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没有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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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眼前有一双虚幻的眼睛。一道丑陋的刀疤堪堪避开那双眼尾微挑的漂亮的杏仁眼，眼里似乎凝固着无尽的忧伤。
……
我环顾四周，清冷的月光下，只有零星的树木和高高的草丛，地上仅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他是谁？
-将面具带到白石城凌家人手中。
任务奖励……”
我念完了游戏面板上的字，所处的场景随着面板上的字而变化。
我看着有点出戏，不禁吐槽:这是怕玩家感情不够代入，所以还要加上文字注解吗？
眼前的场景继续变化。
“三哥，三哥！”
我挺直腰背走上石台，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他是我这次比试的对手。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往台下看去，看见前排被奶妈抱着的可爱小女孩，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说道:“三哥一会儿就下来，你们等不及就先回去罢！”
比试开始，顿时一片刀光剑影。我灵活地避开或当下一次次袭向我的攻击。
在一次对手的攻击再次被我挡下后，我骤然转守为攻，直击他喉咙而去。剑尖刚刚在刺破魁梧青年的喉咙前止住！
毫无惊喜的胜利。掌声如雷。
“唉，这种预选对我们学院的天骄来说根本没有参加的意义嘛！”台下的一位年轻人叹道。
站在他旁边的一位姑娘反驳道:“怎么会没意义呢？他之前有一次和实力远低于他的人比试，不是还领悟到新的招式了吗？再说除非他放弃参赛，这预选是谁都要参加的吧？”
“嘿，我就是随口一说。另外说起来他再天才也只是我们这小地方同辈里的天才，遇到那些积累深厚的就不堪一击了。”
“你！”姑娘郁闷道:“不理你了。”毕竟他说得没错，比起那些有深厚底蕴的学院与氏族来，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弱。
我轻松跳下石台，经过人群听到这段对话。赞美也好，诋毁也罢，经常能听到几次。我已经渐渐习惯了。
我心里明白，只要我一直强下去，这些诋毁就没了去处。
走到人少处，我一个平时关系还算好的朋友笑着招手，“凌烟，今天我有一好友从临水城过来，要给他接风洗尘，你也一起过来吧！”
我却看他笑得似乎有些勉强，疑惑道:“你脸色有些不大好，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可能现在天气有些热了，我们快点去酒楼里凉快些。”他说着拉着我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越走越发现地方不对，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刚想问清好友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阵轻风袭来！
来不及躲开，我的手还没碰到剑柄，颈侧遭受重击，人就已经被打晕了。
我倒在地上，隐隐听到一句:“你做得很好。”之后，就是一声惨叫。
迎头一桶冰凉的水冲来，我颤抖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
我摸不到原来触手可及的长剑。四周杂乱不堪，桌椅破碎，墙上的画也都被扯下来撕成碎片，其间还点缀着刺眼的血迹。这极其残破的场景与稍显华贵清雅的装潢格格不入。
再略微睁开眼，我看到墙的高处还挂着一副眼熟的铜制的面具，这里是我家的前厅！
头上一阵剧痛，头发忽然被拽起，一个声音说道:“小子！你家的密道在哪里？”
我顺着被拽的力道抬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手中抓着刀，锋利的刀尖闪着暗红的光芒，却仍然在一滴滴地在滴着鲜血。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人，也是如此。
我心里狂震，却强让自己安定下来。这几人肯定是造成我家这样的凶手，他们行凶却不蒙面，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他们现在还在这里找我家里的密道，那么就应该是有人逃进去了，凶手还在搜索。
我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回答道:“我就是一个小辈，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其实我是知道的，这是每一个嫡系的凌家人在小时候就会被告知的事情。
大汉显然不信，正要继续查问，又是一伙人走进来，领头的人向大汉报告道:“当家的，还是没有找到。”
当家的一打眼色，其中一个人就往前跨了一大步，没说话，直接提刀往我眼睛上划去。我想挣扎，却被牢牢抓住头发，刀尖堪堪避开我的双眼，刺骨的剧痛，我看见猩红的血点点落下。
全身冰冷，我真正害怕了。
持刀的大汉并没有问我密道具体在哪里，而是仅仅盯着我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密道在南边？”
“看来是了，我记得我们还有厨房没搜过？”
“不是？那是……后院？”
我心里惊怒交加，绝望愈来愈浓，索性闭上眼睛。
忽地一声金铁碰撞之声传来，大汉背后斜斜刺出一道剑影。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和众人战在一起，竟然隐隐能压制住几人！
押着我的人见状要去帮忙，又是怕我逃跑，他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来。
我双腿剧痛，整个人扑倒在地，睡意随着几乎令人发狂的疼痛席卷而来。他竟然直接将我的双腿齐齐砍断。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渐渐散去，把手用力往腿上的伤口一拍保持清醒，看着大厅上打成一团的众人，慢慢往一个角落爬去。
随着参战的人增多，那银发老人也渐渐不支，身上中了一两刀，动作也慢下来了。他是家里的供奉，我记事时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趁几人顾不上我，我强忍着疼痛，打开角落里隐藏的机关，勉强射伤几人。
我喊道:“快走！”继续操作机关。我知道这机关只是备用的，所剩的短矢已经不多。
老供奉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边飞快往外退去，边说道:“三小姐无事！”
大当家的点出三人让他们立即去抓捕老供奉，又说道:“其余人去搜查后院！”说着提刀朝我走来。
这短短十几年，我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绝境？刚刚还能凭着一腔孤勇强撑下来，感受着血液缓缓流出，心底却不可阻挡地涌起慌乱恐惧来。
既然眼前是绝路，那就是绝路吧。我多希望能够再见亲人一面哪，可惜了。
拾起地上掉落的断矢，我颤抖着手，眼睛一闭，用力刺进心脏……
如果我再警惕些，如果我再强大些，如果我再勇敢些，如果我那时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如果……这一切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没有如果。
然后是沉沉浮浮，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过了许多年，又似乎只是过了一刻，最后的场景在我脑海里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夫君！快看你一直挂在墙上的面具，它好像在流着血泪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没有如果
