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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帝姬万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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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精卫抽出腰刀,大喝一声“放肆”。刀身冰冷锋利,泛着寒光。
那人吓得瑟缩了一下,讪讪地说:“公主殿下,无知妇人口出恶言,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小的这就带她下去。”
黎以站起身,道:“慢着,还轮不到你来动手,你是谁?”
“小的是姜府祖宅的管家,听说这妇人在公主面前诋毁我家少爷,怕她惊扰了殿下千金之躯,故来……”
黎以轻哼一声,说:“本宫倒是不知晓,如今一个小小的姜府管家可以做本宫的主了。怎么,宁地的府衙是死了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用本宫教?还不将这蔑视皇族的贼子压下去。”
帝姬一怒,众人皆感有雷霆万钧之威,战战兢兢,竟纷纷拜倒,口称不敢。
人群后急匆匆到达的主事,顾不得扶正歪下的官帽,汗淋淋的跪下,喘着气道:“公主恕罪,臣,臣来迟。”
“既然来迟,”黎以打断他的话,说:“那此案就不必由你来断,借你公堂一用,你派人把相关人等带来,将功赎罪,若是做得不好,你的顶戴花翎就别想要了。”
“臣万死,必不负殿下所托。”
而此时的姜府,留守祖宅的嫡系庶三子姜知林正一脸烦燥的来回踱步,见一蓝衣奴仆从门口跑进来,他急忙问:“怎么样,那逆子回来没有?”
“公子醉了,蔡家的二公子和徐家的三公子正送他回来。”
“逆子啊,逆子,老爷我一生经营就要被他毁了。夫人呢?还在哭吗?”
“后头的阿青姐姐说,怕是还在厢房里哭呢,大人快劝劝吧,夫人也不容易。”
“哼,劝什么劝,要不是她拦着我不让管教孩子,如今怎么会闹到公主面前。何大呢,出这么大的事,他到哪去了?”
那奴仆一脸支支吾吾,说:“他早早就被夫人叫去了,回来说要去找公主,一定叫那妇人好看。”
姜老爷听罢气急,捂着胸口喊道:“无知蠢妇,无知蠢妇!”
话音刚落,竟晕了过去。府上顿时鸡飞狗跳,叫人的叫人,请医的请医,直到当家夫人出来主持才停了乱象。
等到姜老爷幽幽转醒,姜夫人正趴在床前低泣,年过半百仅得的一子跪在廊下,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叹了口气,想到:终究是老妻独子,还是得替他们周旋。他虽不如几个嫡出哥哥,但也有些手段,否则也不会被派来守祖宅。公主即使再多智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他不信自己敌不过。
三日后,公主传令,公开提审此案,允宁人旁观。大旻向来世家清贵,势力交错,互相依存。几家人虽常有霸行,却鲜少有人敢直面此事。这次的案子怕是头一回。
一时间,宁地首府万人空巷,府衙前人头攒动。
讯问已到终了,姜闻却高声呼喊:
“殿下,草民冤枉。做下此事的人不是我,是在下的一位堂兄姜申,冒用我的身份。蔡家徐家的两位公子可以为我证明当晚我和他们一起聚会。”
“你胡说,我怎么会认错害我一家的人,公主,他这是狡辩。”杜娘气急,想要扑上前撕打。
“是吗?”黎以凤眸微凝,语气不详的说:“姜申何在?带上堂来。”
一个清瘦的男子被押了上来,双目凹陷,眼下青黑,脸色苍白,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姜闻说是你冒用他的名字做下这些荒唐事,你可认?”
“草民承认。”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两条人命。”
“是草民做的,还请公主不要怪罪堂弟。”自己只不过是姜家偏房的庶子,除了认罪还能怎么样。只求他们善待年迈的母亲吧。
“可是杜娘说害她女儿的不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
“草民与堂弟容貌相似,她许是认错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记得那个被你害死的女人长什么样吧?”
姜申呼吸乱了几拍,故作镇定地说:“当然,只是她已被下葬,怕是无法辨认面容。”
“无碍,”公堂之上的帝姬灿然一笑,轻飘飘地说:“她有位及其相似的表亲,你若是在十人里找到这个表亲,本宫便信你。”
场上一片寂静,姜家人的心一下沉到了底。姜申心下惶然,用眼神求助一旁的姜闻。而姜闻却已经没法回应他了。
他死死的盯住前方那个圆杏眼,梳着灵蛇髻的女子,身下一片腥臭。突然暴跳起来,抓挠自己的脑袋,高声喊叫:“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别来找我,是你自己抹了脖子,不是我……”
一时无人阻拦,竟叫他跑出公堂,往人群里钻。
这下,姜闻可真是辩无可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