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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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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为期三天的军训，其实就是我们这高中生的一个传统，更确切的来说是前往东方绿洲的一次国防教育。
相比军训肯定没那么苦，而且很多学校在一起，人多热闹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也不想当初那么陌生。
教官让我们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从高到矮依次排好，我和韩琰正巧成为了我们班的第一排。
我看到远处隔壁J高一个班带队的女生。是我初中时候的好朋友王楠。
王楠的名字和那个乒乓冠军一模一样。她有个亲哥哥，所以跟了母亲的姓氏。要知道我们这辈，有个亲兄弟姐妹，其实还真挺少有的。
她向我招了招手，我也远远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却被秦老师瞪了一眼。
中午的时候，我特地跟胡黎打了一声招呼，让她和卫安吃饭，我自己跑去找到王楠，却发现她已经有了自己新的朋友圈子。
我看到她打了耳洞，我们初中毕业的时候约了一起去的，结果后来先后军训了，也没约上。毕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开始用□□，只有对方的手机号，后来网络普及了，大家也渐渐改变了沟通的方式。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感情，是需要沟通的。
这个感情说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如果有一方，渐渐地疏远了对方，无论是故意或是无意，曾经努力维持的感情就会消失不见。
就像我和王楠一样。
我曾经以为我会和她以后一起旅游，一起工作，一起租个房子住在一块做一些大家都喜欢的事情。我以后我们两个谁要是先结婚，对方就一定是伴娘，可是到了如今，我的身边也有了胡黎卫安，她的身边也有了其他的人。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一直珍藏着的感情，其实是那么脆弱的。
在时光面前，其实它们真的不堪一击。
我回到寝室。
我们这次寝室的安排，似乎是被上帝给遗弃了。
东方绿洲的宿舍，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名字，每个名字都是一个国家。【肯定记忆出错了，魔都小姐姐亲友求放过】
我们班的男孩子，住在美国馆，听说是四到六个人一间，每个人一张小床，个别高低铺，还有几个住在阁楼，听说晚上打开窗可以看到星星。
我们女生住在荷兰馆，跟男生的小别墅比起来，我们可能住在马厩里。
更糟糕的是，我们班一共十六个女生，被安排住在一间屋子里。房间里就是两个大通铺，我们按照学号睡。
好在我的身边一个是胡黎，一个是卫安。
我们的马房在一楼，晚上散步的同学来来往往的，时不时还有几个班里的男生套头进来看看。
女生嫌去厕所换衣服太麻烦，硬要待在房间里换，我们几个靠窗的不得不把窗帘拉了起来。
晚会排练过后，我抱着手机，醒了醒鼻子靠在胡黎身上。我们学校乐队的表演属于免检产品，走了个台就散了。卫安就比较倒霉，去参加班干部会议然后还有啦啦操的彩排，吃过饭之后到现在还一直没有出现。
“你感冒了？”胡黎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点冷，感觉衣服带少了，晚上睡觉估计要盖点衣服，不然真怕会冻死。”
“你的白马王子呢？”胡黎挑了挑眉毛。
我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记得前几天赵益豪发消息给我过，说是这几天要转凉，军训一定要带点厚实的衣服，那几天天气还跟温和，我还笑着说怎么可能。
想着他当初的好心，却被我当成了驴肝肺，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对不起他。
突然间，我听到有人敲了敲窗户的声音，我先是往屋子里一看，几个姑娘光着腚，在回头，胡黎的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帘后头，我猛的拍了拍她的背，生怕她忘记自己只穿了件背心。
我跟着她望出去，朱子安拿了三瓶温牛奶给我们，说是喝点牛奶好睡觉，然后跟胡黎使了一个眼色。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靠在墙边的韩琰。
他递给我一瓶咳嗽糖浆，还有一件黑色的薄羽绒服，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中午吃饭我听到你有点咳嗽，前面给你发□□你也没理我。”
“我忘开流量了。”
“早点休息，晚上不要着凉。”
我点了点头，刚想再说几句，就有一个老师突然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学校的。
只是这一束光过来，男生们都吓得往回走，女孩子们也赶紧进了房子。
我朝着韩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回去。
把头从窗外伸进来，我对着胡黎瞪着眼睛，她倒是对我手里的东西更感兴趣。
“我真佩服你，外套不穿就出去了，你不怕着凉嘛？”我瞪了她一眼。
“怕什么，这窗户那么高，我就个头出去。”她靠在床上抖了抖小腿，“爱心糖浆？”
我低下头傻笑了一声，却也庆幸没有人关注到我们这里。
郊区入了夜真的很冷，窗户只打开了一条缝，寒风吹进来也能听到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我吃了韩琰送来的糖浆和药，钻进了被窝，把他的羽绒服和冬季校服盖在身上这才不觉得冷。
晚上熄了灯过了很久卫安才回来，我和胡黎都没睡着，就感觉她拍了拍我们的脚，让我们给她打个灯。
胡黎带着一个小手电，对着她照了过去，我看到卫安穿着啦啦操的演出服，她朝着我脱了衣服，一边露出了白花花的□□。
体操服里什么都没穿。
我不禁“呦”了一声。
我们这个岁数的女孩子都已经发育了，妈妈总会告诉我们，女孩子出去一定要穿好内衣，晚上睡觉可以不穿一直勒着也不好。
卫安这一脱，我和胡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刺激。”我感觉胡黎在流口水。
“你怎么不穿BRA？”我惊讶的问道。
我声音不大但是我感觉周围几个同学都听到了，一起看着她。
我以为她会说，体操服里面有没内置的，可是她却说了一句太麻烦了。
我突然有点发楞。
胡黎突然关了灯拉着我，指了指外面巡逻的老师，我捂住了嘴，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胡黎凑在我耳边说，以后有机会在跟她慢慢解释吧。
我估摸着胡黎心里想的跟我一样。
卫安来自一个单亲家庭。她妈妈工作好像很忙的样子。可能她妈妈太忙了没有跟她说过这种事情？
或许父母觉得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懂，可或许就是父母的疏忽。
军训的这三天，其实很开心，每天都和教官们一起在游戏中学习一些小知识，和其他学校的同学做一些定向越野的比赛，还有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勇敢者道路。
秦老师异常的没有向往常一样抱着一张脸，还一直加入我们的活动。
回去的那天我在停车场又碰到了王楠。
我远远地朝她挥了挥手。
“你以前的好朋友？”胡黎问道。
我点了点头。
“不是问她要个联系方式吗？”
“不了吧。”我低下头，“已经回不到以前那么好了，还不如各自开始新的生活，总比强装熟络的好。”
胡黎牵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问我，我们以后能不能一直一直那么好。
我很想回答她好，可是我自己心里也不确定。
因为我们还太年轻，因为我们之间还会有很多很多未知数。我很怕我现在答应了什么，可是等到未来，就和现在的王楠一样。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觉得她也是跟我一个想法，所以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们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轨。
期末考试之后，我们迎来了高中以来第一次寒假。
寒假的日子不长，我和胡黎韩琰补了两次数学，就跟我妈去日本旅游了。回来正好是学校组织看电影。
我不敢跟韩琰坐在一起，倒是胡黎在我边上留了个座位，说要跟韩琰留着。我摇了摇头跟她说别那么麻烦，韩琰还没来，卫安直接坐了下来。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韩琰，他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也没说话。
我也没所谓，反正看电影而已，坐在谁身边有什么区别。
电影结束卫安说要一起吃饭，我看到韩琰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等在电影院门口跟她说有空再约吧。卫安好像有那么点不开心，但是也跟别人开开心心地离开。
胡黎拍了拍我的肩，说她老妈等会回开车接她回去，让我早点和韩琰一起回去。
我跟韩琰发了个消息，他说晚点我们去隔壁步行街的餐厅碰头，吃个饭他送我回去。
我自己一个人背着包往步行街走去。
还好我们没有穿校服目标也不算太大。
我曾经以为，我和韩琰，也会一直这样好好的。
我努力地想要维护这段感情，却终究抵不过流言蜚语。
听班里的同学说，胡黎和韩琰走的很近。
我本来是毫不在意的。
韩琰和胡黎两个人回家本来就顺路，一起走一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有一天，卫安午饭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秦蓦，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啊。”
我望着她有些惊讶。
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我们两个的事情，我想也不会是胡黎，我便问了她一句怎么知道的。
“韩琰说的。”
我心里突然有了个疙瘩，但是没有从她口里听到胡黎的名字，“我听说，他们两个好像很亲近。”
“你听说谁的？”
“赵益豪啊。”
我看了一眼卫安，我大概猜出来她可能已经移情别恋了。
或许她心里现在已经没有钱昊了，现在她心里头住着的可能是赵益豪。
我觉得这也是好事。
可是她卫安有心，就不知道赵益豪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别想太多啊。”卫安安慰道。
其实我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晚上做完作业问了韩琰一句，你和胡黎关系挺好的？
他说了句挺好啊。
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这句话，却让我捉摸不透。
我确实觉得他有时候，跟胡黎似乎更谈得拢一些，甚至有时候我在他的身边，他跟她的话，也比跟我得多。
我强装无事，每天过的和平常一样。
只是后来，我们乐队排练的时候，我听到几个学姐在讨论，说是胡黎好像交了个男朋友，听说长得很高，好像姓韩。
我们班的同学看到我来了，拍了拍学姐的肩膀，示意她们不要再说了。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为什么叫停，不知道他们是知道我和汗颜的关系，还是鸡蛋我和胡黎的。
我猜……
是后者。
排练结束后，我拉着胡黎坐在排练室门口的台阶上。
我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其实她也猜到我想说什么。
“真的不是和他们说的那样。”她开口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心里没有底。我始终知道一个问题，当局者迷。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韩琰，我也不知道……韩琰究竟是不是喜欢我。
我靠在胡黎的身上，就像是我们当初军训时候一样。
我轻轻地说道，“胡黎，如果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我会选择你。”
她微微一笑说，我也是。
“走吧，你妈该担心你了。”
我回到家里，打开了□□，在和韩琰的对话框里输入了一句话，迟疑了许久，点下了发送。
然后，删除好友，关掉了手机。
我说，如果在你和胡黎之中，我会选择后者。
其实我明白，感情这种东西，不应该是选择题，只是那时候太年轻。
年少的我们，可能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装作是个没事人一样。
其实我以为我自己没那么喜欢他，我以为我可以很轻易地放下。
可是啊……我似乎很难过，可是却好像又哭不出来。
我看到韩琰脸上的笑容似乎又少了很多，他不再想我这边看过来。
朱子安问我，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
我苦笑着说没事，我说，我爸妈好像有点察觉了，我们高中生还是应该好好读书，万一到时候考不上大学，也对不起父母。
朱子安让我吹，继续吹，他说你不要后悔。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
可是这些说出去过的话，我可以当坐没有发生过，韩琰可以么？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
胡黎没有问我，我见她和韩琰说过几句，回来之后可看着我，心里似乎多少有些不开心。
我没有问她怎么了，我知道她这个人藏不住事。
她跟我说了句抱歉。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的性格就是这么开朗，她不愿意亲近，那一定是她讨厌的人。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你也认识。”胡黎说道，“所以其实你不用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我看着窗外，楼下操场上的那个人，似乎是赵益豪，他朝着我挥了挥手，我装作没有看见。
只是因为他没有跟我说，他不喜欢胡黎，尽管他也没说过喜欢。
我这个人生性多疑，殊不知自己怀疑了最不该生疑的人。
胡黎因为我的原因，也疏远了韩琰，好在只是我们三个人。
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似乎……
高一下半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后，赵益豪跟我表白了。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没说实话，我也没怎么感受到。
听说他是个富家公子，我权当他是说着玩的。
他说他很认真。
他听胡黎和卫安说，我和班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所以一直没有说起这件事情。
现在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现在有卯足了劲想要试试。
可是就是同一个时间，胡黎跟我说，她喜欢的人，就是赵益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