够深，方才哀家问起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太后哼声道。
　　魏璎珞忙下跪解释道：“回太后，家姐只是怕奴婢笨手笨脚，贸然出来惊扰了太后，这影子戏也是家姐为了讨太后欢心，特意为您编排的，奴婢礼数做的不周还望太后责罚。”说完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哈哈，哀家今天看戏心情好，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害怕，”太后眉开眼笑，朝她招招手：“好孩子，你上前来，我瞧仔细点。”
　　“是。”魏璎珞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跪着上前。
　　“抬起头来。”太后拿起茶杯漫不经心道。
　　魏璎珞慢慢把头抬起，露出一张秀美清丽的面容来。
　　太后喝了口温茶，抬眼这一看，目光立刻就凝固在魏璎珞小巧的下巴上，碰得一声，她把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反手就扣住了魏璎珞的下巴，声音居然变得有些颤抖：“你…… ”
　　众人皆一惊，被太后突然的反常行为吓得面面相觑，这，这是怎么了？
　　四周静默。
　　太后深吸一口气，紧盯着魏璎珞，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你跟我过来。”说完，竟丢下台下众人，转身去了里屋。
　　魏璎珞回头看了令嫔一眼，便起身跟了过去。
　　令嫔一直在默默观察那边的动静，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