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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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祺想着刚刚沐言似有似无地一瞟，嘴角勾了勾，听见付清的话，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大概……是想让她更幸福……”
“呃？”付清表示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什么叫想让她更幸福，这……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么？”
宁祺没有说话，若有所思，付清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呆呆地，停了嘴，包厢一时清静下来。
而另一边，宁欢欢和沐言吃过饭各自回了房，很快就陷入了梦乡，没法子，人无远虑亦无近忧，吃饱了睡亦睡饱了吃啊，好吧，宁欢欢选择性地把刺绣工程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沐母提了一句“今天开始下一个针法”，宁欢欢惊的连饭都不敢大口吃了。不过，没办法，已经下定决心多学些东西，就努力做吧。定了定心，宁欢欢认真地和沐母学着刺绣。
就这么过了两日，宁欢欢也逐渐进入了正题。沐言今天大概有约，吃了饭就悠悠地出了门，宁欢欢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叹息。
沐言出了门，到了昨日去的酒楼，有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衣男子上前拦住他，“可是沐言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走到包厢门口，那护卫打开门请沐言进去，随后便把门拉上，侯在门口。
今天包厢里只有宁祺一个人，行云流水般泡着茶，见到沐言，他抬了抬手，“坐。”
沐言依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品着。两人都不说话，像是在进行一场较量似的，最后，还是宁祺忍不住了，想到这两天调查到的宁欢欢的事儿，他开了口，“你就不好奇，我为何找你？”
“呼--”沐言抿了口茶，轻呼一口气，放下杯子看着宁祺的眼睛，“为了欢欢。”
“哦？何以见得？”
“言希兄昨日见到欢欢后似有不妥。但对欢欢并无恶意。”
“哦～？”宁祺挑了挑眉，轻啄一口杯间的清茶，“若我说对欢欢颇感兴趣，想带欢欢走呢？”
沐言垂在身前的手微顿，“欢欢不会想和你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信心。
“呵--和你呆在这小镇里？”
“欢欢喜欢自在的生活。”提到这个，沐言笑得温暖，“你大概不知道，欢欢原来就住在山里，一个人。”
“……”宁祺看着杯盏，“她……一个人……住在山里？”
“嗯。”沐言收了笑，“她是个，既简单，又不简单的女子。”
“她不是……还有个爷爷么？她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沐言抿了口茶，没说话。
“她姓宁？”
沐言眉微皱。
“她-”
“言希兄，你问得太多了。”沐言蓦地眼神一厉，这时候的沐言，不似在沐母面前那般温和，也不同于在宁欢欢年前的羞涩或者温柔，倒像是沉睡的虎，忽然睁开了眼睛，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
宁祺看着沐言，倒是忽然想起了付清和爹口中说的沐言的样子，“虽然似怀儒雅，但是心有猛虎，一言便能正中你心”。
空气似乎凝滞了。
好半晌，宁祺才缓过神，喝了一口茶，恢复了自己冷酷的样子。
窗外的街仍旧熙熙攘攘，人们的时候好像永远都那么安宁，对今天，永远都充满着干劲。就不知道，这些笑容下面，藏着多少苦累了。
宁祺看着昨天宁欢欢和沐言买木扇的地方，那里已经换了一个人，在卖着手绢儿。
“倘若……”宁祺收回视线，转头盯着沐言的眼睛冷声，“倘若我说宁欢欢是我妹妹呢？”
沐言一愣。
“倘若我说宁欢欢有父有母有兄长呢？”
“倘若我说宁欢欢她，不是孤女呢？”
“……”
“呵～你怎么说？”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这次轮到宁祺愣住了。“与你何干？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么？你-”
“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她家庭如何，与我何干？我和她，两个人，觉得好就可以了。”沐言回视着宁祺，“如果，她家里的人，不是希望她快乐的，那有或没有，有何干？何况，你若是真觉得欢欢会和你走，昨日你为何不告诉她？”
“……”宁祺低下头，“欢欢走失那年……她才6岁。那年父亲刚坐上相位，有圣上作为后盾，为人做事刚正不阿，却不想触动了旁人的利益。那一年母亲带着妹妹去进香……那起子小人，在母亲和妹妹离开寺庙以后，竟然放出猛兽……先是冲散了护卫队，后来母亲带着妹妹，已经与护卫走散。我们到时，母亲已经……母亲是与妹妹一起逃的，我们还以为她已经……”
茶凉了……沐言将重新布了茶，给宁祺添了杯，“如果，你真的是欢欢的哥哥，欢迎你过几日来沐家喝一杯喜酒。”
“呵呵～～”看着沐言的动作，宁祺接过沐言递过来的茶，“或许，不止我……父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这些年……他一直愧疚着，仿佛不要命了一般榨着自己的身体，我……”
“沐家不大，几个娘家人还是招待得起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娘家人”取悦了宁祺，他眼色微柔，这样子倒是和宁欢欢脸色淡淡，眼波流转的样子颇像了，他伸出拳，“好好照顾她！”
沐言也伸出拳，两拳碰了碰，“嗯。”
……
沐言回去后想了许久许久，告知了沐母一部分情况后，沐母对宁欢欢深表关切，让沐言先试探好宁欢欢的态度，慢慢地告诉她。
沐言思量好了之后去找了宁欢欢，和宁欢欢说了这件事，然后退出门，让她自己安静地思考一会儿。
宁欢欢一思考就是两天……她表示，有些复杂。可能她有些钻牛角尖了，她觉得那个等着他们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呀？那个女孩就是你啊！”忽然一阵略微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