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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华山有剑气,驾辇有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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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被席拟澜喊下来的柳释带去找她师父去了。
雪地里,就剩下席拟澜和唐皋了。
“能自己起来吗?”席拟澜问他。
唐皋挣扎了试着站起来一下,背上腰间一阵刺痛,他又扑回雪地里去了。
“噗,还是头一次看到像你这么逞强的,我开玩笑的,别信啊,”席拟澜挨过去背对着唐皋半蹲下来,“上来,我背你上去。”
半天了,身后的人没反应。席拟澜又扭过头去看,只见唐皋两手握住千机弩支撑着晃晃悠悠站起来,面上拒绝的意味很明显,莫挨劳资,滚。
席拟澜又恼起来,奶奶个腿,这破玩意儿还是那副鬼样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变温顺了一点,都是错觉,自己绝对是被山上那对狗男男给气晃出现幻觉了,要加收诊金!加收精神损失费!
“我还你了。”
席拟澜又懵了。
什么东西?这破玩意儿说话总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吗?说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哦,等等,他之前说欠自己一条命来着,把糯糯救出来还了这条命两不相欠他席拟澜救一个唐家堡刺客为的就是这个指着有一天他知恩图报
好,好得很。
“现在又欠了一条。”席拟澜一只手转着刚刚从唐皋后腰上拔出来的长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欠。”你做了多余的事。
“欠。”席拟澜朝着唐皋迈出了一步。
他一向对骨生香有点反应过激,连带着对唐皋也有些反应过激。
“别过来。”唐皋端起弩来,拇指扣上了扳机,往后退了几步,同席拟澜拉开了距离。
任谁被唐门拿弩指着脑门心情都不会很愉快。现在席先生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他脑子里只剩下以暴制暴四个字。
“我生气了。”这句话说出来,却不是生气的样子,他眯起了眼睛,弯成一双细细的月牙。
“听说过判官笔吗?”席拟澜身上那股子嬉皮笑脸的劲儿敛了起来,毛毛躁躁的脾气也被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他仍在笑,笑得如沐春风,笑得儒雅端方,却让唐皋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救人,我会,”席拟澜踏着行云流水的小轻功,眨眼就飘到了唐皋的身后,“杀人,我也会。”
唐皋只觉得呼吸一滞,浑身一麻,动弹不得。
“我不杀你,我要救你。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欠人一条命这么容易就还得清别做梦了。”
席拟澜转到唐皋面前来,伸手把又一次要扑进雪堆里的他拦腰托住。他捡起地上的袍子,轻轻地罩在了唐皋的身上。
他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翘起了嘴角,拿过唐皋手里的千机弩在唐皋的眼前晃了晃,“听着,下次别拿这个指着我,我怕你手抖,也怕我手抖,要是笔和针拿错了,救命还是杀人就不好说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唐皋从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嗖嗖的寒意,比冰雪更冷,比风霜更冽。这股熟悉的寒意应该出现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却独独不应该出现这样一个大夫身上。
这是杀意。
却不是冲他,也不知向谁。
看见唐皋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席拟澜敛起了目中的寒意,拢起袍子,背着他从悬崖底下踩着云梯爬到了悬崖之上。
唐皋僵硬地伏在席拟澜的背上,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席拟澜折回去再敲门的时候,沈予坤好像有点儿吃惊。不过如果席先生能够在华山多留一段时间,钟乾或许就能早一天好起来。这么想着,沈予坤招呼这俩人在纯阳住下来。
唐皋被安排在钟乾隔壁的屋子里,席拟澜则是被安排在再隔壁的屋子里。
纯阳宫在华山之巅,终年飘雪。纯阳弟子的居所本该都是宜修炼悟道的清净之地,常是雪松挺立白鹤常唳山泉潺潺,按理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尤其唐皋这样严重的烧伤,低温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的事情。
然而唐皋他睡得并不好,背上的剧痛未有一刻停歇,半夜里隔壁还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唐皋被两者一同折磨着,一夜未眠。
席拟澜第二天早上去看望唐皋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有点精神萎靡,蔫蔫的。唐皋一双眼睛下的青乌都快让他变成滚滚(熊猫)了。
席先生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问,“怎么没睡好我昨天吓着你了?”
唐皋恶狠狠地盯着席拟澜。
如果眼神能杀人,席先生的身上怕是要多十个八个的洞洞了。
“不要这样看我!昨天是你先唬我的!”席先生慢慢把填在箭伤里的那条细细的白纱抽出来,顺手在烧伤的皮肉上轻轻戳了两指头,唐皋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动没敢动。
“还是疼得厉害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儿止疼的……”
他觉得这个大夫就是在趁机报复!
“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吧,我呢,脾气不太好,”席先生换了一条白纱慢条斯理地填进去,“委屈你多担待些,行不?”
“不行。”唐皋声音有点闷闷的。
“不行也得行!给劳资转过去!”
【continue】
下面这截儿小盆友别看。r18。
[关于昨天晚上隔壁到底怎么了]
钟乾很气恼。
沈予坤他好像有点儿变本加厉。
“轻……轻点儿,予坤……嘶……疼……”
“还晓得疼我心里有多疼你知道吗?席拟澜那番屁话骗谁呢!你愿意跟他说都不愿意跟我说是不是!”
口中骂着,沈予坤又重重地在钟乾胸口上拧了一把,在钟乾叫出的声音都变调了的时候他才松手。
“求你了,予坤……”
“求我什么?”
沈予坤把钟乾翻了过来,叫他面对着自己。
钟乾低低地喘息着,他的鼻尖布满细小的汗珠,眼底尽是血丝,眼角氤氲着一片不正常的绯红,原本白皙的肤色泛出一层粉红来,像珍珠上落满了樱花的样子。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把他关起来藏起来,再也不要让别人看见。这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把他切碎了吃进肚子里,从此再也不要分开了。这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把他看向别人的眼睛挖下来,让他再也不能看别的人一眼。
“求你别问了。”
钟乾好像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睛,他清冷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沙哑和情/欲,就是这种声音,让沈予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听完钟乾这一句明晃晃的拒绝,沈予坤面色一寒,低声道,“你逼我的,钟乾。”
【拉灯好吧~_~想象一个鬼畜攻生气的时候会干什么就好了,实在是太羞耻了……我只擅长温柔攻啊,这么暴力我把握不住了】
嗯,隔壁唐小皋,被迫听了一夜的床/戏。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