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袁小天

6、原来这是个梦

　　“军儿，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怎么肿了？”同事李毅关切的问道。
　　“嗯，昨晚睡得比较迟，早上又起的比较早。”李军倒是不以为然。
　　“那你今天上班可要小心了，打瞌睡可是要罚款的。”李毅是一脸的坏笑。
　　“不存在的，哥们我可从来就没被罚过款。”李军说这话的时候透着满满的自信。

　　在李军心里李毅这个人不错，比较随心所欲，这不前两天刚因为上班玩手机被主管抓到罚了50块钱。没办法，制度就是这样，有怨言也得憋着，私下里却是一个劲儿的咒这些个领导人，也算是人之常情作为旁人也都不好说什么，想着被罚钱的也不是自己，骂也就骂了。

　　“师傅早”
　　“早”
　　“你眼睛怎么肿了？昨晚没睡好？”师傅关切的问到。
　　“是，昨晚睡得有点迟。”李军讪讪一笑回答道。
　　“晚上要早点睡觉，不要玩的太晚。虽然你还年轻，也要时刻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啊。”说完师傅皱了皱眉头转身去忙了。
　　“嗯，知道了。谢谢师傅！”李军吐了吐舌头说道。

　　李军的师傅叫徐浩，四十来岁，皮肤略黑，175的身高，有一点啤酒肚，干这行也有几十年了，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在徐浩的教导下，李军在新一批的员工中上手最快，在某一次大会上公司领导着重表扬，还足见一个好老师的重要性。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徐浩是李军在公司最尊敬的人，他曾经顶撞过领导却从未反驳过徐浩一句。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得徐浩，教了李军不少的职业技巧，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军的工作强度不高，虽然公司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一次评比但也没有强制要求效率问题。所以平常动作慢点也无所谓，对于有追求的人来说这无疑的很致命的，但对于李军来说这样就挺好，至少现在他觉得挺好的。每天有事做，这样就会少很多时间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李军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虽然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午饭是公司提供的，一荤一素一汤。中午吃饭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个时间非常宝贵，如果动作快一点还可以打两把游戏。不过李军通常都是在睡觉，进了公司以后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不过今天的午觉睡的有些沉，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个人，一位是李军自己，另一位是个女孩子叫李恩天。

　　梦中：
　　年过古稀的李军一头白发，身子瘦的皮包骨，在阳台上拿着一把蒲扇躺在躺椅上睡觉。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臂，被推醒的李军缓慢的张开他那似有千斤重的老眼。这老人眼睛张到一半儿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突然的坐直了起来，身子还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丝毫看不出往日老年人的疲态，两眼冒着精光。

　　“恩天，你来了啊。”老人说话声音本来就有些颤抖，这回抖的更加厉害。
　　“嗯，我来看看你。”少女手扶着躺椅半蹲在旁。
　　“你好久好久没来看我了。”老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抱着头就痛哭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无助。许是哭的太用力了，老人咳嗽了几声儿感觉有些姑息不畅，变得有些喘气。
　　“军，对不起，我没有脸来见你，其实一开始我就配不上你。”少女掩面哭泣对着老人轻轻说道。
　　“不，你是我最爱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唯独不能失去啊我的恩天。”老人哭声变大，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对不起，军，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少女站了起来转身快速往前走了去，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老人说“军，忘了我吧。”
　　“不——”老人歇斯底里的叫着，冲着少女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一下子没踩稳脚滑了一下从楼顶摔了下去。下坠，下坠，在下坠的途中老人把手伸向少女消失的方向，老人笑了，似放松似解脱的笑了，又似在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说“恩天，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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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把睡梦中李军惊的跳了起来，一脸的心有余悸把在旁边打游戏的李毅吓了好一跳，手机在手里打了好几个滚差点就摔地上碎咯。他看看周围的环境，摆了摆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还不够又闭上眼深深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略微有些平复重新坐了下来。咽了咽口水说道原来这是个梦啊，原来这是个梦…………

　　“我靠，军儿，你有毒吧，老子心脏病差点给你吓出来，看你这一头的汗就算做噩梦了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啊，手机都差点摔咯，你没事吧？”
　　“嗯，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没缓过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事就好，先喝点水吧，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嗯，好。”

　　李军一下午都在想着这个梦，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太累了或者是没睡好还是怎样，他觉得这么梦是有意的在向他表达什么。小时候做梦妈妈都会说梦是相反的，以此来判定是一个‘好梦’还是‘坏梦’。在这个梦里，恩天叫他忘记她那反过来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记住她，恩天肯定是怕自己以后年纪大了会把她忘记，所以她才会托梦给自己希望自己要永远记住她。嗯，一定是这样子的，李军心里想道。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李军越想越坚定自己的这个分析是正确的，也越来越思念恩天。

　　回到家的李军彻底的情绪奔溃了，在公司的时候强忍住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他无法做到像前几天那样的状态，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他好想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她。但他什么都做不了，自责，懊恼，悔恨充斥着李军的大脑。他的身体开始有些抽搐，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开始有些干呕，他双手抱头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