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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湑去迷雾 ...

  •   白郁薰笑容暖和:“情爱一事,冷暖自知。情深亦难窥初识之人心房,何况清浅?你与他之间,我必选他,即便没了利益牵扯。至少,他懂我。”

      叶若湑难舍白郁薰如花笑颜:“即便如此,你已在我心房。”

      白郁薰至始至终不曾有半分羞涩,也不曾回避躲闪:“你只当我是妹妹便好。小院里的竹子尚需我安置,我先忙了。”

      语毕,白郁薰步伐轻快地转身离去。

      辰时正,白郁薰喊两名防守暗卫与她一同削那15000根长竹子上的竹叶与竹枝。

      钟琉汐与白子晴不懂白郁薰意欲何为,却也想帮忙。

      白郁薰制止了她们:“女子本不该干此粗活。至于我,只想完成心中所愿。”

      江书经暗瞧白子晴数眼,白郁薰心如明镜,却将他喊来一同削竹子。

      如此一来,江书经便可心安理得赖在钟宅。

      削好全部竹子时已是戌时中,暗卫换了好几波,她除了用膳时间一直削竹子。

      她忙碌起来便失去了思及负心之空闲。

      江溪影默不作声地陪白郁薰削到最后。

      4月12日,白郁薰寅时正便起了。

      拜义父大典将开始于辰时正的义归酒楼。

      江溪影早早派暗卫送来通体染了白色的孔雀羽毛长裙,还送来一名身高一米二三左右、约莫12岁、貌美知性、气质过人的小婢女。

      小婢女面无表情,只道:“白小姐,主子吩咐我为你梳发。”

      小婢女熟练地为她梳了一个兰花似的发状。

      中指长短的三小撮秀发,一撮弯向鼻子对上的头部,另外两撮分别弯向后脑勺的左侧与右侧。三小撮秀发的长短与距离相同。

      白郁薰仔细地换上孔雀裙,镜中人仿若仙子下凡。

      白郁薰尝试地问:“心灵手巧的小姑娘,我该如何称呼你?”

      小婢女似乎不肯多言语一句,她只好尝试搭话。

      万一日后到了江府与她有关系呢?

      小婢女犹豫不决,最终如实答道:“夏语溪,字芊芊。”

      “芊芊,你是江溪影府上的婢女么?”

      夏芊芊不情愿地道:“是。主子说,您日后乃江府女主人,让我伺候您。”

      白郁薰笑了笑道:“自你跨入我房门伊始,我便觉察出你的委屈。你不愿意跟我么?”

      夏芊芊讶异地伤情道:“我不愿被嫁人,只能伺候您!”

      白郁薰轻叹一声:“江溪影的行事作风向来如此——说一不二、步步为营、财大气粗,我身份尊贵于你,却都依仗着他。芊芊,你可是心仪江溪影?”

      夏芊芊瘪了瘪嘴道:“芊芊不敢有非分之想!”

      白郁薰了然一笑,问道:“芊芊,倘若我不嫁,江溪影会娶你为妻么?”

      夏芊芊望着自身的影子道:“不会。主子只心仪你这样的女子——美若天仙又聪慧勇敢的、持家有道又秉性奇特的、地位尊贵又才华横溢。我无论如何也及不上。”

      白郁薰轻柔地续问道:“你觉着,江溪影与我成婚快活些,还是与你?”

      夏芊芊再次瘪了瘪嘴:“你。”

      白郁薰语重心长道:“世上幸运有二。其一,你心仪之人也心仪你;其二,你心仪之人快活一世。你深知你无缘第一种,不如放手寻求第二种?你若仍旧想不通,我便央求江溪影允许你跟随府里的其他人,不逼迫你嫁人。等你哪一日放下了,遇见心仪你的男子,我便以姐姐的身份为你主婚,如何?”

      一道熟悉又自暴自弃的磁音从床边传来:“你倒是好心!干脆纳她给我做妾算了?反正你如此不在乎!除了敌人与我,只要是到了你身旁之人,皆被你收为己有!为何不肯收我呢?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

      “芊芊,你可瞧清楚眼前人了!丝毫不尊重女子!万一此刻我们二人正在更衣,岂非被一眼饱览?容颜比不过心善!心善之人方可善待我们女子一生,切莫为一张容颜错终生。”白郁薰不温不火道。

      夏芊芊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瞪大美目瞧着白郁薰。

      江溪影不怒反笑:“薰,我宁可被你臭骂,也不愿与你形同陌路,被你锁在心门之外!”

      白郁薰不温不火道:“你多虑了!我们日后还需仰仗溪影你!你前日曾言,惹恼我便要以物质补偿,你打算偿还多少?两万以下,莫要再提!”

      即便夫君权势滔天,钱在自身手里,仍旧方便保险些!

      江溪影声若雨中溪:“我并不介意你为财低头,总有一日,你的人与心皆为我所属!你昨日沐浴之际,我已呈上5万铜钱于你娘亲。我无需你为我消灾,只要你拜堂之日别耍花招便可!”

      白郁薰只道:“我们一家要真能跑到刺客永生永世无法到达之地,我此刻便可离去!只可惜,并未有这样一个地方!”

      江溪影似笑非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甚好!也只有如此,我们方能白头偕老!薰,我曾牵你手逃跑,你当时是何心情?”

      白郁薰淡淡道:“只觉着莫名其妙。”

      江溪影捂住心脏处假意受伤道:“你怎能不庆幸多了同伴!你可知晓,我那时唯一的念想是——一定要护这位姑娘周全!仿佛不这样做,我会遗恨终身似的。”

      白郁薰与江溪影对视许久,竟也不曾因羞涩而退缩。

      她口是心非道:“你怎么不想想,你身后也有十个刺客!本来追杀我的才十个,你一出现变成二十个!”

      江溪影撇了撇嘴:“追杀我之刺客大大弱于彼岸花刺客!”

      白郁薰白了他一眼道:“可你仍旧落荒而逃!你当时一心对抗刺客,分不出心思注意旁的事情,我却亲眼目睹了雨露均沾的毁尸过程!”

      江溪影眸色逐渐暗淡,声音微弱:“薰,你受苦了!怪我不能多理解你一些!”

      她从前见过许多男人,只要听见女人许多铜钱的,面容瞬时仿若丧尸。仅个别稀少之人如江溪影这般,大手一挥便是五万铜钱。

      不过,这些个人情债在成亲后,甚至是回归星神界后,皆要偿还!

      不排除江溪影眼光长远之疑,毕竟她身后有一派现代神。

      如若不曾有花屋的慕恋之美,江影溪的性子倒有几分适合她!

      江溪影暗道明说让她为铜钱与势力委曲求全,她伸手要钱反倒无需客气。

      想必佟音义也许诺过江溪影好处,日后必将扯平!她不信他们远古神日后完全用不上她们现代神!

      白郁薰依旧淡定如尼姑:“你大可不必心忧!只要你家财殷实,暗卫实力无边,人间的现代神皆环绕于你四周!”

      江溪影故作悲叹一声:“唉,如今的女子多为理性者!”

      白郁薰斜了他一眼:“莫非天下间的男人皆视金钱如粪土?你会为矮丑千金或是市井俗美、贫寒美人、色衰寡妇浪费铜钱与暗卫么?男子比女子更为理性。”

      江溪影瞬时服气了:“娘子言之有理,为夫臣服。我只心喜娘子这样人美心善之女子!我只是庆幸,十全九美的你,恰好是我此生认定之人!”

      白郁薰意味不明地深笑道:“这便是慕恋的根本!若非门当户对便是样貌相配,若非才华相当便是财力雄厚,若非学识渊博便是新奇有趣!总得有一两样长处,又恰好能接受一两样短处。如今强强联姻,古今常见,不稀奇!我只求除死敌与保平安。”

      江溪影信誓旦旦道:“我只要余生有你相伴,无论你是何目的!何况佟老前辈在你之前便已点头婚事!”

      怪不得这老头几日不敢现身钟宅!

      “联姻本就是利益的余物。我们该出这门口了,迟到了拜义父之典,丢的可不止我一人之颜面!”语毕,白郁薰转望夏芊芊:“倘若我今世卑微于你,我也当不上江夫人,你可明白其中缘由?”

      夏芊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

      白郁薰竟自去开门,跨出了门槛。

      倘若她背弃所有,坚守对厘设的承诺,会长久么?

      在院子等候白郁薰的29人,痴痴望着白郁薰,竟忘却了尊卑与行动。

      叶若湑喃喃道:“薰姐,你今日真是那下凡之仙子!称琪县第一美人亦不为过。”

      白郁薰浅浅一笑道于叶若湑:“我心喜你的赞许,可琪县第一美人之称,你日后莫要提及。女子妒忌心重,莫要为我招惹是非!人间险恶,切记!”

      妹妹白子晴、娘亲钟流汐、爹爹白于见、二娘佟橙瑜、同父异母的弟弟白梅尘、同父异母的妹妹白纯儿、西边的邻居叶梦月、东边的邻居夏月雪、神护佟音义与江溪影增派的20名暗卫皆齐聚于钟宅。

      除了白子晴、钟流汐与佟音义,白郁薰虽与其他人关系颇好,却不能日夜相伴,只是偶尔见面。

      白郁薰转而逡巡于叶梦月与夏梦月之新衣,“月雪的浅绿新长裙与浅绿新短靴衬托出她的亭亭玉立,梦月的青白新长裙与青白新短靴彰显了她的俏皮可人!”

      夏月雪笑若欢阳:“我们所着新衣靴皆为你未婚夫君所赠,你终于寻觅到了良人!”

      叶梦月随即也跟随附和。

      白郁薰似笑非笑地望着江溪影:“未婚夫君千金一掷买人心,甚是富贵!”

      江溪影却是一慌,赶紧岔开了话题:“薰,我们先用早膳吧!估摸着大家都饿了。”

      早膳期间,白子晴悄悄告于白郁薰:“是姐夫提醒我们先煮早膳,只说万事已处理妥当,莫要心急,今日典礼必定有美味佳肴,只不过礼数繁多,上菜慢,怕你饿了肚子。姐,姐夫并非负心汉,你可心喜?”

      白郁薰轻笑道:“你还是思虑一下如何应对江书经的慕恋吧!你们眉来眼去数回,却没有更多行动,小心琪县第一美男娶了旁人!我的姻缘,木已成舟,你无需忧心!你心喜的姐夫很快便要成真了。”

      白子晴脸颊微红,再也顾及不上为“姐夫”美言:“姐,你瞎说何物呢!”

      白郁薰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我向来实诚,怎会瞎说呢?”

      江溪影慢条斯理地用早膳之际,静静地瞧着姐妹二人玩闹,嘴角轻扬。

      卯时初,夏芊芊用过早膳后回房为白郁薰补了妆容。

      江溪影与白郁薰坐上了现代神神派的能工巧匠苦心制作的雕刻油漆的白色郁金香华贵马车。

      二十一名暗卫被江溪影分别安排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与马车的前后左右。

      白郁薰唯一忙活过的只是静坐等夏芊芊为自身打扮。

      其余人乘坐白蓝两色郁金香图交叉密布的马车。

      白郁薰呆呆地望着蓝色郁金香图,神魂出窍,竟忘了她此刻正被琪县百姓惊奇、兴奋地赞赏着。

      厘设正在某个暗处惩罚她负心么?

      江溪影神色复杂地瞧着白郁薰,欲言又止,白郁薰也不多问。

      等他将来自愿道出!他欲言又止已非第一回!

      于理,她需留有清醒;于情,她忘不掉厘设!

      光阴能抚平厘设的伤痛么?

      他们一行人阵仗过大迫使围观者甚,四里路愣是折腾到了卯时正方才接近义归酒楼。

      白郁薰头一回处于此种阵仗之目光最甚点,倒也不觉厌烦,心悦神怡地左瞧右瞧。

      若是日日如此,即便她为红楼梦之刘姥姥,怕也将腻极。

      萧际识瞧见他们后,亲自点燃鞭炮于店门口。

      鞭炮声延绵许久才燃尽,白郁薰瞧见人群之中的丁香街四大女魔。

      “四大女魔”乃丁香街街民私下流传之绰号。许多人避之不及。

      大魔熊念儿(熊溪纯,字念儿)满是不屑地瞧着白郁薰,二魔熊方韵(熊字灵,字方韵)眼神意味不明。

      三魔熊雪灵(熊慕溪,字雪灵)与熊方韵神情如出一辙。四魔熊梦溪(熊语月,字梦溪)笑容异常。

      白郁薰瞥了一眼四人便瞧向萧际识。

      那些女人,盼着她落魄,却并未下毒手于她,何须理会?即便有过前仇旧怨。

      倒是江溪影眼尖,笑若清风道于身旁之人:“我将护你一生,她们不敢轻易放肆。你若实在有闲暇,不妨思念我。”

      白郁薰白了江溪影一眼:“何人要思念你?痴人说梦!”

      江溪影却是心神愉悦,一双丹凤眼温暖如今日之晨阳:“你既知我为痴人,何不惜怜一番?”

      白郁薰岔了话道:“相比今时之境,往日仇怨倒是微不足道。”

      江溪影定定地瞧着热闹之处:“薰,至少我与你们生死与共!何况我们两家亦非寻常人家。”

      白郁薰望向江溪影轻轻地“嗯”了一声,仿若微风轻拂水面。

  • 作者有话要说:  定亲前后,白郁薰的慕恋与清醒将如何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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